第4章 很值钱的鱼目录

第4章很值钱的鱼

四合院角角相连的位置,都有几座假山装饰,细水如溪流从假山流入池塘内。阳光穿过假山散落在池面上,白色小鱼扑通一声自池跃起又涌入,起来那一下,似乎就为了看一眼来者是何人。

松简倒是颇有兴趣,摩挲着下巴靠近池边。

稀罕物,百年的产物,这伍萧宗居然养得起白琉璃。洁白如玉,透光如彩,仔细观察还能看见这鱼内部的模样。

现在也才手掌大小,应当五百多的年份了。

看来也是个有钱的宗门。

松简在池边蹲下,捡起脚边折断是草茎往池水中搅动,引起小幅度的波澜,不远处浮萍上的蜻蜓被惊动,飞离了这里。

池塘清澈见底,唯有靠近书阁的地方颜色深的很。看来脚踩的这处只是桥,底下不出意外被一整个池塘包裹。

那只白琉璃扑通两声,见松简只是站在池边看它,自己倒是游了过去。

它扬起个脑袋,又歪了歪头,似乎在仔细打量面前的人。白色的鳞片映射着彩色的微光,松简看的有些着迷,他最喜艳丽的色彩,尤其各种各样的混在一起。

上一世能见到最多的大概就是红色,从那些想要杀他的人身上流出来的,之前差点还发癫想把它们都装起来欣赏。

若是平时,他最不喜这种白色的东西,别说细看,瞥一眼都觉得烦。还是难得能在素色里看见其他颜色。

“真漂亮。”松简伸手在它脑袋上摸了摸,真别说,手感也一点不好。滑腻腻的,像口水,怪恶心的。

刚想甩手离开,白琉璃就用脑袋拱他的手,然后口中露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吐在了他的手心。

滑腻腻的,只感觉身体一阵恶寒,松简脸色发黑,想要一把将这珠子扔回它嘴里。

但还是忍住冲动两指捏住,别过头后,伸手在水里甩了几下,直到没有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觉才把它拿上来。

拿近仔细观察才发现,那颗珠子上竟还有浮云的淡色云纹。

松简冲白琉璃挑眉,疑惑道:“你确定要把这东西赠予我?这可是个比你还稀罕的稀罕物。”

听这话,白琉璃瞬间不乐意了,张着嘴想要把这颗珠子咽回去。松简一收手,没让这鱼给抢回去,他面上一乐,“你还有脾气啊,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死白的东西都没脾气呢,这个你给了我,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收下啦。”

那鱼听后愤怒不已,鱼头浮现云纹,散发淡光。跳跃直接朝面前的人吐了一波口水。

松简退后几步躲开,脸色五彩缤纷,结果白琉璃像跟水管一样,松简躲哪吐哪。

“靠,死鱼你不讲武德。”

等松简满脸黑线的退到假山旁,那白琉璃才停止这一攻击。假山和碎石地湿了大半,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挑战。

白琉璃挑衅的朝松简甩了甩尾巴,然后转头扎进了水里。

松简一只手扶在假山上,忽然感受到一点微弱的波动,他将珠子放进衣袖里,手在石头上摸索。在上面看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一头愣没过半秒就反应过来,那死鱼吐水最后好像专吐了假山下面几口。

他蹲下把手在泥上扒拉几下,就发现有一道强有劲的阵法,他沿着四周的假山扒拉了一圈,这法阵像是镇压,又像是防护,将整个池塘以及书阁围住。

上辈子自己好歹也学了半本法修,这四角的倒是罕见。别的都是用朱砂画黄符,这是个摆阵,池塘底下肯定也暗藏玄机。

松简研究着这罕见的法阵,小腿突然出现一股异样的触觉,然后猛的用力想要将他拽下池塘。来不及多看,松简赶忙用手扒拉住地面。

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四合院已经变得悄无声息,方才还整洁的地面出现细微的血痕,花花草草凌乱不已,有一处的花草直接被生生揪断,散落在碎石路和池面上。

泽知齐仰躺在藤蔓编织的摇床上,嘴里细细咀嚼着断魂草的叶片,虽然他的徒儿不让他嚼,但咀嚼叶片的时候真的特别爽,简直身心愉悦。

忽然似有所感,从腰间中掏出一块传音牌,上面写着祁时二字。他输入灵力,对面秒接通,对面先传出声音。

“师尊,您是需要徒儿给您带点什么吗?”

