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一样的习俗

“时问，信我。”风拂柳说的各个版本，其实都有一点是正确的片段，古徽忆从中找出了那个叫云归的人的影子。

“你有心吗，你的眼睛怎么被冰雪遮住了原本的光彩？”这是云归来寒潭疗伤时，问古徽忆的话。

那时候她以为云归和云田是一个人，所以后来云田对她说：“痴情错付是挺伤悲的，阿祖，其实让人最难平的还是我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谁。

即使我努力在她面前表现，让她的目光注意到我，可是后来，我黯然离场时，她未过问过我一句。”

那时，她不懂云田为何会醉熏熏的上古神山，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看呀，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懵懂又冷漠。阿祖，你就是那暖不热的寒潭，让人心动，却只敢远观！”

“对了，我怎么忘了，你可是神呀！怎么能和我们凡人一样，被七情六欲控制着？”

“阿祖，你守着古神山几百年了，不觉得乏味寂寞吗？瞧，我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你根本就不懂这些，你没有情爱，你是捂不热的石头，是千年不化的冰山。”

她不怕云田说什么，云田说得对，那时她什么都不懂，怎么会在意别人说什么呢？

只是现在，她在意时问的看法，她怕时问也觉得她冷漠无情，更怕时问会离开她。

时问怔了一会，古徽忆语气里的不安她听得真切。她吃味，是因为在她之前还有人闯入古徽忆的生活，云归的爱而不得，倒是让她有几分欣喜！

人都是自私的，她自然希望古徽忆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这些事都是过去了的事吧。”时问合上画卷：“本来就是尘封了许久的烂芝麻的事。”

时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自是信你的，不过，我们现在闯入了别人的地盘，还要擅自征用他的屋舍。

是我们有些无礼了！不如这样吧，风拂柳去找一副棺材来，我们把这些画和云归前辈的白骨一起葬了。”

“这是我的画像。”古徽忆有点生气。

时问听出她话里的不满也有点火：“难道你要留下来，时不时的看一眼，追忆一下吗？”

“你把我的画像放进棺材里，相当于衣冠冢。”古徽忆很委屈地辩解：“书上说了，你这么做等于是让我和他合葬。我是你的爱人，日后我是和你葬在一块的，这画像你可以烧了，但是不能和云归放在一起。”

“这画的是你，可从未在你手上待过，算不得是你的东西。”时问听懂了古徽忆话里的意思，声音也放缓了一些：“这些画跟了他多少年，突然将他们分开，是夺人所爱。

云归对你爱而不得，只是一些画像而已，也算全了他的一丝念想吧。”

古徽忆连连点头：“我听你的。”

“乖啦。”时问满意的笑了笑，摸摸古徽忆的额头，又凑上去亲吻古徽忆的唇角。

风拂柳实在是看得羞涩，不敢再待下去，连忙溜了。

找棺材这事不难，主要是把云归葬在哪？

“云田圣子葬在哪？”

时问的问题让风拂柳有些尴尬：“早已被荒草覆盖，寻无踪迹！”

“清明节的时候，你们都不去祭祖的吗？”时问震惊了。

“清明节是什么？”古徽忆和风拂柳一脸的懵逼。

“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仲春和暮春之交。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这个节日！”

“我们倒是有祭祖这个习俗，不过是在慕寒节，时间是冬月初六。”

古徽忆接收到时问那充满疑惑的眼睛，无奈的耸耸肩：“这些俗事，我一概不管。”

“我们那边还有一句著名的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慕寒白絮花有菱，山水与天呈霜色。”

时问眨眨眼睛：“果然是两个世界，这习俗都差了一大截。”

“这和云田有什么关系吗？”古徽忆把话题拉了回来。

时问：“祭祖呀！”

古徽忆茫然了一瞬，把目光移向风拂柳：“我没祭过祖，是每个人的坟头都要去祭拜吗？

可是我在古神山看了很多新坟孤零零的耸立，然后变旧坟，在被荒草覆盖后就消失了！”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不上坟的。”风拂柳给她们两个解说古神山的习俗：“我们这边一旦有人死去，尸体停放一天，再燃三炷香便可下葬。

下葬之后，无论亲疏都是不能去坟前看望的，若是有人违反族规，便被认定是不详。若是思念亡人，只能去祠堂祭拜。”

“慕寒节那天，祠堂敞开大门，男女老少，不管在哪，只要拥有蛊族血脉，都要回来祭拜。

不然，便会被蛊虫反噬，血肉被啃食殆尽而亡。”

“祠堂长什么样子？”古徽忆对这两个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风拂柳用手指了指脚下：“云溪寨底，有一个天然的洞穴，里面摆放了成千数百的灵牌。”

“你们蛊族的历史挺源远流长的了吧，那个洞穴得有多大，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灵牌？”时问说出了自己的质疑。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死后都有进入祠堂的机会。”风拂柳继续说着：“而且灵牌会定期检查，请一些先祖出去的。”

“不懂。”

“就是灵牌摆放时间久了，总有一些灵牌会溃烂，溃烂了的灵牌不会再重新定制，而是把位置腾出来，给下一个人。”

“不怕惹怒先祖吗？”时问听得想笑，这不就是和墓地二十几年的使用期限权一样吗？

“是不是只要子孙后代没了，或者忘了自己头上具体有哪些祖宗，这样子的牌位就作废了？”

“是也不是。”

“那不是每个人都有进入祠堂的机会，又是指哪些条件？”

“早逝之人，叛族之人，无修蛊灵术之人，天资匮乏之人。”

“什么是无修蛊灵术之人，什么又是天资匮乏之人？”

“无修蛊灵术之人指会炼制蛊虫，却无法修炼蛊灵术的人；天资匮乏之人，是指能修炼蛊灵术，却只能入门，无法再提升修为，还有即不会炼制蛊虫又修不了蛊灵术之人。”

“在州武大陆灵修越来越少，在古神山天赋退化的人也越来越多。后来蛊族无法修炼蛊灵术的人，还有一些对蛊虫没兴趣的人，自分了一大半部分出去。

如今庞大的泪泊城，有一大半的，都是从古神山上迁下去的人口。”

风拂柳又看向古徽忆：“阿祖应该是唯一一个亲眼见证古神山人口越来越少的人。

还有灵幻山底，灵之源谷，那里也是从灵幻山迁移下去的。然后在那里开辟出来的城镇，阿祖去过，不知道是否有人跟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