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晕倒

少年的心肆意萌动。

他们看着彼此。

“徐风。”何光擦了下自己的泪，用手轻轻地在徐风脸上摸了摸：“怎么哭了？”

徐风只知当时热泪一直不停地往下流。

明明被喜欢是一件高兴的事。

“我不知道。”徐风说。

“我知道。”何光笃定地看着他。“我知道喜欢男生很奇怪，我知道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所以我不敢太过惊动你，不想引导你也喜欢男生。”

徐风想：太惊动！？这分明一点都没有迹象好吗！？

“但是你...”何光说着笑了一下。

“我怎么了？”徐风语气不太好地问。

“你偷看的时候真的很明显。”

徐风的脸一下就是从刚才泪痕满面的变成红红的。“我...才没有...”

“我觉得你也对我有感觉，所以...我才和你表白。”何光看起来真诚，徐风被他的温柔卷入迷离。

“徐风，让我了解你一点。”

“...”他点了点头。

徐风站起来是因为他们俩的距离太近了，加上被眼泪洗刷了脑袋，刚才那一下特别想抱住何光，可是理智在提醒徐风不能那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徐风突然觉得他们这样很傻逼，拉着何光站了起来。“今天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尴尬死了...”他的语气带有着威胁但更多的在何光看来是祈求。

“好。”何光说。

这天晚上，徐风和何光待在一起玩了许久的游戏，但徐风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并没有导致相处的变化。

唯一变化的，就是有一点微妙的害羞感。

就比如这一天。

窗外很是燥热。

徐风和何光早早地吃完午饭就回到了教室。

他们在教室待得不久。

徐风觉得很累，拉着何光走回教室就觉得困了，他坐到座位上就睡了起来。

何光看着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徐风用右手当作枕头，左手环绕自己的脖颈，头朝着何光很快就睡死了过去。

不知道是看了多久的书，何光也朝着徐风睡了过去。

教室窗户微微开着，外面的风轻轻地撩过桌子上少年的头发，旁边的书页被风一页页翻开，发出声响，正午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也许是身旁有何光的缘故，徐风今天午觉睡得比平常更久。

久到上课铃声打响他们都还没起来。

郭伟走进教室，除了徐风和何光其他人都坐好地等着他上课，只有他们两个趴在桌子上。

郭伟走过去拍了张照，就让周围的同学叫醒了他们。

徐风睡得惺忪迷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

徐风急忙放开何光的手，立马清醒了过来。

何光清醒得比徐风快，可以说是老师拍完照的时候，班级里的笑声吵醒了他，何光醒了的时候就发现徐风抓着自己的手。

“两个同桌关系挺好的嘛，睡觉都一起睡那么久。”郭伟意味深长地嘲讽。“去后面站着清醒一下，什么时候不困了什么时候回来坐。”

就这样，徐风和何光站在教室后面。

徐风又开始想。现在我和何光怎么离得这么远，不行我得偷偷挪一点过去。

何光注意到徐风的小动作，但还是专心听老师讲着题。

“这题我刚讲完，还有什么不懂的，赶快提出来，这题很经典很重要。”郭伟强调。

“没有了～”讲台下的学生声音拖拉地回应着。

“没有了是吧，找个人讲一下这里为什么怎么解，来，后面那个站着的。”郭伟指了指后黑板。

“我？”何光问。

“不是你，旁边那位文科生。”郭伟指了指徐风，“文科生”三个字特意提起调来，明显是在嘲讽徐风的偏科。

徐风这才明白，为什么郭伟不会是自己喜欢的老师，因为能说出类似这种话的人他见过很多，大多都有着严重的刻板印象，虽然不清楚郭伟有没有，但是徐风就是感到不适。

但徐风最先感到的不是对郭伟的不满，而是...他刚才压根没听课！

“...这...应该...是因为另一个方法不行？”徐风试探。

“废话，另一个方法行我让你说为什么这样写？”郭伟直接打断他瞎扯。“还有，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偷偷挪什么？以为我没看见啊？”