泽知齐浑身懒洋洋的开口:“你带来的那个孩子掉水井里去了,你要不要回来捞他?”

对面一阵沉默,泽知齐又道:“要不为师替你去看看?”

段祁时的声音这才传来,“那就劳烦师尊了。”

蹭令牌还没挂断,泽知齐又补充的道:“顺路方便的话,就帮为师带点吧。”

“是。”

松简就算捂着口鼻,还是有大量氧气从口中泄漏,他脸涨的通红,半睁开眼想要看清是什么鬼东西把他拉下来,也努力用脚把另一条腿上缠绕的东西踢掉。

可恶,再不去上去,就要被淹死在这了。

松简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手一松,更多的水往口鼻里面涌。

这时,方才的白琉璃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右脚一松,原本拉着他的东西断开了。在他的视线里,隐隐看见那条死白鱼变成了人的模样。

一只白如玉的手紧紧拉住松简的衣襟,死死拉着往上处游去。

“咳咳”松简侧躺在地上,口中吐出一股又一股污水,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地面拖了一长条的水痕。

松简只感觉脑子都被水挤麻了,一片空白,半天没缓过来。就着这个姿势动也不想动,只是口鼻保持均匀的呼吸,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声音和微动的肩膀,都要以为这人死在这了。

“喂,你起来,醒了还躺着干嘛。”视线里闯入一双白色的靴子,松简身体懒得动,只眼睛往上撇。

全身上下通体雪白,顿时,松简就没有兴趣看他了。

那张脸在瞳孔里放大,近在咫尺,那少年两只手扒拉他的脸,满面不愉快,“你看本大爷啊,喂。”面前的人眼睛往左往右,就是不看他。

见松简这态度,又怒道:“喂喂喂。你这一副嫌弃模样是什么鬼,本大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怎么能不欣赏!”

脸被扯的痛了,松简才一巴掌拍开他两只手,嫌弃的很,“一条鱼有什么好看的。”

“本大爷身价过万,你竟然还嫌弃,本大爷好歹也能当你曾祖祖祖辈了。”白岑说话的间隙,松简才慢悠悠的坐起身。

啧,全身上下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真不舒服。

灰尘粘在松简的侧脸上,原本素白的衣袍也变得灰扑扑,头发凌乱的搭在脸上,边边角角还有水滴落地。

他蹙眉将最脏的外袍褪下,然后反面裹住搭在石块上,又把头发里的水挤出来。

那边的白岑还在自说自话,松简喊他:“喂,死鱼,这哪?”

“你叫谁死鱼?!我有名字的,叫白岑。”

“谁应谁是呗。”

“你!!”白岑指着他的脸,生气的说不出话。想必活了上百的鱼,应该还从没被人骂过吧。

松简将袖子里的珠子取出,在他面前摇了摇,开口:“听话我就把珠子还你。”

白岑一阵沉默,无语道:“这能有我贵重?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带你出去。”

“你确定不要了?”松简疑惑道。这东西再养个半年,也能用来造一部高阶法器了。

“不要,反正我也用不上,我好歹也是个老辈,不像你们必须要有法器才能用。”白岑摆摆手,指尖冒出水滴凝结一团,然后往松简身上滤过,带走了他身上的灰泥。

手势一转,淡蓝色的光从湿透的内衫冒出,光聚集成圆团,衣服变得干燥。

白岑眼眸发出淡蓝色的光,云纹模样,照亮了雪绒般的长睫,“不管是什么,都是相对立的,火能烤干它,水亦可以。”说完朝另边走去,“跟上,走了。”

松简捡起外袍搭在肩膀上,小跑两步跟着白岑。抬头看白岑比自己高一个脑袋,松简心中莫名不爽,恶劣的想要在他后膝上踹上一脚。

一棵参天大树立于不败之地,白色雾霾笼罩长相域。

剑尖的鲜血滴落,正好掉在花骨朵儿上。浮光宗的弟子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眼睛瞪大,眉心和嘴角都是干涸的血迹,就这么静静躺在树底。

