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次见面而已老板你别太过分

一周前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当胡烨川再次站在名为观雾纹身店的门口前时，心口莫名呼呼跳了起来。第二次来这里，他明显熟练多了，手表指针还未到七点，这次他没有迟到。深吸一口气，他推开了店门。

夏末的天虽然暗得晚，但毕竟是在采光不那么好的老小区一层，店里没开灯，原本色调就不太明亮的小店昏暗无光，像是被巨兽吞入腹中般的静谧沉寂。胡烨川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他颤抖着声音询问:“有人在吗？”没人回应。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胡烨川紧张地扭过头去，定眼一看，他捂住嘴巴差点惊叫出声，沙发上晃晃悠悠站起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定后额前碎发中一双如鹰般幽暗的瞳孔定定盯着他，胡烨川后退一步，转身刚想跑出店，一声低低的闷笑自身后响起，“你来了啊。”

干净整洁的纹身店重新被白色的炽光灯点亮，胡烨川和贺长缚两人各抱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在沙发上眯了会，睡晚了没开灯。没吓到你吧？”贺长缚修长的手指蜷着在太阳穴边点了点，一幅懊悔的样子。胡烨川抱着水杯，透过丝丝热气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许是刚睡醒，半长的头发随意垂下盖住了一侧的眼睛，另一侧露出的狭长凤眼微眯着，睫毛很长，胡烨川莫名品出些狡黠狐狸的意味。胡烨川脸有点热，移开目光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又一次躺在这个手摇床上，即使知道那天结束时男人早已清洁过了，却还是有些羞赫。贺长缚背对着他站在摆满工具的桌子前，三下两下随意将头发扎起来，洗完手戴上了手套走到胡烨川身旁。黑色手套十分自然地扒开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到腿弯处，胡烨川心想：这是贺长缚的特殊癖好吗？虽然他的纹身比较低，但也不至于直接褪到膝盖吧？！内心不住腹诽，表面却没什么显露，只是默默把头转到另一侧。贺长缚把脸凑进上次激光脱毛的地方，这次他没带口罩，鼻尖是淡淡沐浴露的清香，没有什么异味，白嫩的阴茎乖乖躺着，脱完毛后这处干干净净煞是好看，他舔了舔后槽牙：“没有问题，那我开始了。”酒精消毒，敷上一层盐酸多利卡因凝胶，熟悉的冰凉触感传来，胡烨川有些不安地看了过来，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似乎已经看透了胡烨川的想法，轻笑：“多利卡因凝胶，表面麻醉剂。不涂这个，这个部位有你疼的。”胡烨川晒笑了一下，见男人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也知道他是在等麻醉剂生效，胡烨川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有话就说。”男人低着头，却如同看透了胡烨川的一切小动作。胡烨川所幸不再压抑，“你多大啊？”“怎么想着在城郊这边开纹身店？”“你怎么纹了这么大面积的纹身？”“纹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个没看懂？”贺长缚突然有点后悔让他开口了，看着胡烨川黑黢黢的眼睛，他语气轻轻：“唔…要说年纪，我比你还大。来这里开店是因为这里安静，离观雾山近。这个纹身是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别人纹的。至于纹的是什么嘛…”他直起身，看了一下钟表的时间，“差不多了。”见贺长缚话只说了一半，胡烨川一着急抓住了男人的背心下摆：“是什么啊？你怎么说一半？说嘛说嘛”贺长缚低头看着拽着他的手掌，突然猛得凑进胡烨川的脸，绽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是一镇一尸一符一”尾音被刻意拉长，胡烨川的脸唰得煞白，当看见男人狡黠得眨了眨眼后，他猛的反应过来被耍了，他涨红了脸：“幼不幼稚啊！！不想说就算了…”胡烨川撇过头，不想跟他讲话了。贺长缚看着床上不经逗的某人，脸倒是扭的完全，看不到一点，却露出了粉红的耳尖和脖颈。他无声笑笑，用干净的棉片将残余的凝胶擦除。他将身边的机械臂拉了下来，将尾部的脉冲激光枪拿下握在手中，小拇指点了点胡烨川小腹的软肉：“受不住就叫出来，找东西握着也行。”闻言胡烨川才将脸扭了过来：叫出来？他才不要，太丢人了！找东西握着…他目光下移，在看到自己的手边时，他嘿嘿一笑，他有主意了…贺长缚瞥了眼突然开始傻笑的某人，低头启动了开关，在第一枪打到身下人的时候，胡烨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伴随惊呼了一声，他闭紧双眼，手指下意识向侧边抓握，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并没有抓动想象中紧实有力的大腿，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贺长缚的动作没停，一枪一枪打下，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飘起，胡烨川感觉自己的下腹就像在接受电击，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他想起男人的话，他又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大腿”，嗯？手感怎么不太对？热热的？“你的腿这么细啊，说完又新奇地摸了摸，“再瞎摸你今天别想出店了。”低哑暗沉的声音带着愠怒，胡烨川吓得一抖：不就捏了几下大腿嘛，叫你逗我，嘿嘿，吃苦头了吧。心里不住暗爽，表面却扁了扁嘴：“你不是说痛就找点东西握着嘛…我疼嘛：“说完不怕死地捏了几下，欸？不对，怎么越来越硬越来越热了…？

