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悬崖之下目录

第20章悬崖之下

“腊狗是谁?你透过我,在看谁?”墨安澜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梳子掉落在桌上也顾不上了,然后他站了起来,本就不亮的烛火差点被这阵风吹灭了。

井延思索了一下,把话咽回肚子里:“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不对,你撒谎,你见过我这张脸。你见过……我的双胞胎弟弟。是不是?”墨安澜用眼睛死死盯着井延,他原本已经感受到了井延蕴藏的杀意正觉有趣,可是这会他完全被这个人左右了情绪。

“如果你认为是,那便是吧。一面之缘而已,我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不如阁主先告诉迅蛇宝炎的位置,我说不定能想起来具体在哪里。”

墨安澜如同失了力般,像个破碎掉的娃娃,他坐了下来埋头苦写,在宣纸上写下了迅蛇宝炎具体的位置地标。

他自从当上摘星阁阁主,还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澜。原来自己一直在意的弟弟竟然一直在大苍,被人伢子拐了那么远,那么苦寒!

井延拿到了那张纸,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于是好心道:“我见过他一次,是在大苍的雪神山。在边境随意打听下就能找到。他上山采药,偶遇潮期,是我送了他下山。山脚下的村落,你自己去找吧。”

“什么?!上山采药?潮期?”墨安澜不敢再想了,弟弟到底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临近潮期的坤泽其实自身是有预感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快进入潮期还上山采药,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到不得不上山的地步。

“你知道吗?我们的母亲临死前告诉我要照顾好弟弟,我答应他了。可是我没做到……热啊热啊,我母亲被活活渴死,她没等到救命的雨,明明就差一点点了。那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焰城百年来没下过那么大的雨……我弟弟啊,他那么小小的一只,被人伢子抱了就跑。”

“我叫着喊着去追,可是没有一个人帮我。他们全都抬着头忙着接水。我追了好远好远,可是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太累了……”

墨安澜自顾自地说着,絮絮叨叨停不下来,连井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完全陷进了回忆里。喃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决定亲自去大苍找人。

井延和两个副手出了摘星阁便赶去商铺购置东西:干粮、水壶、伤药、再买了三头骆驼……井延带来的盘缠也差不多了,他没有预想到会是如此耗时的持久战。

“井爷,这个地址真的靠谱吗?看着……好偏僻,而且这图上不是悬崖么,哪里有路可走?。”文旭看了又看还是觉得墨安澜不太可信。

“别那么多话了,信我就好了。”井延继续手上的事,墨安澜把底都交了,他能把心放到肚子里的。

三人逆着方向,向炎城的反方向出发,越往北走越热,三人也的衣物也在逐渐减少,等到达的时候,连空气都充满着炙热,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扭曲的热浪。

这里完全就像荒漠,从前人们居住的建筑被风化侵蚀,只剩下破破烂烂的石头,地表只有一些稀疏的耐高热植物生长着,泥土地不是正常的褐色而是被晒得发白皲裂成块。

连最耐热的动物——蜥蜴都没有一只,只有太阳炙烤大地发出的“滋滋”声。

“井爷,太热了,我想打赤膊了。”徐常进额头上的汗就没停过,他拿手揩,怎么也揩不干净似的,汗水把眼前都模糊了。

井延担心他脱水,赶紧给他拿水壶让他补充水分,尽管他自己的嘴唇液优点干裂,起了一层微微发白的死皮。

徐常进小口喝了点水才觉得好了些:“井爷,您也喝点吧,都干成啥样了。”

井延摇了摇头,示意文旭再喝点:“不用,我有数。你们两个补充下体力。再走几里估计就到了。”

文旭本来不想喝水,但是井延一再要求只能顺从地喝了点。那几头骆驼也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皮耷拉着显然是热坏了。

三人稍作休息准备继续前行时,那骆驼使劲踉跄了好几下最后跪在沙土上怎么都起不来了。

“王,这怎么办,这高温难耐连骆驼都站起不来了。”徐常进有点着急,额头上又开始冒汗。

井延给骆驼分别喂了点水和干粮,思索了一会做出了决定:“你们带着骆驼回去吧,还有几里路我自己能去。物资分你们一半,返程吧。”

“不行,大王。这怎么行?”文旭不赞同。

“这是最佳选择,你们回去找摘星阁墨安澜,告诉他我已经写信回大苍派人去找腊狗了。如果本王五日没有回来,就让墨安澜带人来寻。”井延手上动作很快已经将物资分类安排妥当,他嘴上说给属下一半实际上他只给自己预留了五天的物资。

两人最终无奈同意,带上骆驼返程。于是,最后的一段路途,井延独自一人踏上了征程。

凭着惊人的意志,井延一鼓作气走到了悬崖边,其实他也热得快要昏厥。

白雾袅袅盖住了悬崖下方,深不可测,井延踢了一颗砂石下去,很快就淹没在了深渊再也看不见。墨安澜给的地图,到达这里便是往下。

一般人谁有这样的勇气,谁能有这种豁出去的信任,愿意自己往悬崖跳呢?井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成败就看此一举。

井延闭着眼睛纵身一跃,意外的是坠落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幸运地降落在了一片软哒哒的草地上,厚厚一层缓冲了这份坠感。原来这白雾遮盖的是这层野草。

而且不知是否有雾气的缘故,导致悬崖之下的温度竟然没有上面那般炎热。这种神奇的景观,他从未见过,城下竟然还有隐藏之处。

不,他话说早了,他好像没有那么幸运,他感觉到身下的草好像有生命般蠕动起来。一片叶子悄悄滑进他的领口,冰凉干痒。

他一个翻身赶紧站了起来,拔刀砍断那叶片。井延仔细观察,那叶片已经失去了活性,但是能看到两边的锯齿,刚刚那种痒痒的感觉就是这锯齿摩擦皮肤,想要扎进他皮下。

还好他的反应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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