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人生三万天，你让我玩几天又如何

在这个圈子里蒋亦洲没少见过脏事。

四年前他去拜见新电影的导演，与他一起的是公司新签的女演员，叫苏荷。那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和主流的白幼瘦审美不同，她长相大气身材高挑火辣，像朵勾人的罂粟花。

导演的宅子在郊区一个青山环抱的地方，周围很安静，适合修身养性。院中种了很多竹子，前厅墙壁上挂着几幅大书法家的作品，格外富有文艺气息。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留着小胡子，邀请他们坐下后端起紫砂壶给他们斟茶，谈吐不俗。

“这地方安静，年纪大了，有点精神衰弱。”

寒暄一阵后他拍了拍蒋亦洲的肩膀，

“我看过你几部电视剧，演的不错，情绪表达很饱满，你来演这个角色我是放心的。至于苏小姐，是新人吧，那我还得考察考察再决定。不过我看了你的试镜，还是很有潜力的。”

苏荷声音娇滴滴地，言笑晏晏，可仔细看，她只有嘴角翘起，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小荷刚进演艺圈，还要请导演多关照。”

席间蒋亦洲看见男人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放在苏荷腿上来回摩挲，导演让他先回去，于是皱眉道，

“苏荷呢?导演还有什么要和她单独说?”

经纪人张浩连忙把他往门外拽，他一步三回头，女人站在导演身后，满目悲凉。

那是他们的唯一一次合作，各自工作繁忙，也是去年才有空约在一起吃饭。她栗色的大波浪披在肩头，将手里拎着的Hermes放在座椅上。这只Hermes是全球限量的新款，价值不菲，不过她如今是品牌亚洲地区代言人，还是不用费力就能得到。大红色鱼尾连衣裙勾勒出她傲人的事业线。那部电影之后她从一个小演员跻身一线小花行列，不久之前才拿了影后。

“82年的拉菲，不知道你喝不喝的习惯。毕竟你能接触到的一定比它更高端。”

苏荷给他倒了杯酒，酒液入杯散发出馥郁的醇香。女人红唇微动，

“谢谢你当年帮我。”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跟我走?”

就餐的餐厅在海城最高的观光楼上，一眼望过去，高楼林立，可谁又知道，这样一片繁华的地带，下面又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又有多少人住了一辈子的地方被夷为平地，化作土灰。她看着落地窗外瑰丽的夜景，点燃一支女士香烟，

“我没有选择。”

她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也明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注定要牺牲一些东西。

娱乐圈暗潮汹涌，蒋亦洲自认为摸爬滚打五年自己已经足够沉稳老练，再遇到当时那样的事情也学会视而不见。可看见闻曳，他还是本能的觉得不安和烦躁，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手中的杯子一下没举稳，酒液倾数撒在地板和他的裤子上。

思绪骤然清明起来，他勾了勾嘴角，发话，

“闻曳，给我舔干净。”

湿掉的地方十分微妙，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蒋亦洲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快感。

曾经欺负他的人，他都要踩在脚下。

“不好意思蒋少，我只陪酒，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闻曳被灌了不少，此时眼眶湿润微红，垂下睫毛声音低弱。严淮和周遇野一看有情况，连忙打着哈哈带人出去了。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亦洲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嚯地甩在他脸上，翩飞的纸将那张白皙的脸划出一个血道。

“这些钱，够不够?不够还有。你他妈装什么装，在这种地方工作肯定是万人骑，还搞婊子立牌坊这一套。”

闻曳跪在地上，身边都是红通通的人民币。他阖了阖眼，

“够了。”

他趴在男人腿间，一点一点把酒渍舔干净。蒋亦洲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跨间温润濡湿的触感，一股燥热直冲头顶。

去年他喝多办出的事让人拍到差点流传出去，还好公关做的及时，没惹起什么大风浪，但也因此被警告，老实了一年多，如今一点火就着。

他抱起闻曳把他丢在沙发上，将他两条胳膊反剪在身后，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今天这身衣服足够紧身，他细瘦的腰一览无余，蒋亦洲几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解开皮带正欲进去，突然冷笑一声，

“还是算了吧，谁知道你这种有没有性病。我嫌你脏。”

闻曳的手腕被他攥的通红，起身默默将地上的人民币整理好塞进口袋。蒋亦洲余光看见他眼角的晶莹，大手死死钳住他的下巴，

“你哭什么?你他妈哭什么?!”

力度之大几乎要把他的骨骼捏碎。

“人生漫漫三万天，你让我玩两天，又如何呢。”

蒋亦洲声音低沉，笑的残忍。

闻曳偏过头，满脸都是泪水，咬破的唇瓣沾血，苍白又狼狈。他没资格反驳，毕竟这句话，曾经是自己说的，他这样说，无非也就是以牙还牙。

先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如今这种剥皮蚀骨的痛，他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