胡烨川终于察觉不对劲，他猛得睁开眼睛看向手捏着的“大腿”，他惊的愣住，半个身子也像被打了麻醉剂般没有了知觉，贺长缚两腿叉开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清洗应该是已经完成了，贺长缚手握的脉冲激光枪已经关了，贺长缚此时倒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眼底的黑却看不见底：“手感怎么样？”他顶了顶胯，炽热的气息隔着布料烫了一下胡烨川的手心，他猛得回过神来，就要抽回手：“对…对不起！我以为我抓的是你的大腿！”抽回一半的手被贺长缚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完全挣不开！贺长缚带着他的手又重新按回胯间那高高撑起的帐篷：“摸摸看，细吗？”胡烨川的手被带着在那处火热上下滑动，描摹着私处的形状。胡烨川欲哭无泪，男人的手心温度很高，他的手被夹在贺长缚的手和勃起之间。他感觉手快被融化了，高热从手心迅速蔓延，他的脸火烧般的热，浑身都软了下来：“不…不细，我不敢了，你...你放开我吧…”声音软软的。贺长缚另一只手捏了捏他苦巴巴的脸，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友好：“放开？手犯的错当然要手来弥补。”犹如晴天霹雳，胡烨川眼睛一转，忙道：“要不…要不下次吧？我现在纹身那里还痛着，您大人有大量，先别了吧。”胡烨川自认为这个理由很充分，再说男人之前对他也算温柔，应该不会再在这时候欺负伤员吧？贺长缚放开了他的手，抓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啊，差点忘了。”他转过身在桌子的抽屉里摸着什么。胡烨川收回被松开的手吐了口气：他放过自己了吧？被钳制了一会的手腕有些酸痛，他虚握了一下，手心炽热的气息还没散去，仿若还握着什么东西，他脸一红：何止不细啊…简直是凶器啊…胡烨川将腿挪到床的侧边，打算下来。“别动。”声音不容置疑，胡烨川下意识停了下来，男人手里握着一罐什么东西站在他面前，把胡烨川因为坐起而滑落的衣服掀起，“咬着。”胡烨川乖乖咬住，贺长缚拿了棉签蹲了下来，打开罐子用棉签沾取透明色胶状物往纹身处涂抹，胡烨川这才看见那一罐东西是芦荟胶，男人涂的很仔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轻轻颤动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涂抹完毕他又拿出保鲜膜细细地在胡烨川腰腹处缠了两圈，随后在胡烨川身前站定，胡烨川放缓呼吸不敢抬头。贺长缚食指在耳边绕了绕，“既然解决完你的，那到我了。”他抓起呆愣着的胡烨川的手覆在胯间：“还硬着呢。”

