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本性使然

两人吃完了饭，去小镇上乱逛，临近夜晚，小镇倒是热闹无比。

东街近几年拓宽了道，两边商铺居多，两人随便逛了好一会儿，买了好些东西。

两人正在等红绿灯，这路是新修的，这几年清泉也在朝现代化发展，清泉在靠近安宁河的地方建了个湿地公园、西郊开发成商业区，不过这样很多含有韵味的房子都拆了。

袁翎涛正低头看余汶发给自己的资料，绿灯时感觉周围人都朝前走，可辜若没有动静，抬眼看见辜若静静盯着远处，眼底是复杂的心绪，顺着辜若的目光往前望去，看见有个漂亮的人从对面走来，眼睛锁定了辜若，那眼神中夹杂了激动、悔恨、酸涩、痛苦等各种情绪。

她慢慢走来，不快不慢，隔着许多人，慢慢靠近两人。

辜若定在原地，忘记了如何行动。

辜若下意识抓紧了袁翎涛的手。

从袁翎涛的方向看去，可以看见辜若紧绷的下颚线，稍微低垂的眉眼。

等急匆匆的人群散去，她走到了两人面前，眼睛猩红，声音发着颤，轻声喊道：“小若！你还好吗？”

辜若抬眼望了眼她，声音发紧，“还好！”

几人找了家咖啡店坐着，尴尬的气氛弥漫，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袁翎涛坐下后，一直握着辜若冒着细汗的手。

辜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辜黎，两人将近九年没见，这么些年辜若没问过关于辜家的事，主要是觉得没必要，可现在看到辜黎，心里是说不清的复杂。

当初辜黎对辜若的姐妹情谊有几分真几分假，辜若已经记不清了，可有那么一段时间，辜黎是疼爱自己的。

听辜黎说，当初辜若被顾家找回后，辜玮夫妇都被判了刑，辜玮还在监狱里，辜妈妈三年前放出来了，可是精神状况不好，辜黎在静江大学毕业后，在泠都待到妈妈出狱，之后回老家照顾妈妈，他们或许对辜若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可他们是全心全意为自己好，自己也尽心照顾她们。

妥妥的孝顺孩子。

辜若静静听着辜黎讲述家里这些年的遭遇，除了刚开始见到辜黎时的感慨，之后心中没有太大的起伏。

她承认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那些年的痛苦遭遇，已经深深刻在自己的血肉里，不会轻易释怀。

辜若不禁在心里想自己是冷漠之人。

辜黎仰头看着辜若，熟悉的脸庞，陌生的气息，心底酸涩不已，说了斟酌许久的话，“小若！对不起！”

直到辜黎离开，辜若都陷在自己痛苦的思绪里，头痛欲裂，脸色逐渐苍白，手指微微发颤。

袁翎涛抱住了辜若，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轻声道：“辜若不怕！不怕了！我在呢！”

两人回到家，姥爷已经睡了，妈妈正在泡脚，看到两个孩子脸色不好，叮嘱了几句，回房间了。

两人回到房间，东西都还没放下，袁翎涛就抱着辜若不撒手，软声软气：“辜若！你别伤心了！难受你就说吧！我会陪着你！妈妈都说了，我们要沟通，我每次有事都跟你说!你也可以跟我说的！”

我也想为你排忧解难！当你的臂膀，保护你！

辜若反手将人揽在怀里，认真道：“涛涛！过去了这么久，我知道自己不欠他们，只是见到辜黎心里有莫名的失落感，可能我自己犯贱吧，自己找罪受！”

袁翎涛抬手捂住辜若的嘴，说：“不许这么说自己！我会难过的！”

辜若看她难过的模样，立马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袁翎涛抿着唇，突然就泪水汪汪，要哭的模样，辜若心里软的不行，哄道：“啊呀！我错了！涛涛！小涛！宝贝！”

袁翎涛偏过头，表示不理她，可她就乖乖待在自己怀里不挣扎，辜若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小朋友在转移自己注意。

她总是喜欢用笨拙的方法守护自己，可辜若喜欢她在乎自己、努力让自己开心的感觉。

心里感动不已！

心潮澎湃！

她微微俯身，凑近袁翎涛耳侧，使出杀手锏，轻声喊了句，“老婆！我错了！”

这句话堪称威力巨大，在袁翎涛脑海里炸开了五彩缤纷的烟花，“嘭嘭嘭——”的声音传到心湖，泛起了圈圈涟漪。

袁翎涛瞬间红了脸，耳朵尖爬上绯色，辜若不等袁翎涛回答自己，张嘴含住了那带着诱惑的耳朵。

袁翎涛抵挡不住辜若猛烈的攻势，情动不已，抬手挽上辜若，抬眼望着辜若，眼底情欲烧灼，辜若怦然心动，再次为袁翎涛着迷，转移阵地亲上她艳红的嘴唇。

辗转研磨，两人慢了下来，开始享受那隐秘的感觉。

袁翎涛跨坐在辜若身上，慢慢亲吻着自己的爱人，突然间泄了一丝呻吟，呼吸急促，“辜若！还没洗澡——我们要洗澡的！”

