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如果有一个日常

月明星稀，漆黑夜幕笼罩城市。

经过一天的准备工作，一切都收拾完毕，同居生活可以正式开始了。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

我在床上坐立难安。

门被推开，杜遥夜也在洗漱完毕后来到卧室。

一袭白色连衣裙，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任何污渍妄想沾染都是对白色的亵渎。乌黑的长发任意散落，又增添几分知性。

这身丝滑的连衣裙就是杜遥夜的睡衣吗。面对良辰美景我装作不在意，实则用余光偷偷去瞄。

不过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意识到被窥视后不但没有遮掩，反而一扭腰，学着女仆那样原地转了一圈，弄得裙摆掀起，露出修长的双腿。

“好看吗？”杜遥夜笑着问。

“……好看。”被发现了就没办法了，我如实回答。

“多谢夸奖~”杜遥夜看起来很满意。

“但是啊，你不会只是想看看吧，润禾？不如……”杜遥夜走过来，伸出右手抚摸过我的脸颊，未尽的话语里充满了诱惑，像是引诱夏娃吃掉禁果的蛇。

但是我堵住了邪恶的想法，拒绝品尝恶魔的果实。

“差不多该睡觉了吧。”我平静地推开她的手，往床上躺去，为她让出空间。

发现我并不领情，杜遥夜不满地轻哼一声，老老实实躺下了。

关掉灯，房间陷入沉寂。

平躺在床上，但我并没有睡着，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鼻尖时不时嗅到的不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体香，以及耳边均匀的呼吸声，都抓挠着我的内心，让我没有一点睡意。

看来真的睡不着了。

第一次和女孩同床共枕，任谁来都会睡不着吧，更何况是我这种过去从来不接触异性的人。

不如说能保持平常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这样睁着眼胡思乱想时，我没有察觉到有东西在慢慢地，不声不响地摸过来。像是吐着信丝，正要偷袭猎物的蛇。

手上一股痒痒的感觉传来，这种环境下我的感觉格外敏感，身体一颤，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我转头看向杜遥夜，发现她也在转头看我。

原来是她伸出的手。我以为她早就睡了呢。

“那个，握、握手，不行吗，润禾。”杜遥夜轻声发问。

原来是这样。

“额，不是……抱歉，也不是不行。”无意间拒绝了她让我感到一丝愧疚。

我说过要配合她吧。一只对她爱答不理倒是我的不对了。于是我主动握住她的手。

杜遥夜的手很滑，又有点凉，握着很舒服。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让我不免心跳加速。更加怀疑今晚到底还能不能睡着了。

杜遥夜轻笑，转过身来，挪动身体凑近我的脸，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脖颈。之后凑到我的耳边，传来湿热的喘息声，让我难以思考。

“喜欢你。”一道爱的低语在我耳朵里响起，让我汗毛竖立，以前听ASMR的感觉被唤醒，耳朵里像是塞了个西瓜一样膨胀起来。

要命，这怎么顶得住啊。

“搞什么……杜遥夜。”我挣开她的攻势，同她拉开距离。

“这样捉弄我，就真的睡不着了。”我说。

我并不是生气，她这么主动，我怎么忍心责备呢？但是今晚我想好好睡一觉，她也需要充足的睡眠，明天还要去工作。

况且不能再让她继续挑逗了，这样我就没法冷静思考，不然就会变得头脑发热然后对她动手动脚。

“抱歉，开个玩笑，看你不习惯这里，好像睡不着。想改变一下气氛。”杜遥夜轻声解释。

“我是不是做错了，惊扰到你了对不起。”杜遥夜委屈地说，手也松开了。

“没，其实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敏感了。没关系，这样就好。”我稍用力握住她的手作为回应。

作为答复，她也握得更紧了。

经过这么一闹，我居然真的放松下来，意识缓缓沉去，睡着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陌生的天花板。

想起身，发现身体有些沉重。

视觉和知觉渐渐恢复，脑子也转开了，昨晚握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

转头，杜遥夜正面对着我侧躺在床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柔软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像海草一样缠住我，让我一时间活动不开。

