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事端

生活依旧得有条不紊继续下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可细细品味则会发现，一切一切都在变化，只是程度的不同罢了！

从那之后，辜若没有问过袁翎涛关于那些未宣之于口的事，她始终相信她能够等到袁翎涛向自己坦白的一天，可难合人意的事实总会发生得出乎意料……

这天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辜若毫无意外考了全年级第一，甩年级第二四十多分。袁翎涛表现也不错，考了年级第十、班级第五。

辜若对于成绩看得很淡，袁翎涛倒是开心得很，一整天逮着机会就夸辜若，辜若被她搞得有点慌恐，有次辜若实在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衣袖低声道：“袁翎涛，控制下你的表情，好吗？”

袁翎涛呵呵笑：“我这不是夸你厉害吗？”

“你差不多就行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也是你厉害嘛！”

袁翎涛是实话实说，也是真替辜若高兴，她看了眼讲台上声音毫无起伏的语文老师，偷偷靠近辜若，拉了拉辜若的衣服，辜若轻轻靠下去，如果现在语文老师抬头就会看到她俩几乎已经靠在一起了。

袁翎涛压低声音，说：“以前我就知道你很厉害！”

辜若抬头望着一副得瑟模样的她，抬手将她乱了几根的头发理了理，笑道：“哟！你怎么看出来的？说来听听吧！”

袁翎涛笑了起来，将辜若理过的头发又顺了一遍，好似这样就能让头发更好看，她说：“凭感觉呗！”

“感觉？你……莫不是在逗我？”，辜若真感觉她是胡说，但心里还是莫名开心。

“嘻嘻，反正就感觉你是个低调的人！”

袁翎涛其实想说以前的你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高不低、不深不浅的位置，但那不曾是真实的你，却恰巧是别人希望你变成的样子，你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她那时想多陪陪辜若，可一切都来得那么出乎意料……

下午放学后，两人去食堂吃了饭，辜若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就回了趟宿舍，果不其然“大姨妈”准时到访，辜若换了姨妈巾刚出来，就看到袁翎涛已经接了热水回来……

“辜若！辜若！喝水！”她恭敬双手奉上热水，像是在奉献最宝贵的东西。

辜若也没有客气，接过吹了吹喝了几口就放在桌上。

袁翎涛看了看杯子，挤到辜若面前，找了眨眼，摸了摸辜若的手，轻声问：“你难不难受？”

辜若不痛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看着某人担忧的神情，不免心软，她认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袁翎涛还是盯着她看。

“真的！我没有感觉！你放心吧！”

“真的？”她瞬间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痛经很难受的！”

“那你每次还不好好吃药？”

“我哪有啊！”袁翎涛嘟了嘟嘴，似乎有点委屈，“我每次都有好好吃药了呀！”

辜若感觉某人要委屈了，点了点她的额头，轻笑道：“逗你的！你最乖了，每次都有好好吃药！”

袁翎涛瞬间开颜，那表情像只吃了满脸的小猫，有点可爱，也非常惹人喜。

辜若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她挺好笑，她抬手捏住袁翎涛的脸“啧啧啧”摇头，笑道：“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怎么就可爱了？不应该是漂亮吗？”

“你怎么这么自恋呢？”辜若笑出了声。

“本来就是事实嘛！”

“是是是！你最漂亮了！”

西城的天阴了起来，狂风肆意吹过连接教学楼和宿舍楼的楼梯口，卷起不远处垃圾桶里的纸张朝着窗外飞去，外面也是狂风肆意……

两人拢了拢校服快速朝着楼上走去，因为她俩要迟到了。下午两人吃了饭回寝室逗留了好一会儿，主要是袁翎涛上厕所耽搁了时间，等她出来时间耗得差不多了！

袁翎涛被扬起的尘埃刺激了鼻子，轻轻打了声喷嚏，随意揉了揉鼻子后又继续往上跑，辜若身高腿长可以一次跨两个台阶，她跑到三楼时发现某人没跟上来，停下来脚步回头望她，看到她用手捂着嘴，问道：“怎么了？”

袁翎涛快速跑上来，说：“没事！没事！应该是进东西了，有点痒！我们快走吧！”

袁翎涛手里拿着书，脸上笑意无限，铃声还没响起，她俩慢了下来，一步一个台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在欣赏风景，这跟刚才跑得火急火燎的俩人完全不同……

袁翎涛还是觉得鼻子有点痒，抬手捏住鼻子揉了揉，辜若跟在她身侧望了望她没有说话，而是向后退了一点，袁翎涛吸了吸鼻子放下手……

她们听到楼下物理老师和班主任谈话的声音，两人不自觉加快了步伐，这或许是中学时期每个学生都会莫名感到紧张的事。

“袁翎涛！！！”

