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乍见之欢

一.

“江辰夏，你知道《春日宴》吗”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二.

丽江的春天总是比别的城市要来的早一些。虽然站在风口，仍有缕缕刺骨寒风，往袖口穿。但这丝毫不影响丽江“我花开遍百花杀”的春日景象！

开春后的丽江古城，要比平常热闹繁华的多。白天的古城与热闹并不沾边，但只要等到夜幕降临，灯火酒肆，琳琅满目，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直到星子挂半空许载，也未减分亳。倘若要用一句诗来应景的话，便是“繁花似锦，盛景如画，人间仙境，尽在眼前。”

比起黑夜热闹的丽江古城，叶语更喜欢白天或者落雨后的古城。叶语总觉得那时候的古城，才会有岁月沉淀后独有的静谧和清冷，就像是穿越了时空带来的一份宁静。

又是一次落雨后，叶语在家闲的无聊，便想到古城散散心。拉开衣橱，挑了一件较厚的淡色长裙，搭配上叶语高挑的身材，清冷端庄的长相，显得知性典雅。

打车到古城南门，撑一把青绿色的雨伞，缓缓步入古城。落雨后的古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古木的清香。叶语走得很慢，一步一缓。一边走，一边欣赏檐下雨！叶语喜欢看雨跌落青石板路的瞬间，总觉得那是时光穿越历史长河最深情的告白。

叶语撑着伞，走过岁月雕琢的拱桥，看过在风中倔强的古树枝桠，听过忽急的河流奔向远方，看过残雨最后的宿命……

不知走了许久，叶语终于是走累了。便随意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的装修很不错！精致浪漫的情调，搭配上昏黄的灯光，把氛围感衬托的很好。

叶语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热拿铁。无意间看向窗外，有几个棵淡粉色的桃花树立在小院中，一风过，百瓣舞，枝桠在风中凌乱。

“您好，您的拿铁好了，请慢用！”一个可爱的小姐姐将咖啡端到叶语桌上！

叶语收回目光，端起咖啡细细品味。

“你好，小姐姐，能要你一个微信吗？”叶语正喝着咖啡，闻言，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明艳的大美女。一袭红裙，大气明媚的长相，搭配上她完美的身材，一瞬间，叶语感觉像是小说女主闯进了现实。

檐下又跌落了几滴雨，叶语莞尔，拿出手机，给了二维码。

“谢谢！”红裙女子大方地道谢着，转身从吧台上取走咖啡，离开了咖啡厅。

清风渗杂着寒气，逼得门上的风铃节节后退！独留在咖啡厅的叶语，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脑海里还映着刚刚抬眸入眼的那一刹那！

风又吹落几瓣花朵，飘飘扬扬地跌入土中！叶语才从短暂的记忆中抽离出来，点开微信，有一条好友验证，点击通过。过了几秒，有一条消息。

“你好，我叫江辰夏，想与你交个朋友！”

“叶语”寥寥两字。

“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叶语觉得不妥，又连发了一条。

“嗯嗯”手机振动，收到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大女主也会用表情包啊”叶语甜甜的心想。

关上手机，叶语才发现咖啡已品尽，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落雨后，残阳轻薄的搭在青瓦檐上，叶语拿起手机，随手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成永远！

三.

叶语再一次与冮辰夏相遇是在昆明。

故事的琴弦拔回叶语20岁生日那天。

因为叶语不怎么喜欢热闹，便只是邀请几位好朋友一起去法式餐厅庆生！

二十岁那天的叶语，穿了一身浅杏色的高定公主法式裙子，做了精致的装容。

早早地来到餐厅，定好了靠窗的桌子。

餐厅的氛围很好，叶语见朋友还没有到，便拿出DVD相机，给自己拍照。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语有一瞬间惊喜，抬眼，的确是她——江辰夏。今天她穿了一身浅色长裙，乌黑飘逸的头发散落在她的香肩。

“你也在这吃饭吗？我在这庆生，一起吗？”叶语温柔地询问！

其实，虽然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但是她们会在微信上聊天，分享趣事，只是叶语也些慢热，不怎么知道该怎么去“大方”地去与一个新朋友相处。

“生日快乐呀，可惜我今天有约了，下次我可以给你补过吗？”江辰夏笑了笑。

“当然可以！”叶语不假思索地应答着。

但很快叶语又补充道：“如果你有空的话。”