这一幕使我不禁想起鲁迅和他的佣人阿长，彼时彼刻，迅哥儿也对那糟糕的睡姿无可奈何，真该庆幸她没有摆个“大”字。

之后我很快注意到，杜遥夜的睡衣因为睡姿的缘故，肩膀处有些宽松了，光滑的玉颈下面漏出一片空间，只要近距离看看就会一览无余。

哇，再看她可就走光了啊……我一下子清醒了。

毫无防备的杜遥夜……明明知道不该去想，大脑却自己发动想象力，幻想在那片未知的领域里，雪白的双峰是如何挺拔，在茫茫平原中立起小小的山丘。

“不去确认一下？”我好像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偷偷看一下吧，又不会少块肉。”恶魔一脸淫邪的贱笑，不断怂恿我做出下流之事。

作为男人，确实还没亲眼瞧见过呢……异性的裸体，哪怕只是半裸。

透过电子屏幕见识到的再多也不妨碍现实里真的看到时让人兴奋地血脉喷张。

此生仅有的机会就在眼前，很简单，只要稍微往上挪一挪，然后低头……

呃呃，我在想什么呢。不行，不能看。作为男人的原则呢？我想要的是这种东西吗？

差不多得了，别辜负她对我的信任。赶跑聒噪的恶魔，打消这个念头，还是先起床吧。

我想不惊动她，慢慢地起身。结果刚动一下，那条胳膊像是触发了什么警报一样，下意识抽动起来。

“呜呜——”杜遥夜有了反应，睡眼惺忪地启动休眠一晚上的身体。

“嗯……早上好，润禾。啊抱歉。”杜遥夜自觉抽回了手，边揉揉眼睛向我问好。

“早安，遥夜。”

“昨晚睡得怎么样？”

“非常优质的睡眠。”

“嘿嘿，那我就放心啦。”

杜遥夜起身伸了个懒腰，展露出动人的曲线，像明镜般湖中央坐着的优雅的天鹅。

我们正常起床，洗漱，穿衣。

这期间杜遥夜已经点好了外卖。看她这么熟练我大概猜到了厨房里落这么厚的灰，以及没有食材的原因。

吃饭时，我问杜遥夜是做什么工作的。

杜遥夜意外的扭捏起来，支吾了一会才说出实情。

“没什么啦……就是在外面的便利店当收银员。离家不近也不远。”杜遥夜说。

因为是员工轮班，自己每周要值班的天数不多，当然工资也不多，那点钱根本不够维持生活。

我若有所思。

“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吧。反正我也用不上。”我提出我的想法。

我没地方可以花了，不如都给杜遥夜好了。

况且我不能白住在这赖吃赖喝，这只会加重她的负担，总得帮上些忙。

杜遥夜连忙摆手：“那怎么行，你还是留着吧。”

“为什么？我拿着没用……”

“那也是你的钱，还是拿着吧。忘了吗？你都已经给我这么多了。而且我说过是让我来养你吧？你安心养病，好好享受就好了，不用担心钱的事。”

“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想办法的。”杜遥夜说。

她指的是作为租借的女友而收到我打来的全款。

可是，一码归一码。就这么白吃白住，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这种压力不是来自杜遥夜，而是源于我内心的负罪感。

思绪流转间，我想到了个方案。

“这样吧，那我把一部分钱交给你保管吧。”我说。

“哎？为什么？不用这样的吧……”杜遥夜疑惑。

“我们都这个关系了，我的钱当然交给你保管啦，我的就是你的，算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打趣道。

严格来说这不是共同财产，但无妨。

“夫，夫妻——什么的……”杜遥夜小脸一红，居然被这土味情话唬住了。

“收下吧，遥夜，好吗？”看着有戏，我乘胜追击。

“你都这么说了……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先说好，我不会花掉的，你想用随时找我要就是了。我只是保管而已。”杜遥夜接受了我的请求。

“作为妻子吗……”杜遥夜小声嘀咕。

于是，在手机打款后，我不吝啬地将剩下的几千块通通汇入，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千多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吃完早餐后，杜遥夜就要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我说。

“哦……只有这样吗？”杜遥夜看着我发问。

“啊？”

“就是……那个啊，一般走之前不都要……亲一下吗？”杜遥夜支支吾吾地问。

“从哪里听说的？”

“漫画里……”