不对劲，一切都在朝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比如原本按在布料上的手被带着拉下休闲裤的裤头，比如刚才还用于涂抹在胡烨川伤处的芦荟胶现在被挖了一大勺涂抹在贺长缚涨硬的阴茎上。阴茎颜色深红，包皮很短，突突跳动的筋脉盘虬交错，胡烨川一只手握不住，显得很是无助。“另一只手也来就能握住了。”贺长缚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循循善诱着小白兔掉入他的陷阱坐等被他拆吃入腹。胡烨川的耳边不断有恶魔在低语：顺从本能吧。帮他抒解完一切都好了。胡烨川慢慢抬起另一只手，一同握住了那根炽热。“很好，上下撸动，稍微用点力气。”胡烨川的动作很是生涩，他第一次帮别人抒解，还是在这种环境中。他连最简单的撸动都不得要领，不是太轻就是不重，所幸这件事件的主导者并没有苛责他，他用手包着胡烨川的手，手把手地教他该在什么时候用力，带着他的手在囊袋揉搓，在胡烨川终于没有那么生涩后，贺长缚松开带着他的手，把手插进胡烨川柔软的头发中轻轻摸着，似乎在鼓励他。可胡烨川整整套弄了快半个小时，贺长缚却还没有射，他有些急，抬着脸看向他，语气似责备，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了：“贺长缚，怎么这么久啊…”盈润饱满的嘴唇一张一合，贺长缚插在他头发中的手猛得收紧，浓稠的黄白色精液喷射而出，射在胡烨川的脸颊，嘴唇，胡烨川像是傻了，瞳孔涣散，良久伸起嫩红湿滑的舌尖舔了一唇上的精液。眼前的一幕让贺长缚的心口颤了颤，他蹲下身将还没回过神的胡烨川抱入怀里，“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吧...”贺长缚轻拍着他的背，用纸巾把其他的精液擦拭干净，等到胡烨川的脸重新变得清洁，眼里渐渐恢复色彩后，贺长缚才轻抒了口气。胡烨川的呼吸已经平复下来，他突然觉得很委屈，过去二十多年从来没接触的事情被这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以一种自己无法掌握的方式发生了，偏偏...偏偏他并不讨厌这个男人做的事情，难道自己内心其实是期待这些事情发生的吗？眼泪没预兆的流下，胡烨川挣了挣，力量不够，眼前这个所有事情的主导者如今以一种怜惜的姿态抱着他，他悲哀的看着，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户，他这副模样又给多少人看过呢？趁着欲望刚刚萌芽，把它扼杀在贫瘠的荒野之下吧。

“放开我吧，你完事了就让我走吧，我要回家了。”声音淡淡，却透着坚定，贺长缚顿了顿，松开了抱着胡烨川的手。两人站了起来，明明刚刚结束抚慰后温柔的抱住对方哄语，现在的气氛里却无由得飘着一缕淡淡的忧伤。

一前一后出来工作室，胡烨川机械的就要往店外走，贺长缚拉住他:“等等，我给你拿药膏。”被拉住的胡烨川也没什么表示，就呆立在原地不动，贺长缚拿了两罐烫伤膏和一包棉签装进袋子，上前想要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看着还在发愣的胡烨川，无声叹了口气:现在跟他说话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吧...回身又拿了笔和纸，写上注意事项，末了，顿了顿，又在尾部写了两句话，将纸塞进袋子里。他举起手在胡烨川的眼前晃了晃，“还好吗。要不你今天住店里吧。”胡烨川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店门。贺长缚并没有跟着出来。胡烨川等车时突然嗤笑一声，在上出租车的最后一秒瞟了一眼观雾山纹身店的牌子:以后不会再来了吧。

第三章

推开公寓的门，胡烨川有些踉跄地走了进来，无力地软倒在长沙发上，精神萎靡，很快就睡着了。

白茫的眼前有什么东西正在显现。柔和的灯光下，手摇床沿边坐着一个人，他的身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抓着床上人的手在胯下动作着，胡烨川脑子一片浑沌，无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是谁？我为什么看着这一切？没有声音，如同观看上世纪初的默片，视线的边角开始泛黄发黑，逐渐缩的只能看见中间一点内容，就在胡烨川以为一切快要结束时，床边的男人蹲了下来搂住了床沿边的人，床沿上的人的脸被迫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那张脸正对着背后的胡烨川。他终于看清了那是谁。宛如雷霆炸响在耳边，胡烨川的表情扭曲起来，那是他！熟悉的脸上清泪纵横，神色痛苦。

胡烨川猛得惊醒坐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像是要蹦出胸口，胡烨川大口喘着粗气，原来他已经回家了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

拿起水杯倒了杯冷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胡烨川转头看见掉在沙发下的小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包棉签和两罐芦荟胶，甚至还有一卷保鲜膜，最后是一张纸。胡烨川拿起看了起来，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的注意事项，足足二十多条，胡烨川嘴角抽了抽，这家伙，不知道还以为动了什么大手术，有必要写那么多吗……目光移到纸张的最后，胡烨川的手抖了一下，不同于上面洋洋洒洒的字体，最后一句话显得很是郑重，胡烨川反应过来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猛的把纸拍在了桌上，不敢再看。重新躺在沙发上，胡烨川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着呆，呵，这算什么呢？

清风吹拂桌面上的纸条，最后写着: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你别怕我。

下笔很重，足以看出当时写的人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