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好，都留下

“你们都去哪玩呀？”

“灵幻山、荣都城、泪泊河、小麦岛、前台州。”

“那有机会能带我去玩吗？”

云岫耸耸肩膀，这事她可做不了主：“你得问阿蛊。”

“如果她不让我去，你可以带我去吗？”

云岫也想，但是她没胆：“时问阿祖，你可别为难我这个小辈。”

“这是什么称呼？”

“我们古神山叫老祖宗阿祖。”

“我又不是你们老祖宗。”这都把她叫成了什么？

“之前我叫阿蛊就是叫阿祖的，古神山的人都这么叫她的。”

时问想不通：“这和我有关系吗？”

“那你如果留在古神山的话，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呢？”云岫认真的和她分辈分：“若是阿蛊的朋友或者姐妹，按照规矩就是叫你阿祖的。”

“不能各论各的吗？”

云岫：……

这怎么论？

祖上可是有规定的，炼化冰蚕蛊的人，无论男女，是要进族谱的。

各论各的，族谱上时问的名字写在哪一页，除了古徽忆的名字旁边，哪都不合适。

“你今年多大了？”时问靠近云岫，用肩膀撞了一下她：“二十有吧？”

“我二十有五。”

“比我还大一岁呢。”又撞了撞她：“叫我老祖宗不合适吧？”

云岫连忙拉开她们两个之间的距离：“阿蛊，要不要算个日子把小阿祖的名字写进族谱？”

时问：“？”

古徽忆停了下来看云岫：“族谱？”

云岫：……忘了，有些事这个大祭司也是不知情的。

“她要留在古神山云溪寨，不能无名无份吧？”云岫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咱们这可是不让外人进呢，这些天，你老人家天天带人家巡视，总得给族人一个交代吧。”

古徽忆请教：“那要怎么写？”

“姐妹、师徒、伴侣都可。”

古徽忆将目光投向时问：“你意下如何？”

时问：“我？”

这么大的事，她还消化不了，能不能给个缓冲的时间，让她思考思考？

“有何建议？”问题又回到云岫身上。

“师徒不妥，姐妹嘛，也行。”

时问不解：“为什么师徒不妥？”

云岫为难了，她要怎么解释？

“要不，你们二位先考虑一下。”云岫还是嘱咐：“这个师徒嘛，是最不好的一个选择，违背道义。”

“我非得入你们族谱吗？”

云岫默默擦汗，祖宗，你还回得去吗？

“古徽忆。如果我离开了古神山会怎样？”

“我会死吗？”

古徽忆摇头：“不知道。”

三人沉默了一路，时问憋着一肚子闷气来到云溪寨前寨，路上的风景她都没有心情看。

“时问。”阿苕教几个小孩子绘画，画云溪寨的风景，取景时恰好看见她们三个走下来：“这几天不见，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

“这衣服真好看，料子真软。”阿苕上下左右打量时问，一点不客气地上手摸衣料、摸辫子：“你这辫子扎得真好。”

“我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时问难得有些腼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几天疯狂的长出来头发，但是听着阿苕的夸赞，心里喜滋滋的。

“各有千秋。”

“真的假的？”

时问拍掉她不安分的手：“真的，我去哪找假发呀。”

“你这些天都吃了什么了头发长这么快？”

“竹笋。”时问脸瞬间苦了下来：“一个礼拜的竹笋。”

“你不腻？”

“腻。可除了竹笋，没吃的了。”

“那你还不下来找我？都把我给忘了，说是不是玩疯了？”

时问冷笑：“谁玩了？”

“我天天巡山，练习蛊灵术。”她不否认有点炫耀成分。

阿苕傻眼了：“蛊灵术？”

阿苕看向一旁看着她们的两个人：“圣女、大祭司。”

云岫和古徽忆同时颔首，云岫在心里琢磨，琢磨这个阿苕一开始无视她们，先热情的和时问说话，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蛊灵术是大祭司教你的？”

“嗯。”

阿苕对古徽忆客套：“大祭司有心了。”

“我的蛊已经解开了，大祭司可以网开情面让我们离开吗？”

“你可以，她不行。”

阿苕脸色白了一阵：“她不是有意炼化冰蚕蛊的，你一定有办法解开她身上的蛊虫认主的，对吗？”

“若是可以，我们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云岫替古徽忆开口：“触碰了禁忌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阿苕，大祭司已经允许你回去了！”

“她的家人还在等她回去。”

“我相信大祭司也不是一个无情冷心的人。”

古徽忆一句话便直接把阿苕给堵住了：“我其实生来没有七情六欲。”

时问的手被阿苕悄悄扯了一下：“你愿意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吗？”

“时问，你现在不能走。”时问仿佛知道古徽忆想说什么：“因为你的东西在我的身上吗？”

“那如果你取回了你的东西，会放我离开吗？”

“小阿祖，留在古神山没什么不好。”

时问看着古徽忆不说话，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古徽忆移开视线：“你和她道个别吧。”

可是阿苕最后却是跟时问说：“时问，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对不起。”

“这怪不得你。”时问觉得疑惑，也没多想：“是我自己没注意被蛊虫咬了一口，也是蛊虫认我为主的。我触碰了禁忌，没有死，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不能什么便宜都占是不是？”

“时问，我不走了。”阿苕握住时问的手：“你帮我跟大祭司说说，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我一个人回去，怎么交代你的事情？怎么和学校说，又怎么去应对警察？就是你家里人，知道你来了我家里一趟，就无故失踪了，还不得砸了流云寨。”

“可你不回去，你家里人不担心吗？”时问想告诉阿苕，其实她家里人没那么在乎她的。

“就是因为她们会担心，所以才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时问，这里充满了危险，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

我走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怕吗？

我在这还能陪你说说话，至少想家的时候，我能和你聊聊我们那里的事呀！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你真的想留下来吗？”时问又问了一遍，她不觉得阿苕是真心的。

“嗯！”

“那好吧！”

时问去找古徽忆：“阿苕不走了行吗？”

“她留下来陪我可以吗？”

“你想让她留下来陪你？”

“嗯，我想。”

“好，都留下。”

时问回头对阿苕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再带你转转吧！”

“嗯！”时问回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