细看,能发现他的两只耳廓都有一个极小的洞,还有两条黑线无形相连。

段祁时拿出安乐,布满裂口的手指在琴弦拨动,琴音如同藤蔓将两条黑线缠绕,在曲闭一瞬将黑线勒断。

黑色的雾气自尸体冒出,消散于天际。

他手微微颤抖,靠近将尸体将眼皮敷下,闭上眼后,用火系的法术将他的尸体烧尽,最后随风而逝。

“安息吧。”

令牌传来响动,段祁时将它取出,一道灵力输入,泽知齐戏谑的声音传出:“那孩子力气真大,把你养在禁书阁下面的铁芷花都给扯断了,草也薅秃了一块。怎样,你要放他走吗?”

“不放。我马上就回来。”段祁时声音微沉,收回弦琴踩上佩剑。

洞穴内部黢黑,若不是白岑用法力凝结出光球照亮,就凭这陡峭的路,指定得走三步摔一步。

白岑走在前面,后面的长发编成辫子,但又不扎实,松松散散的显得白发更多。跟着主人一甩一甩。

这一路上都没人开口,显得有些恐怖,要是普通人,只怕是心里直打鼓。

走完陡峭那一段,接下来的路便是石梯,上面还遍布着青苔。

石梯是人修的,至于多久便不得而知了。

松简往头上看去,发现顶上有些什么东西在发光,绿油油的。只可惜现在不似上一世,太暗和远的东西都看不清。

不多时,就有亮光往洞内反射,照在白岑的身上。

“到了,会有人来接你。”白岑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影也开始消散。“我先回去了,下次来记得给本大爷带吃的。”

松简瞳孔微振,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却透过身影扑了个空,身形一个踉跄,才回道:“哦。”

又一双白色的鞋子闯入眼前,只是这次鞋底是金色的,又是熟悉的银色符边。虽然不是没有哪家在弟子服画符文,但这个弟子服的符文是遮都不带遮的。

配上这套金边绣服竟还有些奇异的美。

“段祁时。”

见面前摔倒的人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只是仰着头看,还直接喊他的大名。他不免心中叹气,还是淡笑着把松简抱起。

松简倒也没有抵触,顺着他的动作就直接抱了上去,搂住他的脖颈。段祁时带着他站在佩剑上,撑开护罩直接冲出面前的瀑布。

段祁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也懒得说;至于为什么会发现他在这,松简也懒得问。

不知是不是重生的副作用,他自重生以来,除了一些特定的情况,大多时间都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段祁时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明日便是拜师试炼,你可有准备好?”

松简隐隐感觉段祁时抱住他的那只手不太安分,道:“嗯。我饿了,段祁时。”

段祁时听到微弱肚子叫的声音,下降了御剑的高度,道:“那我们先去公厨用膳,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松简思绪乱飞,道:“好。伍萧宗有什么好吃的。”

段祁时不假思索开口:“有百花齐放。”

松简道:“里面有什么?”

段祁时抱稳他,在公厨的不远处停下,道:“有冬菇肉片。”

松简道:“有姜吗?”

段祁时道:“没有。”

推门走进公厨就杨昭几人撞了个面照面,对面几人全身震惊。

“大师兄你居然也会来公厨吃晚饭。”

“大师兄晚好。”

“松卿卿你怎么跟个八爪鱼一样,扒在大师兄身上?!”这次水亘清最为激动,杨昭倒是最镇定的那个。

松简两只手环在段祁时道脖颈,两只脚在他腰间两侧,段祁时则抱着他的屁股走了一路。

“这这这,大师兄你真要养童养夫啊!”水亘清嗓门贼大,这一嗓子吼出去,里面的弟子前往这边看来。

松简不在乎,段祁时则微蹙眉,神色间有些许不满,道:“你上次的小测几品?”

水亘清顿时闭嘴了,这不就是在说他小测连乙都不到,在这里缠师姐,哪来的自信点评别人。

他分明记得以前的师兄是一视同仁,但不知何时大师兄变严了,平日最是不喜吊儿郎当,不努力上进还整天闲逛摆烂的弟子,而他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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