“像夫妻一样。”她补充道。

她把我说的玩笑话当真了。原来是我骑虎难下。

“额……这……热恋期的夫妻确实会这样……”没有经验的我也努力回忆着看过的恋爱漫画想。

可是一点都不一样啊，漫画里都是唬人的，一到实战基本都用不上，最后还得靠自己。内心不由得谴责那些漫画家到底认真谈过几场恋爱。

“那，那就来试试吧。”杜遥夜有些害羞地还是走上前来。

“啊，可，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又不想被她嘲笑毫无经验。于是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正确答案。

“确实，热恋期会这样，但是老夫老妻就不必了。”

“那我们就做热恋期的夫妻。”杜遥夜不依不饶。

“……下次吧。”我别过头去。已经黔驴技穷了。

“就要这次。”

“下次一定。”

“不行，就这次。”杜遥夜握起我的手竟然撒起娇来，“好不好嘛。”可怜巴巴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可恶，我对女孩子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

“好吧好吧。”我抓住她的双肩，深吸一口气，蜻蜓点水一样，在她滑嫩的脸蛋上点了一下。

在这种事情上主动也是第一次，我脸红起来。

“这样总行了吧……快去吧，别迟到了。”

“哎嘿嘿，好的~”趁我没有防备，杜遥夜也过来亲了我一下。

不同于我，她是真的亲了，嘴唇离开时“啵”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点多我就下班，别太想我哦。”

看着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杜遥夜坏笑着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剩我一个人难以平静。

话说这场景，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她约会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生过。

真是……敌不过她呀。我摸摸脸想着。

杜遥夜离开后，偌大的房间就剩我一人了。家里安静下来，一股寂寥感渗入身体。

我能做些什么呢？可不想像个废人一样一直躺着。四处走动，从客厅到卧室，洗手间，杂物间，厨房，边巡视边打扫，在整理闲置物品。

可是并没有花费太多气力，才忙活不到一小时，我就躺在沙发上，依旧无所事事。

哎，再做点什么啊，动脑子想想啊季润禾，当真要吃软饭吗？要在她家里骗吃骗喝吗？

……嗯？骗吃骗喝？

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了想法。

落灰的厨具，空荡荡的厨房和冰箱，以及娴熟的点外卖手法。

如果没猜错的话，杜遥夜没怎么做过饭吃。

一丝拨云见日，心里的计划逐渐成型。

简单列了个清单后，我立刻动身，出发前往附近的集市。

走在大街上，不自觉地摸摸胸口，隐隐有些担心跳动的胸膛会再次毫无征兆地骤停，不敢拖拉，徐徐加快了脚步。

所幸并无异常。来到菜市口，热闹又喧哗。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娴熟地寻找落脚点，目光不断扫过各种食材。

虽然大都便宜但是质量参差不齐，而且人多的地方好食材差不多都给挑走了，走着走着来到了边缘区域。

“小哥，这里有新鲜的蔬菜要不要来看看？”一个浑厚的男性声音在旁边响起。

循声望去，是旁边摊子的大叔正对我打招呼。

由于位于边缘，还在角落里，人比较少，于是老板主动引客了。

“哦，好的。”

正好没找到合适的食材，我走过去看看。

土豆，西红柿，大葱……这些日常食材还挺齐全，家里正缺这种。

哈，倒不如说什么都缺。

色泽艳丽，饱满成熟，成品还不错。

“这都是刚进的新鲜货，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些？”大叔热情地招待我，带我溜了一圈他的摊子。

“好啊，稍等我挑一挑。”

我拿了不少，好几个袋子塞得满满当当。

没办法，厨房一穷二白不得不多买点备着。

“这些差不多了。”我把袋子放下，弄得桌子一晃一晃的。

“小哥豪爽!我就喜欢这么大方的人!放着我称吧，我给你算便宜点。”老板爽朗的大笑，遇到阔绰的主了。轻松提起一个个袋子放到秤上，不堪重负的电子秤剧烈摇晃。

“好，非常感谢。”

“客气啥，交个朋友了。”

这期间，大叔很热情地跟我聊起来。

“小哥大早上出来买菜，勤快得很啊，现在的娃都多大了也不见做点事，窝在家的，外面混的，就没见几个给家里帮忙的。”

“我也是闲着，出来买点菜做饭吃。”

