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宫女王灵（1）

那日之后，韩轩荣再与江扬灵通灵时才得知，吴溟当日是受了那女鬼的蛊惑，迷了心神才被女鬼附身的，并说这些日子受南怀责罚可能不能与前辈一起降妖除魔了，对此韩轩荣只是嗯了一声，并无表态。不提。

……

他这几日清闲得很，走到哪个地方也没见着什么地方有什么邪祟祸害人间啊什么的，因此，他都快囊中羞涩了……

韩轩荣正一脸头疼地坐在茶馆里蹭茶水喝，想着要是实在没钱用了干脆就端个板凳坐街上吹埙，卖卖手艺算了。

忽而他听到隔壁有人在说近期的城内发生的事儿，反正闲的无事，不如就且一听。

“大哥，我听闻皇城内都死了好多人了，是不是真的啊。”

大哥掏掏耳朵，咂了咂嘴，“嗤，谁知道呢，说是瘟疫害人，可谁知道，那并非是瘟疫。”

“这话怎讲？”那人好奇地问道。

大哥喝了一口茶水，又拣了几颗花生米放入嘴里，不屑道，“早年前，皇宫里死了一位宫女，本是没什么的，草席一卷扔乱葬岗里谁管啊……可谁知道那宫女死的时候眼角流血泪！！这说明什么啊？？”

这是要化厉鬼的征兆啊。韩轩荣心底默念。

“这明摆着不就就是要成厉鬼嘛！？”旁边一人插道。

民间广为流传：死人眼角流血泪，说明死前有极大的冤屈，是含冤而死，会化成厉鬼，杀死曾经害过她的人。

“这不就对了嘛！？”大哥说的起劲，又叫小二拿了壶酒来，喝了一口，继续道，“可谁知道那臭婆娘化成鬼之后竟然还想灭国？！！可真是……”

“这位道友……”韩轩荣走到他面前，开口欲问后事。

武神灭国他倒是见过，可厉鬼灭国……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但若是对于那种怨气冲天的厉鬼也说不准……

“你是……？”大哥明显是被眼前这人吓着了，问道。

“呃…忘了介绍了自己了，在下姓韩，之前一直做道士的，不知这位朋友口中所说的厉鬼……”韩轩荣礼貌一笑，施施然盘腿坐在他们旁边。

那位大哥又是嗤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不知道，反正厉鬼索命要杀的是曾经害过她的人，至于我们这些籍籍无名的粗人，那些个脏东西又怎会碰到我们身上来。”

那大哥似是不想再多言了，不耐烦地说了几句打发他走了。

韩轩荣被赶走后，那名大哥身边朋友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拉了拉身旁友人的臂，有些大惊失色地对他道，“姓韩……嘶，大哥，那该不会是韩仙君吧？！”

他站在门口正准备走，听到屋内有人认出他来了，忙不迭赶紧抬脚离开。

——

“皇城之内怎会出祸事呢。”韩轩荣嘀咕道，甚是不解。

按道理来讲，除了皇城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邪祟，可偏偏现在这邪祟竟然就是从皇城里生的……真是……

他走到一处无人烟的地方，悄悄使了个法术，立马现身到了皇城之内。

这国家国号“建安”，以前韩轩荣在这儿谋生时叫什么什么永的，现如今他也记不得了，但他依稀记得当时这里可是极其繁华，夜晚时孔明灯不断照彻整个长夜，街上熙熙攘攘全是小贩在叫卖。大街上人来人往，有时候一辆马车经过都得要耗费不少时间才能空出一条道来供马走。

当时街旁都是吆喝声，而如今……

韩轩荣左右看了看，吆喝声减弱了不少，那些老板脸上热情好似被消磨了似的，不见笑容，偶尔有几个顾客来包子，他们也冷冷淡淡的。

当真是…变了很多啊。韩轩荣心道。

“老板，一碗面条。”韩轩荣择了个地儿坐坐，要了碗面条，对老板笑道，“不放辣，不加葱蒜。”

老板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也没应声。韩轩荣记得从前这儿的老板脸上总是乐呵呵地招待客人，总是有消耗不尽的热情，而如今……似乎连扫都不愿意扫一眼了。

过了很久，老板才慢悠悠地端来一碗面条。

那面似乎是陈面，隔了不少时日的，而且…刚出锅的面条不应该是热气腾腾的吗？怎么这碗面摸起来有些发凉……

韩轩荣吞了吞口水，没动那碗面，只拿了个小杯子倒了杯茶喝喝。

心道，这里真不如以前了。是真的大大的不如以前了。

他坐着听过路之人说这几日皇城之中发生的奇闻异事，倒也兴趣颇浓。

“听说宫里又离奇死了几个？”过路人挑了个位置坐下，身旁跟着的那一人坐在他对面的长木凳上。

“是啊，也不知道那个死了的宫女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竟成了这么厉害的厉鬼。”坐在对面的那人接话道。

