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谈话

“蛊族会为你辨别的。”时问由衷的说：“云岫看似温柔，却有几分强势，如果当初我在你身边露出一丝歹念，怕是她早就给我下套害我了。”

“她曾经试探过我。”

“就是不知道我给出的答案她满不满意，不过，她却没有过分为难我，说明我这个人对你们还是构不成威胁的。”

古徽忆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她说其实你很单纯，你的眼睛看起来没有心机。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有时我也在想老天爷把你送来我身边，是不是我母亲给我这么多年来守着蛊族的补偿。”

“我其实也觉得命运女神在眷顾我。”时问挠了挠头：“所以我来到了这个曾经我梦想过的地方，其实我也幻想过有一天能在阴差阳错下和一个人绑定在一起，产生绝美的爱情。

这一切都实现，我都怕一觉醒来又回去了，回到旅馆或者是那个别人家收拾出来给我暂住的地方。

然后弟弟妹妹冲我发火，让我滚出他们家，这样的窘迫，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你写小说也是因为这个吗？”

时问点头：“很多次我压抑得快疯了，只能寄托在小说里。然后把自己代入进去，幻想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然后给自己写下一个又一个圆满的结局，用来救赎那个残缺的自己。”

“那我在你的小说里，是属于哪种人？”

“首先是我的爱人，其次是……。”时问想到了初见时的古徽忆，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不入人间的神明！”

古徽忆的笑容有些凝滞：“为什么呀？”

“神明是救赎的意思！”

“你说神明是救赎？”

“嗯！”时问点头：“你的母亲把你打造成神明，就是因为她心中怀有天下。真正的神明不是爱一个人，而是爱天下人，值得世人憧憬爱慕尊崇敬拜。

你从出生开始，便背负了使命。你逃不掉的是对天下苍生的负责，即使九音圣女留下遗言让你守着古神山哪也不能去。

也给你说要听圣女和族长的话，就是为了有一天，天下苍生受苦受难之日，能够通过圣女或者族长的传达，让你离开古神山，放弃自我，牺牲生命挽救一切。

其实你守的不止是古神山，而是整个天下苍生，所以九音圣女才不允许你有情感。

世间难以抉择的便是一人和世人怎么选，忠义难两全。她希望你能够一心一意的选择你的使命！”

“你被人说过无情，被人指责过吧？”时问自然也能察觉到古徽忆那些微妙的情绪：“你以前没有感知，自然不当一回事，现在我来了。

属于你的东西慢慢的都回来了，一旦回想起往事，你会在意那些错过的事对吧？”

“人的七情六欲，这是人类的劣性根！你那时四大皆空拒绝云归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是云归还是云田也好，他们的怨恨离不开他们看不清自己和你的身份，明知道你不会对他们产生感情，还不管不顾的一头热的撞了过来，受了重伤，又拉不下脸说自己愚蠢。

于是，就把责任推给了你，这是人的劣性根之一。你没有必要为了已经故去的人伤神，因为你没有错。”

“说起私心，我并不希望在我之前，你有别人。”时问说得很认真，看古徽忆的眼神有了一丝古徽忆曾经在别人眼里看见的疯癫病态：“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是你的，是你说的，我不能离开古神山，不能离开你。相反的，你也绝不能背叛我，死也不能！”这是时问的执念，也是她长这么大一直单身的原因。

她输不起，她的心很脆弱，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所以她一直都在规避风险，虽然偶尔会因为孤独寂寞和别人暧昧一下，但绝不动心也从不把自己送出去。

若即若离，是她与人的主要相处方式！她的不安来自于人群，所以她格外享受孤独，也期待爱情。

她想要的爱情，纯洁单一，从一而终至死不悔！时问承认，对于爱情，她是偏执的。

如果不是因为一时兴起，去了一趟流云寨苗遗山，被蛊虫咬了一口，又来了古神山，阴差阳错的和古徽忆绑定在一起，这一生，在她的预想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抚平她内心的恐惧。

对于爱情的产生是怎么样的，她以前看不懂，现在也看不懂。不过，她知道，古徽忆放在她身上的七情六欲影响的不止是古徽忆一个人。

或许从一开始，在蛊虫认主的那一天开始，命运便让时问爱上了古徽忆。除了云岫试探时的不舒服，除了不明白古徽忆真正的心是怎样的，让她短暂的恐慌惧怕了一段时间。

其实，她并没有抗拒留在这里，她很喜欢古徽忆的靠近，很喜欢她看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专注都在告诉她，她是在被爱着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古徽忆牵起时问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生死不相离。”

“生同裘死同穴，此为誓言，生生世世不得违背。”

“绝不违背！”

古徽忆很高兴，这次单独带时问出来，聊了会，会认识一个不一样的时问。她又喜又惊，这个人是她的。

回了云溪寨，时问问风拂柳要了蛊族的史书：“我出现得太晚了，只能从这些被记载的只言片语中看看，在你们蛊族的历史上，我的阿蛊是什么样子的。”

蛊族的史书并不简洁，厚厚的几大本，风拂柳还把野史也给找了出来送到了时问面前。

这个夜晚，时问不愿意入睡，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古徽忆本来是想劝她的，又怕惹她生气，想陪着她，又被时问推到床上。

“我守着你睡吧。”时问一边翻书一边说：“明天你还要忙着处理云归的事，我在别人的地盘睡不着，你要是心疼我，就快点让人把我们的笋尖小院建好。”

古徽忆无法，只能乖乖睡觉。

黎明时分，鸡鸣响亮，时问听到风声往窗外看过去，那种怪异的被人监视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她打开窗户去看，又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

回来重新翻开书本，却是顿住，上面写了一段话：上古时期，混沌主神云集，分散灵力，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为了平衡，天道命令龙凤两族制衡众神。

众神不服被兽类管辖，纷纷反抗，屠杀征服龙凤两族为其兽奴。混沌战场，生灵涂炭，众神坠落，龙凤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