“哦？给家里人做饭啊，懂事!比我那整天在外面鬼混的龟儿子懂事多了，哈哈!”大叔又是一阵大笑。

“啊……算是吧。”我含糊地说。

大叔并不在乎这么多，继续跟我聊天说地，其实就是一些锅碗瓢盆的家常话，我并不讨厌这些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话题。

是个有趣的大叔。擅长交谈的人，人缘都不会太差。在他的标准大嗓门和爽朗的笑声中，我付完账结束了并不枯燥的买菜时光。

“这么多提的动吗？拿好了。记得下回再来啊!我还给你算便宜。”大叔目送我离开，摆开手臂挥挥手。

我点头示意。

回家略作休整，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来一些调料，鲜肉以及米面，这样准备工作就完毕了。

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多，充足得很。

前往厨房，着手准备蔬菜的清洗工作。

至于锅碗瓢盆，打扫时已经清洗过了，一个个餐具被擦得油亮后严阵以待，随时都能同我出征。

一定让你们重新焕发生机。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吧。一手拿起菜刀，一手伸向滴水的土豆，我的眼神坚定起来，一如征战沙场那般不屈。

……

已经差不多到点了。一切完成后，我坐在桌前等着。

很快，门锁一响，门被推开来。

“我回来啦……哇，好香!什么情况？”杜遥夜刚进门，一阵浓郁的香味直扑过来。

“回来啦，遥夜，饿了吧？我做了点饭，过来尝尝吧。”看到杜遥夜，我笑着招呼她过来。

“做饭，你还会做饭呐!我都没听你说。”看向我，又看向香气飘飘的后厨，杜遥夜很是意外。

“抱歉忘了说了，因为做的一般，会的也不多。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

“我怎么会嫌弃，你都做了什么？我要尝尝看，光闻闻就知道肯定好吃!”杜遥夜看起来很感兴趣。

“简单做了些咖喱饭，等我去盛。”我起身去盛饭，杜遥夜跟在后面。

“这，这是厨房？我的天哪。”看着下面堆着的食材和咕咕溢出热气的锅，杜遥夜像好奇宝宝一样这瞧那瞧，怀疑是不是来到了别人家。

开盖乘上米饭，再尧出鸡肉咖喱土豆汤浇上去，刚出锅时浓郁的味道总是令人飘飘欲仙，味蕾大开。

是想准备个惊喜的，于是做的认真了些，我对这个成果挺满意的。

放在桌前，杜遥夜已经跃跃欲试了。

“饿了就吃吧，注意别烫着。”我说。

她迫不及待地舀出一勺，吹吹气，尝了一口。

是错觉吗？我看到她的眼睛里要放出光来。

“嗯——香，好香啊，比外面的好吃一百倍，一千倍!”杜遥夜双腿激动的晃来晃去，冲我竖起大拇指。

“哪有这么厉害……谢谢啦，你喜欢就好，吃吧，别噎着了。我去接水。”

费了一番心思，最后也得到了想要的称赞，我长舒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

杜遥夜吃的是不是急了些，不住地往樱桃小嘴里塞入米饭，咀嚼时两边脸颊鼓起，像可爱的小仓鼠。

看着她吃的这么香，自己也尝了尝。味道还不错，高出平均水平了。

“嘿嘿嘿……”吃到一半杜遥夜看着我傻笑。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有这么个勤俭持家，还会做饭的男人在家里，小两口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杜遥夜用手托住脸，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快吃饭吧。”知道她想捉弄我让我脸红，我继续埋头吃饭，拿碗遮住视线。

“害羞了吗？”察觉到我的小动作，杜遥夜坏笑着问。

“没有。”

“真的吗？”

“才没有。”

“那就是有喽？”

“有一点点……好了别问了，饭要凉了。”我生硬地结束话题，阻止了她的拷问。

饭毕，杜遥夜拦住我，坚持要自己去刷碗，于是我躺在沙发上休息。

过了一会，杜遥夜靠过来，长舒一口气，倚在我身上。

“困了吗？”识趣地搂住她的胳膊，我问。

“还好，等会还要上班到下午。”

“真是辛苦了。”

“小问题，等下补充点男友能量就好了。”

“嗯？”

“嘻，别在意……在这之前，润禾，我可要好好责怪你了。”

“哎？”我马上回想了一下是我哪里说错了话，还是哪里招待不周。

“你呀……又勉强自己了吧。”杜遥夜抚摸我的手，不满地嘟起嘴来。

“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又买来这么多东西，还要准备午饭……”