看这二人着装似乎也是道士，一位外衣白，内衬浅紫，外衣上还还刺着一些青云团花刺绣，另一位与之衣袍花纹样式皆无什么不同，唯有不同的便是外衣为黑，内衬为深紫，看着地位更比身旁那位重些。

韩轩荣暗暗思忖，这服装有些像……时隔太久，他实在是有些记不起来这是上界哪个武官门下弟子的服装了。

但见二人周身灵力傍身，实力应当不弱。

罢了。韩轩荣摇了摇头，他想这些干什么，不如去皇宫内一探究竟。

他留下了几两碎银，拍了拍腿走了。

那两个小道士不经意抬眼看到了韩轩荣正好离开的姿态，其中一人问道，“那人你有没有觉得像一个人？”

“谁？”

那人想指给他看，只不过因为街上人来人往，他的身形隐没在了人海之中。

他耸了耸肩，颇有些遗憾道，对另一人道，“走掉喽。”

——

“这位朋友……”韩轩荣礼貌一笑。

被他叫住的那个人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干嘛？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很忙的。”

“呃……其实我是想问去皇宫该往哪条路走啊？”韩轩荣依旧保持风度的微笑。

“这条，顺着一直走就是了。”那个人指完了路后急匆匆走了。

“谢谢。”韩轩荣向他微倾了倾身。

那人跟看了傻子似的，嗤笑了一声走了。

看来那个人不怎么礼貌呢。韩轩荣心道，不过没关系，自己礼貌就好喽。

他朝着那个人指的方向一路走，不久之后，果不其然有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在他眼前屹立。

皇宫貌似更加奢侈了呢。连去皇宫的路上都用金子做的。

韩轩荣皱着眉，看着这大肆铺张的皇城，好像就明白了皇城内不太平的原因。

“侍卫大哥，我来见一见皇帝。”他把一块金令牌递给了侍卫。

侍卫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看他穿的整整齐齐，没成想是个脑子不好的。

“去去去，皇帝陛下天人尊贵，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皇上的！”侍卫把那块金牌随手往地上一扔，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并且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快滚！不然我这刀可不长眼睛。”侍卫恶狠狠地瞪着他。

韩轩荣闻言虽然很想插话，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插，于是莞尔一笑，默念了两个字，手上顿时出现一把冒着金光闪闪的剑。

剑未出鞘，韩轩荣猛地冲到那侍卫的跟前，把他打了个狗吃屎，然后又礼貌地朝另一个侍卫一笑。

他弯下腰把地上的那块金令牌捡起来，仔细拍了拍，再将这枚金牌递给侍卫，温和地对侍卫道，“劳烦把这块金牌送到你们皇上跟前，见与不见，由他说了算，而不是……”

他敛了敛眸色，带有警告地眼神冷冷扫了他一眼，“由你们决定。”

那侍卫见他功夫了得，不敢再造次，按照他的吩咐立刻奔到皇上那儿。

“皇上，门外有位道士打伤了与奴才同职的侍卫。”那侍卫不说门外那位的身份，倒是先恶人先告起状来了。

“哦？”皇帝正坐在殿中批奏折，听到这话后皱了皱眉，不悦道，“是何方道士如此大胆？”

侍卫把那块金令牌递给了皇帝，道，“这是那人的信物。”

皇帝抬了抬眼，贴身侍奉的太监立刻把令牌呈了上来，不过皇帝却没有看一眼，依旧紧紧盯着奏折看。

一柱香后。

“既是道士，请进来罢。”皇帝说毕，瞥了一眼那块金令牌，顿时瞳孔放大不知数倍。

“等等！”皇帝拿起那块金令牌端详了一会儿，他马上放下毛笔，撇开奏折猛地站起来，道，“朕与你同去。”

侍卫不知所以然，但还是麻溜地赶紧带路了。

再看这边，他韩轩荣虽是待人谦和有礼，但少有人敢这么让他等这么长时间，这一等，他直接不干了，不顾侍卫们的阻拦，噼里啪啦一顿乱揍之后，大摇大摆进了皇宫。

“邪祟都到家里来了，还这么不以为然，果然我这些年不在，皇帝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韩轩荣嗤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在皇宫道上。

他东转西绕，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了。

用纯金造的宫廷道路，却偏偏没在这个拐角处继续下去，而依旧是石块铸成的小道，而小道的尽头，就是韩轩荣最终要进去的地方了。

国师殿。

很好。

还是和一样破烂。

韩轩荣十分庆幸地心道，还好那些金银酸臭没把这一块寂静之处给一起腐蚀了。

没由来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熟悉的亲切之感。他拍拍衣服，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