辜若抬起眉眼如丝的双眸，声音沙哑，“好，我们先洗澡！”

她就着这个姿势抱起袁翎涛，袁翎涛身体悬空，下意识努力抱紧辜若，两人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热水拍打瓷砖的声音，其中混杂了难以压抑的呻吟，让人听不清是水声还是其他什么。

姥爷和妈妈的房间在一楼，袁翎涛的房间在二楼，不存在隔音差的问题。

两人都起晚，不过袁妈妈没说什么，只招呼两人吃饭。

两人时间紧凑，下午就得回西城。

姥爷听到袁翎涛要走了，闷闷不乐，也不说话，手指揪着袁翎涛衣角不放，像个老顽童般无理取闹。

“涛涛不走！不走……不走，不能走！”

“走了就不理我了！”

袁翎涛向来心软，蹲在他面前，轻轻握着姥爷粗糙的手，语气温和说：“姥爷！我后天就回来了！不会不理姥爷的！”

“你乖乖的！我回来带你出去玩，可以吗？”

辜若说：“对啊！姥爷我们很快回来，给你带糖吃，很甜的那种！”

两人哄了好一会儿，姥爷才同意两人走，末了还认真说：“要记得带糖！甜的糖！”

袁翎涛笑了起来，酒窝浅显，语气宠溺，“好！甜的糖！”

辜若从院里将车开出来，两人到西城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两人在西城的住处一直都留着，今晚就在这儿睡。

当初，程寺回程家后，也时常派人过来打扫，倒不必再打扫再入住。

当天晚上，两人和程寺约了在一个高级会所吃饭。

程寺已经五十多岁了，精神抖擞，干劲十足，看来这几年过的很不错。

他看到两人，眼底满是欣慰，朝两人道：“一眨眼，两人都长大了！”

“程叔好！”袁翎涛向他问好，辜若则站在她身后，看向程寺：“程叔！”

程寺脸上带着笑意，带着两人进到房间，“好好好！快进来吧！应该饿了吧！我让人上菜！”

袁翎涛和辜若高中时跟程寺还算熟，可过了这么些年，几人除了唠唠近年来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可这些年的事情对每个人都不是很好的回忆，没人会想在伤口上撒盐；年轻人和老年人或多或少也都有些代沟，两人都对程寺怀揣满怀敬意，可无奈两人都不是外向开朗之人。

安安静静吃了饭，两人又陪程寺聊了会，正准备辞别，程寺看着两人，感慨道：“我以为你们走不不到一起呢！”

袁翎涛露出疑惑表情，“什么？”

辜若倒是想明白了，笑道：“程叔看人清！”

那时，或许只有她们觉得自己的爱意藏的深吧！

“好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中老年人要回去养生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程寺这么些年也没有结婚，刚开始跟家里人闹得凶，不过后来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其中缘由无人清楚。

要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过头，神色隐在房间和过道之间的阴影里，让人瞧不出眼底的思绪，认真道：“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那地方我熟！”

两人皆是一愣，对望一眼，辜若很快反应过来，答了句，“麻烦程叔了！”

***

“辜若，你说程叔是不是认识小司老师？”辜若将人捞进怀里，低头嗅着香气，手不安分磨蹭着她修长白皙的后颈。

“不清楚，两人都在西城这边，有交集也不一定！”

袁翎涛认真想了想，又说：“司老师喜欢喝茶，希望他能喜欢我们带的茶叶！”

辜若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上的动作没停，摸得袁翎涛舒服，这是种类似于安抚的动作，让袁翎涛觉得自己是有人在乎的。

不是一个人。

两人单独相处时，辜若也会时常摸她脖子，她没有意见，反倒希望辜若持续这样的动作。

袁翎涛倒是很满意现下的相处状态，可辜若好像不是很满足，没摸一会儿，人就俯身亲了下来。

辜若的长发随着动作滑下来，覆在袁翎涛肩侧，潮意冻了袁翎涛一瞬，脑袋瞬间清醒，手指戳了戳辜若脸颊，明知故问道：“你干嘛？”

辜若抬眼望着她，眼底的湿意没有消散，似乎还要汹涌的趋势，弯唇笑了，挑眉戏谑：“哦！想抱你！”

她渐渐俯身，声音沙哑，呼吸紊乱，一字一句都带着诱惑。

“亲你！让你不能喘息！让你快乐！之后让你湿漉漉求饶……”

袁翎涛没等她说完，直接抬头吻了上去，哑声道：“别说了！”

窗帘微动，寒意侵袭，月亮羞涩地挡住了部分光亮，让世界万物趋于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