袁翎涛靠近楼梯墙面，在拐进五楼过道的刹那，迎面撞上了一坨黑色的东西，应该是穿黑色衣服的人……

袁翎涛看都没看清眼前的人就无缘无故被撞了，硬生生磕到地上，她还挺疼的，她的手也磕在了墙角缺了一小片的瓷砖上，手臂瞬间渗起血……

辜若心里一颤，来不及斥责黑衣服的人，快速朝袁翎涛跑去，辜若快速扶起袁翎涛。

袁翎涛皱着眉头，手背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她皮肤白，渗出的深红色血液顺着纤细手指滴漏而下，没过几秒地上就已经积了一滩血……

辜若看着她触目惊心的手，拿出纸轻轻擦拭着伤口，心底没有怒气是不可能，那人不说帮扶一把，连一声抱歉也没有，辜若冷下脸望向那黑色的人！

袁翎涛也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辜若记得没有错的话，那人就是刚开学时撞到她的人，她冷冷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袁翎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瞬间苍白，身体僵硬动都动不了……

对面的人看了袁翎涛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随意瞥了眼辜若，轻嗤一声：“呵！我也被她撞了，不什么都没说吗？”

“你说什么……”，辜若冷下脸，语气含着怒气。

袁翎涛低垂着眉眼，用微微发抖的手拉了拉辜若的衣袖，颤声道：“辜若，我没事，我们走吧！”

对面的人盯着辜若看了眼，似惊讶般挑眉虚虚望着辜若道：“哦！你真是辜若啊！”

袁翎涛听到这话，脸又苍白了几分，她抬头望向辜若，眼里浮现出恐惧和震惊。

辜若见过她！

“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那人笑而不语，戏谑道：“应该算吧！”

袁翎涛呼吸起伏不定，她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紧紧握住了辜若的手。

辜若回头看到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被吓到了，毕竟她可是被初潮吓到过的人。

辜若看了眼她血流不止的手，反握住她的手，心疼道：“袁翎涛！很疼吗？”

袁翎涛低着头，还是重复那句话，“辜若！我们走吧！”。

“好！我们现在就去医务室！”

辜若看着她不安的样子，牵起她的手就准备往楼下走。

突然转身朝着黑衣服的人，冷冷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那女生笑笑，不屑看着辜若，“我……”

上课铃声早已响起，楼道里几乎已经没有人，高老和物理老师从楼下办公室上来，看到楼梯口一滩血，也是吓了一大跳。

高老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高老虽然一副无欲无求中年老干部的模样，骨子里还是护短的很，他转身直接朝那女孩问，“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不是这儿的学生啊！我来找人！”

一中规矩多，是不允许校外人员随意进出校园，物理老师盯着她看了眼，诧异道：“外校的？那你怎么进来的？”

楼道动静太大，已经有许多同学和老师跑过来围观，那人望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罕见皱起眉头，突然一道熟悉声音响起，不过语气不似平常那般带着怒气和不耐，那是一中教导主任的声音，“王倩！你怎么在这？”

王倩听到声音，嘴角勾起，看周围人的眼神也更加不屑，她转身换上一副委屈兮兮的脸，软着声音朝教导主任走去，突然抱着教导主任的手，哭腔一下子出来，“爸～”

周围众老师和学生皆是一愣。

辜若看了眼那虚情假意的两人，脸色沉了下来，她牵起袁翎涛的手，另一只手小心托着袁翎涛的另一只手，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去。

狂风依旧，似乎要把地表一层都要掀翻了……

袁翎涛在听到王倩喊教导主任“爸”的瞬间已经傻掉了，她下意识紧紧握着辜若的手，任凭由辜若牵着走。

袁翎涛坐在椅子上，校医为她包扎，她本身伤口也不大，但血流总是止不住，纱布一包上就瞬间渗红，医生也罕见蹙起眉。

辜若看了看她苍白脸色，担心的厉害，问：“她怎么还在流血？”

校医望着苍白无力的袁翎涛说：“小同学？你凝血功能是不是有障碍？”

袁翎涛点了点头，小时候家里人就很担心她磕着碰着，总是小心翼翼护着，她也是长大后才知道她天生血液里的血小板含量低，一破皮就会血流不止。

“去医院吧！我这里就可能没什么用！”

袁翎涛一听到“医院”整个人瞬间僵硬了，但看到辜若担忧的神情和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辜若自己看着她手臂上猩红一片的纱布，打电话给程寺，然后带着袁翎涛打车直接去第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