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情绪崩坏
又在医院待了一天,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家,不出所料的,空荡荡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许芮大概率又是有要事出差去了。我摸索着打开灯,随着“啪”的一声响,大脑里像是有根弦突然被拨了一下似的,这一刻间终于让我从几天的混混沌沌中被剥离出来,如同开天辟地般地击碎了天地混作一团的卵壳,瞬间清醒了万分。眼前家里熟悉的一切正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我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在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中度过了好几天。就在前一天从这个沙发上离开时,眼前的一切还都如同涡旋一般在眼前旋转纷飞,迷蒙难辨。
之前的几十个小时,我似乎是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力,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转瞬即流逝过去。
只是此时此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茶几上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我几乎都不用辨认就知道那是许芮的笔迹。只是破天荒地,我居然在上面看到了“对不起”三个字。如果不是刚才那一下彻底的清醒,极有可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某个“造梦师”设计的幻境里。
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三个字竟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或者写出来,跟任何人都没有过。
我继续往后看:“………对不起,这两天我有在反思,自己之前这么多年却是太过独断、专横、偏执、冷漠,对你太过于严苛,一直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以后会尽量去改变………另,在家多待几天,好好休息,别的都不着急。——许芮20**年*月*日…”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终于是相信了那句话,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我有些无语凝噎,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两声,可很快也就笑不出来了。
现在的情绪实在是太过于复杂,面部可自由支配的肌肉实在不足以用简单的表情去处理出这些情绪所外化的表现。
我说不清这些情绪里有什么,是惊讶、愤怒、委屈、欣喜?还是有困惑、不甘、失望、恐惧?
我把纸条叠起来扔进垃圾桶,闭上眼睛仰面靠在沙发上,无数条乱七八糟的思绪正在我脑子里翻腾着:她是因为这次把我送进医院心里感到实在愧疚了?还是有什么人跟她说了什么?那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仿佛是禁忌一般的词汇,就这样明晃晃地出现在我眼前,刺得我眼睛生疼,她是在妥协吗,是发自真心的在“悔过”还是彻彻底底地失望,而我这些年经受的她所谓的“独断专横”,就真的能被这轻飘飘的三个字抚平而过吗?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正在暗处隐隐发生着,好像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的头开始闷闷地痛起来,难得的格外清醒却让各种思绪像无数条丝线般在头脑里缠成结,怎么解也解不开,我到阳台点燃一根小店买的杂牌烟,让烟草和焦油的味道充满整个鼻腔口腔。
我捏了捏太阳穴,鬼使神差地,点亮手机给林艺发去了一条消息: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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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某公寓楼某住户家门口,按响门铃,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四目相对中,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住林艺的脖子,不顾一切地疯狂吻上她的唇。说实话,我也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轻易地就把自己的住址毫不掩饰地告诉了我。但这一切既然已经发生,我也懒得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前因后果,肆意宣泄我心里的情绪。
对方也只是愣了两秒就迅速将局势反转,她一手带上门一手几乎同时夹住我的腰,将我推到墙边,展开猛烈的攻势。林艺比我高一些,我被她压制着,后背紧紧贴着墙面,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我不甘心地奋力挣扎,用力地咬住她的下唇,趁她放松的片刻,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门框借力,让她向后退了两步,可谁知下一秒我便被她按倒在了床上。这一切都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至于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完全陷入了她的掌控之下。她将我按倒的同时,甚至还抽出空用手托住了我的后背,以防过于猛烈地冲击弄疼我后背还没好全的伤口。
我输的心服口服,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我从她的唇齿间缓慢退开,她慢慢睁开那被万种风情胭染过千万遍的双眸,含情地看向我,我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崩溃,泪顺着眼角潸然而下,再难以克制。她眉间微蹙,用转瞬用温情的笑意掩盖一时的心痛,轻轻地吻上我的眼睛、脸颊,意图要止住我的眼泪不再流下。
“你又喝酒了,是不是?”当她吻到我的耳垂时,用略带喘息的磁性嗓音轻生呢喃着问我。我把头转向一边不回答。
她开始解我衬衣的扣子,从最上面一颗开始,先是露出锁骨上方的第一条伤痕,紧接着往下解开,显现出一些细细密密的已经愈合的小痕迹。再往下拨开,一直到最下面一根肋骨下方,显现出那条最重的伤痕,她轻柔地抚摸着我赤裸的上半身每一寸的肌肤,随即又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和我紧紧环抱在一起。
在白色的被褥下,在翻云覆雨间,我们的发丝时常也交叠在一起。我把自己完全的交给她,她随心支配我的身体,而我,最爱她脖颈间的香气,总把脸埋在她的肩头,然后在她时刻溢满的温柔里,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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