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国师府

庄衍听到他这一番话，眼里兴致盎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再过不久便是朕的寿宴，在寿宴上你和云生海比试一番，谁若是胜了便做这锦衣卫的指挥使，如何？”

“属下谢陛下赐予的机会，属下定然全力以赴，与云大人一较高下。”江锦双手放在身前垂首道。

“此次的调查过程属下已经汇聚成书写成密折，还请陛下过目。”

江锦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密折递上去。

按理来说，递呈密折这种事情应该是由皇帝身边的太监来做的，但是今日江锦来的凑巧，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赵京华不在身边伺候，他的干儿子锦瑟在外面伺候，是以殿中只有庄衍和江锦二人。

“呈上来。”

得到应允之后，江锦微微弯腰，双手呈上，忽然，他双手一颤，密折落在地上。

没有拿稳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发生在江锦身上，但是刚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感觉到皇帝的手从他的手背上轻轻划过。

意识震惊之下，他看向庄衍的脸庞。

那张脸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江锦为什么这么意外地看向自己。

江锦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是他太紧张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刚刚皇帝应该是没有悄悄趁自己不注意想要摸自己的手吧，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怪江锦多想，这个世界搞基很正常，甚至习以为常，他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直男突然穿进来过了好一阵子才适应。

就在他适应得差不多的时候，一次出门，他和师傅走丢了，刚好遇见一个恋童癖，从此江锦对于搞基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在他被救出来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就连他的师父他都不亲近，过了好久，才渐渐忘记这次阴影。

所以也不怪他对疑似皇帝摸了自己的小手做出如此之大的反应。

江锦瞥了一眼后立刻跪下，将地上的密折捡起来双手奉上，“陛下恕罪，臣一时失察将密折掉在地上，请陛下责罚。”

“朕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吗？只是将密折掉在地上便要轻易处罚心爱的臣子吗？快起来吧。”

江锦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过来扶他起身，一时间竟然有些受宠若惊。

他早就听闻当今的圣上不爱旁人近身伺候，所以不敢与他有半分半毫的接触，没想到，陛下竟然意外地好说话？

庄衍压下眼底的兴味，装出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想到他这位锦衣卫不仅模样长得好就连身上的肌肤也是吹弹可破。

后宫中的嫔妃无外乎他早就有些腻味，对于送上门的美味，他自然要尝上一口，可是江锦毕竟是他的臣子，对自己有些用处，一想到这里，庄衍的心思便淡了下来。

又想起刚刚那有些过激的反应，想来这个容貌偏偏的锦衣郎并不好男风，甚至还极为排斥，由此也打消了庄衍想要临幸他的心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若是想要一个人，那人自然会乖乖送上门来，但是因此和好用的下属分了心，可就不是一件美事了。

现在正是夏天，江锦的衣料穿的轻薄，隔着一层清透的衣物，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皇帝透过衣料传过来的热意，但是刚刚已经御前失仪，现在这般他也不敢乱动分毫。

“陛下实乃宽宏大量，原谅了臣的过失。”

江锦本来想借着谢恩的理由，正大光明地从庄衍手中挣脱，却没想到这手看似随意地扶在他身上，江锦想要动一下却动弹不得，一时间僵在原地。

还是庄衍先发现了江锦的不自在，主动松了手，在人离开后，庄衍才漫不经心地打开手中的密折。

密折是用特殊的方式写成的，平常的人看上去只会看到一片空白，但是在特殊的镜片下观看就会看到寻常看不到的字迹。

庄衍掏出怀中的镜片放在折子上看，悄无声息的，身后便出现一人。

这人看起来莫约三十岁左右，但是鬓角的两缕白发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或许不止如此，他容貌俊朗，但是一开口那阴柔的嗓音昭示他太监的身份，一席大红蟒衣披在身上，只比立着的皇帝气势稍逊一筹。

“陛下。”

“事情办的如何？”

赵京华：“国师府中的探子来报，国师大人闭关许久，这次的寿辰恐怕不会出关。其余和舞弊案相关的官员已经全部缉拿在案，只是有一家——”

庄衍放下手中的流光镜片，“怎么？”

“有一家在臣赶到的时候，这家官员的大大小小全部都已经死于非命，看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江湖中人所为的仇杀？”

庄衍擦拭镜片的手一顿，“仇杀？”

赵京华：“掌刑司的人到达现场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前来仇杀的江湖中人，与之盘旋许久后并无功而返，倒是锦瑟看出其中一人用的功法许是国师府上的踏云步。”

庄衍拿着镜片的手垂下，任由镜片因为重力垂落在半空中，他眼神微眯，不怒自威：“国师府中的踏云步？”

赵京华双手拿着浮沉回禀道：“正是。”

庄衍：“掌刑司的人除了这一条消息其他的什么都没打探到？”

赵京华：“奴才有罪，没有管理好掌刑司的人，只因谢老太傅的老来子，谢知书走丢一事，他来请奴才帮个忙，那人挟持了谢小公子，掌刑司的人有所顾忌，于是便让那人逃了。”

庄衍沉思片刻，坐在龙椅上，“那国师府那边的探子怎么说？”

赵京华甚至当今圣上的脾气，将浮沉往后一甩，一双手轻柔地按上庄衍的双肩，“国师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奴才不敢让他们靠得太近，毕竟国师的内力深不可测，若是被发现了反而不妙。”

庄衍将手中的奏折狠狠仍在地上，身后的那双手顷刻间停了下来，赵京华跪在地上，膝盖旁边就是刚刚扔出来的密折。

“这是锦衣卫南卫江锦的密折，在他的密折上与此案有牵连的人可没有你赵公公抓的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