“好，那你有空，联系我哦！”江辰夏温柔的看着叶语。

“辰夏，快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

叶语闻声望去，一个“面若桃花”，“可爱灵动”的女孩正在另一个桌上催促着冮辰夏。

“那我先过去了”江辰夏温婉转身。

“她还是那般讨人喜欢！”叶语心想。

不一会，朋友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叶语坐在c位，捧着蛋糕，笑得很甜。

“咔嚓”二十一岁的江辰夏将叶语灿烂的二十岁保存在了手机！

“真好，她也有这么甜美的一面啊”江辰夏心想着，纤长的手指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看似无意地将目光落在叶语身上。

叶语正与朋友说笑，笑容在脸颊久久浮动。

那一刻的叶语，觉得二十岁是浪漫与诗意新的开始。

四.

“你有空吗？今天我想约你喝咖啡，就当你上次说给我补过生日了！”江辰夏刚刚沐浴完，就看到了叶语发来的信息！

“可以，地点你定”江辰夏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指尖在屏幕上敲打。

“那就下午3点，在翠湖旁吧，我给你发位置。”叶语含笑发送了地点。

“好！”江辰夏拉开衣橱，明媚的阳光倾散在房间，纤细的手指扫过一件件衣裙，最后停留在了一件浅蓝色的吊带裙上，换好，再穿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搭配好衣服，冮辰夏发现约定的时间还早。

便开车到花市，给叶语挑了一束粉色郁金香。

风吹起扬柳，倒影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

“叶语。”温柔的声音唤起。

叶语正站在一棵树下遮阳，闻声，转身，看到江辰夏手捧鲜花，踏光而来。

江辰夏好似从来都不缺观众，可此时此刻好像万物之间，叶语是她唯一的倾慕者。

“久等了吧”江辰夏自然地把郁金香递给叶语，“送你的，生日礼物！”

江辰夏与叶语都很高，1.7左右。所以叶语很自然地对视上了江辰夏那双深遂的眼眸，很漂亮。但叶语觉得在那双漂亮深遂的眼眸下藏着淡淡的温柔！

“谢谢，我很喜欢！”叶语把花拿近，闻了闻，淡淡的花香在鼻尖盈绕。

那天，她们找了一家不错的咖啡厅，品着咖啡，聊着天，赏着窗外飘落的叶，自由的风，时光清浅。

叶语看着谈笑自如的江辰夏，突然想到《遥远的向日葵地》中的那句话，“风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凉的流星，只有我最简陋，最局促。”

“获许，每一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这般的吧”叶语在心中默默的自我安慰道！

抬头看到，二楼半开的窗，大把大把的阳光往里撒，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静谧且放松。

“我们在一起吧！”抬头看窗的叶语脱口而出。

“什么？”江辰夏疑惑看了眼叶语。

“哦，我想起一句歌词，跟现在放的这首歌很像”叶语突然回过神来，慌乱地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辰夏缓了缓眉头。

而叶语急速地调整了惊魂未定的样子，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知道了！”叶语遗憾的心想着，但并未表现出来！

那晚的风很凉，把爱意全藏在了风里。

她们告了别，便乘着星光，走在各自归家的路上，那一晚她们都很默契地没与对方联系。

五.

“暮光眷恋的那一刻，你像极了神明，闯进了我平淡的世界，激起色彩壮烈的碰撞”

这是叶语与江辰夏在一起时记录的第一句话。

其实自那次补过生日之后，江辰夏也会经常找叶语说话谈心，约她一起看日出，去滇池看海鸥……

春三月，上巳日，扶新去灾。叶语早早地就约好了江辰夏去古镇游玩。

那天的叶语穿了一件青绿色的旗袍，盘着头，宛如一株东方水土滋养而生的玉兰。

她们慢慢走在古镇的青石路上，江辰夏离叶语靠得极近，仿佛一瞬间就可以触手可及。

叶语假装不经意地看向远方的游人，才明白曾几何时没有读懂的那首诗，原来写的是这种心境！

诗中曾写到：

“我读这诗书三万卷，见过梨花闭门

见过轻舟小楫，摇晃心神

见过未递的音信，见过苍白的唇

见过明眸皓齿沾染霜色，衣带渐冷

我自认看破凡尘，见惯离分

却依然怕步进这盛春，于烟雨处逢故人”

“吃冰糖葫芦吗？”江辰夏温柔的声音，将叶语的思绪拉回。

“不了吧，那是小孩子吃的。”叶语假意推托道。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吃了？”江辰夏笑着反问道。

