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雨水
我有些僵硬的起身,走向谢沉。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几乎快要淹没我的耳朵。
此刻,我们二人井相隔几步的距离。
我就觉得太长太长,太远太远。这中间隔了时间,隔了太多的东西。一种陌生的恐惧,忽然席卷全身。
我的左手开始止不住地抖,缓了半天,最后停在三步开外的距离。
哑声道:“哥。”
我想问他这几年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想问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可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只剩下一句,“哥”。
其实我想说的是:
哥,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能不能别不要我。
我会乖的。
想说的话太多,一下子全部梗在了心头,把心塞的太满,像一颗没成熟的杏子,又酸又涩。
可谢沉就这样看着我不说话,而我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把头越埋越低。
大概过了几分钟,在我快要崩溃的前一秒,他终于开口了。
“谢杭笙。”
“你瘦了。”
我应声抬头。
谢沉很少叫我全名。
一次我在我离家出走那天。
一次是在他去外地读书那天。
还有一次
——是在今天。
我有些慌张,迫切的想要去看他的眼。
大概是在十一岁以后,我开始模糊的明白一些东西。
从那时起,我注意到谢沉看我的眼神。
很难说明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大多时候,它如同一条冰冷的蛇,黏腻,矛盾,压抑。
还有性爱。
对,就是性爱。
——谢沉想操我。
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不正常。
可我也不正常,我并不为此而觉得怪异难受,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甚至连梦遗的对象也是他。
自从他去外地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谢沉。
我发现我病了,病的很严重。
这是一种十分反常的现象。
又或许很早之前我就病了,只是我伪装自己,欺骗自己,按部就班地,一遍又一遍地做着事情来麻痹自己。
无论是说我变态也好,菟丝花也罢。
但我就是离不开他,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
可是有时候我也看不懂他,就好像现在。
里面的内容太复杂,太危险,让人望而生畏。
像一片倒置的海,更像一条漆黑的巷口,一眼难以望到尽头。
在我愣神之际,谢沉往前走了一大步,一把抱住了我。
如坠冰窖的身体开始回温,心脏也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
谢沉接住我了。
——
可我又突然开始很紧张。
谢沉走的几年,我打了耳洞,留了长发,甚至连那奸商老板的黑色指甲也保留了下来。
因为每次醒来后,看到雪白色的墙,我会害怕,我会恐慌。
但手上的黑色总会拉我回现实。
——
还有上个月。
我还听到三楼的阿姨说我不伦不类,不男不女,这么恶心的人啊。谁要是和我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当时还在笑。
心想:反正不会和你家女儿在一起。
而现在却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谢沉会不会也觉得我很恶心,很变态。
可忽然,谢沉用双手捧起我的脸,安静的看着我的唇。
这次,我看懂了。
谢沉想吻我。
可他不敢。
谢沉永远不敢。
谢沉是胆小鬼。
但我敢。
我从小就叛逆,不听话。
喝酒,打架,抽烟,旷课,而酒鬼不管我,我也乐得自在。
自然而然的,我越来越离经叛道。
而谢沉却刚好相反,他稳重,懂事,有礼貌,成绩好。
这样看似会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却被他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我打架请家长,他去。
我旷课被发现,他解释。
我在外面喝醉了,他抱我回家。
就连买烟的钱,也是他给的。
我被谢沉养大,就该属于他。
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最懂他。而我没有了他,也就没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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