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婚礼

“阿祖说你喜欢热闹，我就知道你会下来。”云岫穿上婚服在她们面前转了转：“好看吗？”

时问点头：“过两天我们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云岫坐回去让人给她试妆，一边看着手上的单子一边道：“见得到，我不离开古神山。”

“牧含朝上门？”阿苕做了大半天的木桩子，终于有点反应了。

“算是吧。”

时问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招上门女婿的人家：“那你们需要出彩礼吗？”

“她们的孩子会被送到灵幻山养，以后也不会回到古神山。”云岫没说话，离开之后，古徽忆给时问解释：“据说是祖上定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祖上定下来的，她们是联姻？”

古徽忆点头：“灵族和蛊族已经联姻很多次了。”

“里面有很多利益纠葛吧。”

“我也不清楚，这些事我都没有插手，如果不是这一任的族长让我出山保护云岫，或许我什么时候不知道。”

“阿妈说我只要留在古神山上，阻止外人踏入，什么都不要去管。除非族长或者圣女要求，就是死，都不要踏出古神山一步，她说这是我身为大祭司的使命与责任。”

“你们蛊族的秘密好多呀！”时问光是听着就觉得压抑。

古徽忆捏紧时问的手指，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会陪着你的。”时问倾身向前吻住古徽忆的嘴唇，然后退开：“恶心讨厌吗？”

古徽忆摇头。

“那这样呢？”时问其实也是第一次接吻，没有一点经验，完全是按照小说里写的那样去操作，然后两人慢慢上瘾。

既然要留下，既然想要以自己喜欢的方式，那总有一个人要主动。时问迈出那一步，向这个几乎神明一样的人示爱，把她骗到手，成为她的所有物。

古徽忆和时问拥在一起粗喘着气，看她的眼神带着自己都不懂的缱绻：“你的唇舌又软又甜，我很喜欢。”

“话本里说过了，这是很亲密的行为。”古徽忆跟着时问看了不少的小说，知道了不少她以前不知道的事：“做过这些事的人，是要一生一世的。”

“那我是你的爱人？”

“嗯！”时问难得的听到那个情绪波动不大的人声音里的羞涩，自己也羞红了脸。

夜晚很恬静，星云如画，是晴空的预判！

唢呐声从山脚吹到山上，云溪寨的广场上，停放了很多的大红箱子，红色的软轿上下来一个红衣男子。

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一把红扇，遮盖了鼻子和嘴巴，只露出一双桃花眼。他和云岫面对着面，中间隔了一个很大的火堆！

“换庚贴。”

风拂柳往中间一站，声音一扬，两边派人把庚贴交换。那人稚气未脱，时问着实好奇，为什么蛊族要派他来主持婚礼。

她问古徽忆，古徽忆表示她也没怎么见过！

于是，时问便去问旁边的人。

“那是族长的儿子叫风拂柳，比圣女年小几岁。”

庚贴刚交换完，阿苕才急匆匆的跑来，走到时问身边：“那就是牧含朝。”

“怎么不把扇子放下来？”

“是有什么习俗吧。”时问很纳闷：“你怎么现在才来，身上怎么还有一股子酒味？”

“睡过头了。”阿苕的头现在还有点疼：“昨晚云岫拉着我喝酒，喝到很晚。”

“她拉你喝酒？”

阿苕点头，昨天晚上云岫带人拿着酒敲响她的房门：“喝点？”

“明天你大婚。”阿苕有点无语。

云岫推开她，让人把酒放下：“不耽误。”

说完，便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这酒好苦。”

“苦你还喝这么猛。”阿苕拧开酒坛，喝了一口，辣的嗓子痛：“这酒太烈了。”

“后劲也足！”云岫很得意：“云溪寨最烈的酒，春风渡！”

“你怎么想着今晚喝酒？”

“心里不痛快。”

“怎么啦？”阿苕想不通，以云岫这样的身份，在古神山能横着走，谁能给她找不痛快？

“这个婚，我不是很想结。”云岫苦笑：“不太甘心。”

“那又为什么要结？”

“因为我生来就是圣女呀！”云岫手一挥，一条小蛇便缠绕在手上：“生来便是为了蛊而活的，我的使命就是嫁给灵族天生性治愈医师的。”

“天生性治愈医师？”

“嗯，很难得的。”这句话让阿苕摸不着头脑。

“你不能自己做主吗？”

云岫摇头：“我生在这，长在这。我有使命和责任，不能任性！”

“可是还是不痛快呀！”

“他怎么样？”

“挺好的，但是我不喜欢他呀！”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云岫摇头：“喜欢这个字，太沉重了，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敢去爱谁。”

“不说了，陪我喝酒。”

云岫和阿苕用酒坛碰了碰，这一喝就没停，然后阿苕就醉了。

再然后，醒来就差点错过这场婚礼！

“拜神坛，祭蛊神！”风拂柳又嚷了一声。

云岫拿刀割破手掌，将血滴进一个酒红色的坛子，此刻风吹动着尘沙，虫鸣声嘈杂。

“请蛊灵。”

“请蛊灵。”族长带头朝着古徽忆跪下，云岫转身看过来，微微一笑：“圣女云岫，愿为蛊母，叩拜蛊灵。”

“拜！”

时问坐在古徽忆身边，享受了一次被朝拜的滋味。

“请祭司昭告蛊灵！”

古徽忆咬破手指，点了一下时问的额头：“我们一起。”

时问跟着古徽忆施展蛊灵术，冰蓝色的蝴蝶和蓝绿色的蝴蝶凭空出现，冰冻了整个广场。

一只蛊蝶飞落在云岫面前，云岫把手心摊开，任它喝血，喝了血的蝴蝶从冰蓝色变成赤红色。然后炸裂开，化作一片片花瓣飘落，融化了冰雪。

“扬战鼓！”鼓声轰隆，鸣笛震天：“燃香。”

族长接过香，点燃，朝着古神山的对面拜了拜：“今日灵族与蛊族再结婚契，慰告亡灵，两族相携，岁月苍老。”

“洗尘。”

蛊族少男少女手拿柳条，沾水往云岫和牧含朝身上扬：“洗去尘灰，心灵永净。”

“请君结发。”

灵族的人剪断牧含朝的头发走到火堆前，风拂柳亲自拿剪刀走到云岫身边，取了一缕头发剪断：“阿姐岁安。”

云岫颔首，风拂柳也走到火堆前，将两缕头发绑在一起。

“鸳鸯交拜，永不相离。”

所有人都退开，云岫和牧含朝各上前一步，云岫弯腰，牧含朝放下扇子露出脸上狰狞可怕的纹路，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飞刀朝着云岫飞去。

“嗯哼。”云岫没想到，结婚当日，会被新郎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