“润禾，你能帮我做这么多，我真的很高兴。”

“但是比起这些，我更关心你啊。把自己累成这样，你的身体还好吗？”

“我会担心的。”

“没事的，我现在健康的很，没什么异常，今天一直都很精神，不用担心我的。”我连忙说。

“能一直健康当然是最好啦……可是有万一呢，万一你这是在不自觉中透支以后的健康呢……你想过吗？”

我一惊，确实没想过。

病症这种事很复杂，这点不能肯定，但也不敢否认。所以我没法反驳。

“对不起。我只是想给着给你帮帮忙。因为我不想当一个没用的人。”我低下头认错。

杜遥夜另一只手托住我的脸，真诚的眼睛看着我说：

“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我都明白，只是……我自己不能接受。”

“为什么？”

“大概是作为男人吧。”

“可你是病人，没关系。”

“我只是病了，不是瘫了。我也有力所能及的事，只要我还能，就总得做些什么。”看向杜遥夜，话语里充满了请求。

杜遥夜自然不是那么理解大男子主义特有的倔强，她只是在担心我，但我也要说服她一些。

“……非做不可吗？”思考良久，杜遥夜问。态度明显有了退让。

“我有分寸，不会太伤身体。”我说。

“一点也不能!身体一旦不合适了就要立刻休息，明白吗？今天去买菜明显就不行吧？提着这么重的东西我可不允许!”杜遥夜严正厉色地说。

“抱歉……我会注意，下次不买这么多了。”我继续说：

“那每天做做饭，打扫打扫总没关系吧。”

“做饭可以，要当心一些……家里放着我来打扫，这活又不轻松。”

“轻松的……你在外面忙一天多累，还是我来吧。”我自然不打算让她这么劳累。既然是我来持家，我就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的工作也不累，况且工作又不是我什么家务都不做的理由。”杜遥夜并不服气。

就家务问题我们都没有退让，于是最后妥协，在休息日一起打扫。

以及有空可以一起去买菜。

“好了，拷问结束啦。”杜遥夜起身，拉起我往卧室走去。

“额，那接下来是？”

“补充能量啊。补充完才有精神去工作嘛。”杜遥夜笑着说。

不明觉厉。

于是来到卧室，示意我在床边坐下。结果我刚坐下杜遥夜就冲上来一下子把我扑倒。

“嘿——哈!”娇弱的身体拙劣地模仿着相扑选手，抱住我的腰把我按倒在床。

我一阵闷哼，顺着她倒下，别说还挺舒服。

“额，之后我该怎么做？”不懂这个神秘仪式的步骤，我问。

“什么都不用做。让我来就可以。”

杜遥夜先是趴在我的胸膛，把柔软的小脸埋在里面，来回蹭着，搞得我有些痒。

“贴贴……这个怎么样？”杜遥夜问。

“……什么怎么样？”

“咦，你不觉得舒服吗，难道书上写错了？”

“啊……是的，感觉还不错。”没空纠结她看了哪些奇怪的书，我附和着回答。

“那么接下来……”之后杜遥夜顺着我的身体爬了上来，按住我的胳膊，接着又搂住脖子，把脸凑近。

我的心跳立刻加快。

还好，杜遥夜只是趴在肩膀上那里便停下了。

乌黑的长发不仅挠的我脖子痒，心里也痒痒的。

“润禾……心跳得好快。”

“这，这是正常的吧。”我说。

杜遥夜就这样趴在我身上，吐息传到我的脖子上让我异常敏感。因为身高差，即便没来到头顶我也能明显感受到胸前有两个柔软的东西挡住了贴合。

哇哇，好近，这距离……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任由她怎么来吧。

她就只是趴在我身上，乖巧地一动不动。

我摸摸她的头，这样子有些可爱。

过了一会，杜遥夜慢慢起身，似是有些不舍。

“补充完毕，精神满满!我继续回去上班啦，润禾好好休息吧。”

“哦，好，你也要加油。”

“我会做好吃的犒劳你的。”我补充说。

“哦？那我可要狠狠地期待一下啦。我相信你的厨艺!”听到有美味的晚餐，杜遥夜嘴角压不住笑意，步步生花，携着满满的期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