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妹妹

幸好江序池和沈萧景的对话没有被明阁老还有燕尘听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序池在远处隐隐听到明阁老好像在教燕尘什么，具体是什么他也没听见。

然后，他便不再理会沈萧景。径直的从燕尘那地方走去。

江序池拍拍燕尘的肩膀，笑着跟明阁老说道：“怎么样？这个学生，怎么样？”

明阁老思索片刻，语气有点惋惜又激动道：“有点差，底子不好。但要是细细教上一番，应该可以。”

江序池知道结果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强装笑脸道：“那他就交给您了，我先走了。”

江序池一说完，明阁老才感到不对，语气像对待一只淘气的小猫咪一样。说道：“好好好，让我免费帮你带人是吧？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响！”

江序池语气带着撒娇，好似一只已经认错的猫咪一样。“明阁老？就带一个学生而已，待会我让家仆给您送来几部典籍如何？”

明阁老实在是招架不住典籍的诱惑，也架不住江序池的“撒娇”，摆摆手，无奈道：“行行行，赶紧走吧！真是我欠你的！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一个老头子了！”

听到明阁老这么说，江序池高兴的瞬间要转头离开。只对燕尘留下一句：“那下午见。”

半天，燕尘确实在明阁老这里学到了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下午—

“燕公子跟明阁老一起学习怎么样？”

燕尘还是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道：“很好，我感觉到明阁老他教了我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说着，他眼中满是崇拜和敬佩。

江序池看到这，不免轻笑一声。很小，没有让燕尘听到声音。

“对了，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像我这么有才华的人，都没有中举？您为什么单单选择了我？而不是别人？”

听到这句话江序池的眼光瞬间暗了下来。他知道，是明阁老，明阁老跟他说了那些事。

江序池暗暗在心里想：“老骨头，你一把年纪了，不想想不去享清福，反而这时候插一脚。还真是我小瞧了他。”

明面上他可不敢这样对明阁老说，毕竟明阁老可是明阁二品，马上上升一品。这时候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他。

而燕尘见他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也泛起嘀咕。他本来也不相信明阁老说的，但现在江序池一直没有回答。他也开始慢慢相信明阁老。

燕尘又似是想到什么，问江序池道：“江公子，我打算想换个科举制度可以吗？”

江序池听到后，眼神中充满了轻讽。喝着茶，慢条斯理道：“你要是能让皇帝同意，让那些宦官同意。你怎么换都可以。”

燕尘知道后，咬紧牙关。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吗？”

“方法？说服自己的方法吗？你要是只能说的懂自己，那有什么用?全国最少也有几千万个人，你别问他们同不同意。你要是连朝廷上的人都说不服。那还谈什么？在梦里谈？”

燕尘失落的低下头，语言磕巴起来：“我……”

江序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了，你能当上官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现在可别东一出西一出。你的官位现在可一点都不稳定，别因为这件事而没了仕途。”

燕尘点点头，此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再提改革科举的事。

在府宅里的燕尘在一天下午，他收到一封特别的信。

信上没有多余内容，只是写着一个地址：醉云楼。下面还有几行小字：二楼最右面倒数第三个房间。

燕尘拿着信，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心里的犹豫不决，使他感到很不自在。

但最终他还是去了，他已经忘了或者从没想过，这会不会是一场骗局。

醉云楼——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内心还是惶恐不安。可能是这里是有钱人的地盘，也可能是因为那封信。

他走到信中的位置，深呼吸几秒。闭上眼睛，缓缓地推开门。

他看清里面的人后，瞬间不淡定。他感到很惊讶，语气中都带有磕巴：“江…江公子？！”

江序池看到推开门的是燕尘也很是惊讶，“燕尘？你怎么在这？”

燕尘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他将信拿出来。惊慌道：“信，这封信。”

江序池看到那封布满湿汗还皱巴巴的纸，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看都没看一眼，说道：“一封假信，没有人名字，只留下一个地址，你还真过来看看？”

燕尘被他说的羞愧的低下头，脸可能已经十分通红。他知道，这次开门看见的人是江序池，但下次，就不一定……

忽然，一句调侃的声音传来。“这位就是新上任的明阁七品？”

燕尘听到后，眼睛环顾四周。看到这里不仅有江序池，还有一位身着华丽的公子哥。

燕尘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是？”

江序池听到燕尘对那个人的称呼，瞬间翻个白眼。轻蔑道：“你叫错了，他可不是什么公子哥。他是当今五皇子。”

燕尘一听江序池这么说，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行礼道：“小官见过五皇子。”

沈萧景轻笑出声，对着江序池道：“你可别吓着这位小友。”

江序池再次翻个白眼，道：“五皇子殿下，您平日里可真是“闲”！”