“那来一串吧，正好我想吃了！”叶语莞尔，向买糖葫芦的小铺走去。

“来两串糖葫芦，老板！”江辰夏拿出钱递给了老板！

“给，我家的糖葫芦最甜了，好吃再来买啊。”老板笑盈盈的说。

“给，尝一尝。”江辰夏将冰糖葫芦分给了叶语一串。

“嗯，很好吃”叶语咬一口糖葫芦放入嘴中，酸甜味便在牙尖绽放。

江辰夏看着吃冰糖葫芦的叶语，觉得有几分可爱。

“走吧，再去逛逛！”江辰夏拿着糖葫芦含笑地说道。

游灯过客，商铺琳琅，星幕下沉，呼吸缱绻炙热，古镇的脉络，纠葛交错。

突然，叶语看着江辰夏很认真地说道：“辰夏，你知道一首诗吗？叫《春日宴》，有空你可以去读一下，很不错的。”

江辰夏在游离的灯光下，看着叶语那双动人的眼睛，觉得叶语的眉目自成诗三百，那般轻淡的仿佛像一首宋词。但是涌动的目光下，又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

回到家后，江辰夏第一时间搜索了这首诗。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

岁岁长相见。

江辰夏的手指划过屏幕，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江辰夏抬眸，看着窗外闪动的残灯，那一刻下定了某种决心……

于是，江辰夏在叶语二十一岁的那天，身穿白裙，手捧红色郁金香，面对叶语，认真地表白道：“我愿跨越世俗去爱你，春与景明，不及你万分，我的公主殿下！”

叶语眼眶盈满泪珠，向前，紧紧的抱着江辰夏，那一刻是惊天动地的一秒，身旁任何声音都入不了耳！

六.

“走了，去看日落了”江辰夏的温柔音，打破了叶语回荡的思绪。

叶语笑着收起日记本，换上一袭淡红色的长裙，在三亚的海湾，拉着江辰夏的手奔跑，嘻戏！裙摆被海风扬得很高，被岸边的浪花打得很湿，但是她们不在乎。只知道那天的日落很美，仿佛是时光留给她们最美的记忆。

那天的她们，疯过之后，就躺在沙滩上看着天，放空思绪。

在三亚的酒店里，叶语会常常给江辰夏分享自己喜爱的诗集，指尖翻动书页，相视一笑！

“你想变成什么？假如……”江辰夏倚在阳台的阳光下，歪着头，温柔的问。

“那我就变成风吧，喜欢谁，就轻轻地吹向谁。”叶语手捧咖啡，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江辰夏，自由且满足。

轻动的风吹起发尖，细柔的雨随着窗缝跌进阳台。

叶语回屋拿一件大衣递给江辰夏，顺手关阳台上窗户。

窗外的雨越来越密，江辰夏搂着叶语的腰，静静地看着，看雨的叶语，情不自禁，吻在唇上，柔软深陷。

叶语随手环上江辰夏的脖子，任由发丝的余香残留自己的手臂，不忍放手……

屋内是充盈的暖气，屋外是雨中逢花，磅礴的大雨像极了神明绽放的一场浪漫的烟花，那一刻值千金。

七.

叶语是从什么开始梦魇的呢？

一时间叶语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刚开始梦魇的时候，江辰夏都陪在她的身边。

叶语每一次睡觉时，江辰夏都会搂着叶语入睡。不知道为什么，江辰夏在身边总会给叶语带来一种安定。即使半夜做恶梦，叶语抓紧江辰夏的手，也会带给叶语片刻的心安。

可是这一切如同幻影一般，伴随着知晓之日，都灰飞烟灭了。

叶语早知道谈恋爱这件的事情，瞒不住。但好在父母还算理解，虽然无法认同，但一直都没说什么，只要叶语开心幸福就好。

可惜，江辰夏就没那么幸运了，江母虽表面上表现的不在乎，可私下也是偷偷找过叶语的，说：“这个她与江辰夏的恋爱不符合伦理，说是江辰夏的家庭比较传统，所以……”

而冮爸更是偏激，说江辰夏不要脸，恶心人，甚至认为江辰夏是在大学里面学坏了，因为江辰夏曾经跟他们提过，她的室友有几个也是百合，当是江爸就认为这样的人脑子有问题，怎么会考得上大学，非常的反感。于是，江辰夏从那天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得到江爸的认可，包括冮家的那些亲戚。

