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曼陀之歌

一群人从1148里接过房卡，进电梯前1148还贴心提示，“休息区所有东西都能刷卡使用，下一项考核开始前1小时回收房卡。”

房间和普通酒店没什么区别，几人的房间都在同一楼层，应该是按照考场号进行排序。

谢言顺着走廊走到自己房间，正准备刷卡进房间的手指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顾予，“干什么？”

顾予朝他甩甩手中的房卡，“我住你对面，别误会。”

……

谢言没理，刷卡进房。

几秒钟后，房间门又打开，顾予还站在走廊，“这里有卖衣服的吗？”

虽然说在车上的时候，衣服都被烘干得差不多，但爱干净的谢考生穿着一身脏衣服心里十分隔应。

顾予点头，和谢言报了一下大致位置。

几分钟后，谢言到达顾予说的那家服装店。

店长是个高高瘦瘦的女人，左胸前和1148挂着相同的号牌:1062。

一看见谢言，1062眼睛瞬间冒出亮光，“哟，新面孔！”

谢言面无表情的走进店里开始挑衣服。

其实谢言对衣服的款式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能穿，大小合适就可以。

于是他只花了一分钟，随便拿了一件灰色卫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

1062接过房卡结账，看到左上角的监考员露出差异的神色，“A02也来了？”

谢言冷冷抬起眼。

店门的玻璃门外，那个熟悉的男人正朝店里走来。

“……阴魂不散。”谢言咬牙切齿。

顾予像是没看到，走到店里和1062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

1062眯起双眼，“呀，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了。”

1062捋了捋白衬衫的袖口，谢言才看见藏在她衣袖下的狰狞伤口，像是烧伤，粉白的皮肉皱在一起，爬满1062整条手臂。

1062递给谢言房卡，眼睛却没离开顾予，“啧，半年多没见了吧。”

“嗯，”顾予笑笑，“这半年没什么运气，没监考到能来一区的考生。”

谢言接过衣服后转身就走，身后1062打量着他离开的背影，略微皱眉，“这考生有些眼熟……”

谢言没听见，拎着口袋回酒店。

休息区里除了各家商户里挂着号牌的人，考生暂时还没有见到几个。

快到酒店楼下时，顾予追了上来，他半张脸都藏在立领大衣里，剩一双朦胧的桃花眼，“我们真的不认识？”

谢言头也没回，“不认识。”

“1062也说你眼熟，”谢言闻言停住脚步，顾予继续说，“1062以前是B组的成员，是系统的老人。”

谢言:“她眼瞎。”

顾予:……

……

第二天，休整了一天的几人在酒店大厅回合，准备一起到外面吃点东西，刚准备踏出酒店，四周突然飞来一群黑鸟停在每一个挂着号牌的监考员身上开始播报。

“逆向思维逻辑及综合运用考核已全部结束，考生总数：14579人，通过考生9571人。72小时后开始进行第二轮考核，请各位考生做好准备，预祝各位考生考核顺利。”

黑鸟播报完后又按顺序飞走，站在酒店大厅的几人停住了脚步，亲眼看见1148身后空旷的墙壁出现电子倒计时。

71：59：43

1148朝后看了一眼和他们解释，“最后两小时会重新分配考场，由监考员送你们到下一轮考核地点。”

楚云瞬间瞪大了眼睛，“还要重新分配考场？！”

1148见怪不怪，“当然，每轮考核通过的考生数量不一样，为了保证每个考场人数相同，系统每轮都会重新分配，监考员也会重新安排......”

“当然有一种特殊情况，监考员不用更换。”

楚云：“什么情况？”

1148看了一眼谢言，“危险考生所在考场，监考员会监考全程。”

谢言：......

顾予似乎心情不错，“重新分配到同考场的概率挺高的，不用担心。”

楚云大松一口气，“那就好。”

他倒是好了，谢言的脸快垮到了地上，他真想不通这是什么狗屎安排。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剩下最后三小时，几人在1148的催促下依依不舍交回了房卡。

大厅里汇聚了一群人，估计就是和他们一起参加下一场考核的考生们。

楚云秉承多交朋友总没有坏事的原则，在人群里充当起交际花来，不一会儿就和几个陌生人称兄道弟。

人群里没看见A02和C19，从昨天开始两人就莫名失踪，听孟乔说，监考员在开考前一天会到监考区重新分配考场。

半个小时后，酒店外走来一队西装革履，手持平板的监考员。

以A02为首，大约20人左右。

顾予站在最前面，大衣外披，宽肩下长腿一迈，眼神掠过人群，精准找到站在最里侧，神情恹恹的谢言。

他的碎发垂在眼前，盖住了那双淡漠的双眸，明明隔着一定的距离，顾予还是清楚看到谢言身上松垮卫衣的褶皱，感受到了他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倦态。

黑鸟立在顾予的肩膀，机械的声音开始通报，“21至40考场安排如下：

“第21考场，监考员A02，C19。”

“考生：谢言，楚云，温绾，孟乔，林辰也，池早。”

“第22考场，监考员D09。”

“考生：......”

除了21考场，其他考场都只有一个监考员。

人群的目光不可避免都落在第21考场被点名的几人身上。

林辰也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刚好是楚云交际到的其中一个。

他压着声音问楚云为什么会有两个监考员，楚云骄傲极了，“我哥，就是那个看起来全世界都欠他钱那个......对，就是他，被系统判成了危险考生，所以咱有两个监考员。”

林辰也摸了一把汗：危险考生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被全世界欠钱的谢言几步走到顾予身边，冷若冰霜的脸比顾予更像监考员。

分配完成，按照考场顺序，由监考员领着考生离开。

走出休息区的大门，外面是看不清路的浓雾。

“顺着这条路走，差不多五百米左右就能到考场。”A02和C19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的打算。

一句话的功夫，他们刚出来的休息区已经消失在浓雾。

“你们，您们不一起吗？”说话的是林辰也。

C19绕起一缕自己的头发，“我们在考场等你们哦。”

“对啦，这轮考核好像有一个很浪漫的名字。”

C19唇角带笑，“曼陀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