两人火药味十足，站在门外的燕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燕尘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朝廷上的人都传：江序池和沈萧景是一辈子的死敌。但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看他们吵架。之前他还是不相信的，毕竟江序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皇子这么无礼。现在他算是终于知道了。

旁边的丫鬟见时机不对，开口劝解道：“江家小公子，五皇子，燕公子还在这里。”

沈萧景歪歪头，半眯着眼。“小友，你是怎么眼瞎跟江家小公子混一起？他可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江序池是老狐狸这个称号，是朝廷的人都统一这样叫的。就连他父亲江宰相，也都认为这个儿子比他还老谋深算。

毕竟靠父亲上位的，哪有人能像他一样，十七岁就混上三品官员。就算是史书上也没有人敢这么写。

江序池似乎是感到厌烦，用最直接语言说道：“五皇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皇宫吧。”

沈萧景听见后，扯扯嘴，心想：“这老狐狸可真能编。现在还是半下午呢。”

但他也知道江序池这是要逐客，他也就没在说什么的离开。

江序池转过头，对着燕尘道：“燕尘，要不你跟我一块回江府吧。正好让父亲也认识认识你。”

燕尘突然被教到名字，磕巴的回答道：“好……”

江府——

江府的丫鬟看到江序池，又看到燕尘。道：“少爷，您带朋友回来了？”

江序池道：“算是吧。”

忽然，一道甜美的生意传来。“弟弟，今日怎么玩的这么晚？”

江序池和燕尘往声音的地方看去，是一位和江序池有七八分像的女子。

仅仅是一眼，无论是谁都会被这容颜惊呆。本来江序池长得就好看，而这位女子长得更是逆天。

像她这么美的女子，幸亏没有被皇帝收入后宫。但她是江家大小姐，就算是皇帝也没有那个权力。

江秋筠温柔的笑着说道：“这位就是燕尘，燕公子吧？”

燕尘脸微微泛红，磕巴道：“江…江小姐好。”

“不必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江秋筠的语气让燕尘感到没有过尊重，她温柔的语气更是让他沉醉在她的温柔乡。

但燕尘可不敢过多思想，毕竟这可是恩人的姐姐。

晚上吃饭的时候，燕尘和江宰相十分聊得来。无论是文学典籍亦或是政治思想，都让燕尘有不一样的感受。

“宰相大人，我幸亏今日来到这里，不然我将会损失一位重要的思想老师。”

“好好好！你的才学老夫也十分的赞叹！”

燕尘又想到什么，道：“宰相大人可真是儿女双全。”

听到燕尘这么说，江宰相摇摇头，惋惜道：“不，我还有一个女儿。只可惜年幼是跑丢，再找到时已经被人给害死了。”

燕尘知道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人。愤然道：“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

江宰相扶着头，没有说话，但却让人感到无尽悲凉。燕尘看着也没插嘴。

而江序池在远处勾起一抹邪笑，心想：“是啊，这世间有这么歹毒的人，而且还是你的爹娘。燕尘。”

可能燕尘自己也没想到，他说的歹毒之人竟然是他的爹娘。

过了良久，燕尘便提出离开。

天已经暗沉下来。在回去的路上，燕尘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每次一转头，后面什么都没有。

他将心提到嗓子眼，慢慢的将脚步走路的声音放小。

突然，一个黑影从他身后冲过来。燕尘被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差一点就要跌坐在地上。

黑影看上去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他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径直直的往燕尘身上刺去，如果不是燕尘反应的及时，不然早就成为“黑影”的刀下冤魂。

可是还没等燕尘开口询问，那个“黑影”就再次朝他刺过去。燕尘只能跑走，但他常年不运动怎么可能跑得过“黑影”。没多久，他就被“黑影”抓住。

他恐惧的闭上眼，觉得自己能在临死前当上官也不错。想着，他不害怕起来。但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他微微睁开眼睛。

四周没有任何人，整个街道上只有他自己。他惊恐起来。刚刚，他明明看见有一个黑影拿着刀朝自己刺过来。但现在，没有任何人。

他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事像是不存在。但身上的疼痛感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都存在。

燕尘慌乱的跑回府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此时，青碧已经睡下了。风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感到一阵后怕，他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躲在床上。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远处江序池和沈萧景站在高台上正在看他。

江序池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眼神很是狠厉，“你终于，受到你该有的惩罚！”

沈萧景很无聊大站在这，“渍，你直接杀了他不行吗？何必要这样苦苦折磨他呢？”

“直接杀了他，不是太便宜了他吗！”

“呵，随你。反正他这条命，留着也是为了好玩。”

江序池没有理会他，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燕尘害怕的样子。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心想：“燕尘。当年，我妹妹就是这样的害怕。可那又如何？你的爹娘，亲手杀了她。而你就在旁边，没有阻止。你的爹娘，还有你。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没有丝毫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