江辰夏被反锁在房间里，手机电脑都被收了，联系不上叶语！

江辰夏没有办法，她知道，她如果硬倔，是于事无补的。所以为了叶语，她只能服软和哀求，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唤起江母心中一点点的悯爱，或许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可惜江辰夏这次低估了江母的决心，不管她怎么样哀嚎，都没有用。

甚至绝食，以死相逼，这些事情好像更加重了江母拆散她们的心。

江辰夏一个月都被锁在房间里，而叶语呢联系不上江辰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语一天一天的在江辰夏的小区门口等着，从白天到黑夜，可惜都看不到江辰夏的身影！

最后，叶语选择报了警！

在警局江爸，江母黑着脸，而江辰夏憔悴的坐在长椅上。

“混账”叶爸的巴掌狠狠落在叶语的脸颊，叶语含着泪，倔强的盯着叶爸，而叶母一边心疼地看着叶语，一边劝解着叶爸！

“语语……”叶母心疼抱着叶语，叶语看着欲言又止的叶母，心中还是于心不忍，但还是倔强着保留心中这份强烈的爱意，不肯低头！

夜已经很深了，调和的情况大致已经落下了帷幕。

江爸和叶爸在门口抽着烟，背对着警局，他们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彼此静静的站在那，面对夜空，什么都没有做。

那天，叶语没能与江辰夏讲上一句话，但是叶语从江辰夏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意和坚持。

八.

叶语又梦魇了，她梦到了许多曾经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甚至有的人只有模糊的脸庞和身影，连名字都记不起来！可偏偏就是梦不到江辰夏。

“夏夏，你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梦不到你？”叶语从梦中惊醒，坐起来，不敢再往下想，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们自那次之后，天南地北，再无相逢。

“语语，你睡了吗？妈妈想跟你聊聊？”叶母在门口小心地询问。

屋内没有一点声音。

“唉”叶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语语，还是不愿意与我谈话”在另一间宽大的卧室里，叶母愁容地说。

“唉，等过段时间，她或许自己就想通了。”叶爸靠在床上无奈地说。

“但愿吧”叶母随手关了卧室的灯。

叶语又重新躺下了，眼前浮现的全是江辰夏的身影，摸不到，看到的也转瞬即逝，叶语侧过身，泪水从眼角划过，又一次湿了枕头。

叶语知道外界的闲言碎语，知道她现在顶着不孝女的名号，甚至还有一些污浊的语言编排着她。

但她不在乎，她只希望江辰夏回到她身边，哪怕只是梦到，也足矣。

房间里的书和明信片又被撕得稀碎，这是江辰夏第无数次反抗无果了。

甚至，连写百合文的表妹，都被牵扯了进来，被迫停笔。

“姐姐，你还好吧？”妹妹在房门口小心翼翼的问。从小，妹妹与冮辰夏的关系就极好，一直都是彼此重要的人。

“没事，没事”江辰夏强忍着泪水，收拾着地上的残乱。

“姐姐”妹妹心疼的一下子跪在江辰夏身边，紧紧地抱着地上“破碎”的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江辰夏一直在道歉，“是姐姐牵连了你，可是……”江辰夏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可是，我忘不掉，是我的错吗？不被世俗认可就一定有错吗？两个女孩子相爱，到底错在哪？”冮辰夏泪流满目地询问着，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妹妹看着已哭泪人的姐姐，千言万语如哏在喉，最后全化成无声的泪水和静静地拥抱。

九.

又是一年上巳日。

叶语早早地就梳洗打扮好，在寺庙前等待着江辰夏！

她们约好了，每一年的上巳日都来寺院祈福。

细碎的阳光从殿庙两侧的瓦檐倾泻下来，薄薄的晨雾飘在光中，香烟缭绕，虽然时候尚早，但寺庙中早已有许多人在痴心向佛，求红尘琐事。

江辰夏穿了一身淡雅的宽松衣服，乘光而来，还是那般好看！

“不进去吗？”江辰夏温柔地问。

“不了，夏夏，千万别忘了祈愿！”叶语嘱咐的说道。

“好，我一定不会忘的，而且我们一辈子都可以在一起了！”江辰夏说完，猛地抱住叶语，阳光渐渐穿透叶语的身体，慢慢的，叶语便随光而去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我的爱人！”叶语含泪，将最后一句话托风送道江辰夏的耳边。

寺院的钟声再次响起，江辰夏双手合十，闭眼祈愿道：“愿我的语语，一切安好！”

这是叶语去世的第三个年头。

叶语心脏病去世后，叶母托人将叶语的日记本交给了江辰夏！

打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映入眼帘便是：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