徐风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尴尬地笑了下。

“旁边那个回答一下。”郭伟指了指何光。

何光一下说出了许多徐风压根听不懂的东西，徐风只觉得很牛逼，但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么解。

“好。其他同学都清楚了吧？”郭伟问完，学生都懒惰地回应着，看来大家都很困。

下课铃声一响，许多人就倒头睡了过去，徐风和何光坐回座位上，徐风觉得一阵无法言说的尴尬蔓延开来。

徐风还在想睡觉之前为什么那么傻逼，突然又想到睡觉的时候干什么要去抓何光的手，他简直是想把自己杀了...

“你...”

“我...”

徐风和何光异口同声也一起停下等着对方先说。

“你先说。”他们又是一起说出这句话。

“那我先说。”又是。

徐风直接不耐烦，捂着何光的嘴，脸红着一股劲地说：“我刚才就是突然发病你不要在意，我说的什么你都给我忘了，还有我睡觉的时候是不小心碰到你的手的，对不起。”

何光被捂着嘴，乖乖地点了两下头。

“那...你说好像有点喜欢我也是发病讲的吗？”

徐风顿住了，急忙捂住何光的嘴，他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自己想去。”徐风有些恼羞成怒，坐了好，恢复了面对着窗外的姿势。

何光想刚说出什么，老师就叫今天的值日生擦黑板，但因为是新的班级，各项班委都还没确定，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何光见状，走了上去擦起了黑板。

上节数学课，顾伟把黑板写得几乎连蚂蚁都快塞不下，何况二中教室的黑板有四面，擦起来那是一个费力。

“同桌上来一起擦一下，这郭伟，每次就不能写轻点，每次上课，只要上一节是他的课，黑板就是会有印子，和烙上去的一样。”

萱艺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老师，不过资质一点也不比老教师差，她有比任何老教师好的一点就是：和学生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

她吐槽着郭老师，但语气确实没有让人听出生气。

徐风被点到，就上去帮忙擦了起来，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发现郭老师有一部分写得很高，自己擦不到，踮起脚尖也差那么一点。

突然一个身影把徐风笼罩，何光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散发在徐风周围。何光在帮他擦上面的部分。

这时他才注意到，虽然自己不高，何光看起来也没差自己多高，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自己是整天怎么舒服怎么坐着，何光是几乎每天的空闲都在椅子上背书，没有时间运动锻炼，自然很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何光站在徐风旁边，徐风还是感到了一种感觉。

一种，倚靠在开满花枝的山旁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贪婪地想贴合上。

就像是，一种注定。

他们擦完走回座位。萱艺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注意到了刚才擦黑板的两人。

“那边靠着窗户的那个男生，你是不舒服吗，怎么整个脸蛋红通通的，耳朵也是。”

她走了过去，用手摸了摸徐风的额头。“这么烫啊，发烧了吗？同桌你看看呢？”

何光伸手触碰徐风的额头，徐风感觉一股清凉但马上就温热的肌肤贴近，何光的手贴上自己额头的那一下，像是一个无比亲密的举动。

“没..没事，只是有点热。”徐风拿开何光的手，碰到何光的手的时候愣了一下。

“哦...”萱艺将信将疑。“同桌，你注意一下啊，等下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和我说一下，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生病也不说生怕漏了功课，把自己憋坏了可不好。”她走回讲台。

何光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注意的。”徐风总感觉何光的这句话有什么别的意思。

徐风看见何光微微低下头，靠近自己的耳边，以一种极小声的声音说道：“好好注意自己的男朋友。”何光笑了声。

徐风顿时觉得自己要热炸了，只觉得头脑昏昏的，身体每一寸都是滚烫。

啪挞一声，徐风栽在了何光身上。

“老师，他...好像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