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角对主角起了杀意目录

第5章主角对主角起了杀意

片刻后,白池羽跪在御书房中央,右手按于左手上,拱手下摆:“前镇国将军之子白池羽,叩见陛下。”

这礼仪明显是错误的,李沐却拦下想要出声提醒的云喜,示意他不用在意,瞧着他跪在殿下的模样,逐渐将他与脑海中故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不必多礼,云喜,赐座。”

地上之人却不愿意起来:“陛下,家母上战场前,曾告知在下要事一件,并叮嘱此事只能告诉陛下,不可让旁人听去一星半点。”

“云喜,带着御书房周围的宫人都下去,”李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子熙。”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同一人的声音:“陛下有何吩咐?”

“将周围的眼线都清干净。”

那人没有回应,许是悄无声息地去执行命令了。

李沐这才看向白池羽:“清理周围需要一段时间,你先起来坐着,跪着多不舒服。”

白池羽谢了圣恩便起身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头顶便传来声音:“解决了。”

“嗯,你也离开。”

又是没有回应,但李沐知道他一定是离开了的。

这位君主身体前倾,手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着白池羽看不懂的光芒,声音都变得干涩起来。

“娴儿她……留了什么话给朕?”

白池羽虽然不懂,但他觉得皇帝的反应绝对不正常,想了想自家娘亲的暴脾气,还是决定先把话带到,以防半夜被鬼压床。

“家母言,''小沐沐,我们夫妻二人怕是难逃此劫,再无法与你共守江山,从此你要一个人努力了,望珍重''。”

看着李沐满目凄然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她还说,陛下要是伤心,哭一哭也没什么的,你先是人,而后才是皇帝。”

李沐低下头,再抬头时不见丝毫难过,反而笑着安慰起这个刚失去双亲的孩子:“朕哪有你伤心,你都没哭,朕又为何要哭?”

“娘亲说过,她和爹爹上战场是为了守护一方百姓,若有一天没能从战场上回来也不必伤心,他们只是身体没有回来罢了,他们的精神早已遍布民间,想他们了就看看百姓,这都是他们存在的证明。”

白池羽到底是在边疆长大的孩子,那些文绉绉的话没说两句就说不下去了,他静了几秒,突然有些不情愿起来。

“娘亲还说……我必须第一时间告诉陛下我是女孩子,要不然以后暴露了就是……就是‘什么上什么下’,是欺君,陛下就会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用布包好踢蹴鞠。”

“是欺上瞒下。”李沐扶额,看样子这孩子在边疆学习不太好,以后得多补补。

也就季英娴能想出“把脑袋砍下来当蹴鞠踢”这种话吓唬小孩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她在这方面依旧发挥稳定。

相比之下,“前镇国将军之子是女扮男装的女孩”这件事,反而没能给李沐带来多少冲击,这很像那位奇女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住处就要重新考量了。

“那你可愿恢复女儿身?”李沐试探性的询问。

“不愿!”白池羽答得干脆利落。

李沐心下了然,和她母亲一个秉性。

“朕明日让子熙选一两个可靠的人照顾你的起居,这样日常起居中不小心暴露性别也不会传出去,你就按照你的想法继续活下去把。”

“谢谢陛下。”

白池羽喜气洋洋地想:皇帝也没娘亲描述的那么可怕嘛,甚至有点好说话。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暴露也没什么事的,娘亲能以女子身份上战场,臣也可以。”

李沐笑了笑,上战场自是没问题的,但不可以拜官封爵,季英娴一辈子都是白身,他不想白池羽在这方面同她母亲一样吃亏。

“你男装时叫做白池羽,可以告诉朕你本来的名字吗?”

“不论男女,臣只有一个姓名,那便是白池羽。”

李沐让云喜找来后宫的地图,主仆二人在案子上圈圈点点半天,才选定了宋昭仪隔壁一个只有两墙一巷之隔的小院。

而白池羽则被安排在一旁吃糕点打发时间。

该说不说,京城与北境虽然只有三城一关和一块大平原的距离,但还是要比北境富裕十几倍不止,皇宫中就更别提了,端上来的糕点十有八九都是她没见过的样式。

有翠绿色的莲花和烤饼、黑白两色的阴阳游鱼、金黄酥脆的枣子、梅花状的山药……茶水是今年新采下的茉莉制作的花茶,飘香四溢,李沐没忍住让宫女也取了一杯给他。

待李沐选好她的住所,她已经一口一个吃掉所有糕点,正端着茶盏小口吹气,一副怕烫喝不下去的样子。

在宫中呆久了,很难见到这样豪放的吃法,云喜脸上笑开了花,李沐也是忍不住逗她:“白池羽,你现在吃这么多,晚上给你接风洗尘的宫宴怎么办?”

“臣等习武之人,能吃。”

“很能吃。”白池羽又认真地补了一句。

李沐哈哈大笑,他继位以来从未这么笑过,也就现在御书房周围的眼线清干净了他才敢这么笑。

“三皇子李烛,幼你一年,朕安排你住在附近,这样也有个玩伴,你看怎么样?”

“臣刚从北境来京,对宫中之事不太了解,全凭陛下做主。”

李沐有意让白池羽同李烛亲近,李珠却在初次见到白池羽时就给了她一个差评。

彼时,白池羽正由子熙选出的宫女小慈带着熟悉皇宫,逛到御花园时余光瞟到亭中有一个与她身穿同色衣服的身影,定眼一看,那衣服上也秀着梅花,衬得那位皇子愈发冷傲起来。

小慈瞧她定住了脚步,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凑近白池羽低声道:“这位就是三皇子李烛。”

白池羽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在亭中坐下:“见过殿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小慈与小堇对视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想必是认识的。

白池羽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却没有在意,宫中的宫女虽多,但偶尔还是会存在相互认识的情况。

李烛则是目光牢牢地黏在书卷上,此时她抬起目光,满脸写着:“什么情况?”“这人谁啊?”“哪来的无理之人?”

当她的目光下移,落在这人的腰带与下摆的梅花上,目光一凝。

那一瞬间,她只想将衣服从眼前这不知死活的人身上扒下来,再将她缠满荆条,光着身子游街。

不过这人是男子,应该不会对光着游街有太大的情绪,不若用藤条将其鞭笞一遍,再浸入煮了二十四个时辰的辣椒水中……

虽然不知道李烛具体在想些什么,但白池羽依旧被他眼中的寒意冻了个彻底,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这种眼神她在边疆见过很多,那些老兵每每谈及匈奴便会露出这种眼神。

是杀意,赤裸裸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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