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受罚

玉凝华心疼之色溢于言表："都是师尊没用，这些年拖累了你。"

陆纯摇摇头："师尊当年拼死救下年幼的我，不顾宗门反对收我为徒，您已经把最好的给我了。"

她抱住玉凝华，在她看来玉凝华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

玉凝华叹了口气，陪着陆纯去了戒律堂。

戒律堂长老见怪不会怪，抽出一根柔韧的长鞭。

这是用鲛骨制成，打在身上痛彻心扉，伤口极难愈合。

陆纯刚要跪下，玉凝华却抢先一步跪在蒲团上。

只听她道："子不教，师之过，这一百鞭子师尊替你受。"

陆纯跪在她的身侧求道："师尊身子弱怎么受刑，弟子的错弟子自己承担！"

玉凝华却不听陆纯的话，催动灵力将陆纯定在旁边对长老说："打。"

长老毫不留情，一鞭鞭落在她的背上，像是要打坏这具瘦弱的身体。

陆纯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掌心被指甲扣出了血。

鞭鞭见血，有些碎肉溅到长老脚边却无人在意。

"九十九，一百..."

鞭刑结束玉凝华解开陆纯的禁制，两眼一闭倒在她的怀中。

陆纯只能把她抱回玄清山，其间不断给她输送灵力止血。

"师尊...是我的错。"陆纯轻轻掀开残破的布料，看到白骨那刻眼泪夺眶而出。

陆纯先捣碎药草敷在伤口处，再用绷带包扎。

她打开房门正在去烧热水时被人拦住。

是渡旭和璇玑长老。

陆纯向他们作揖："掌门，璇玑长老，不知驾临玄清山有何贵干？"

她心中隐隐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往常除了百草长老，其他人根本不愿意踏足玄清山半步，生怕沾染了晦气。

今天却连掌门都来了，莫不是...

渡旭："你天资极佳是千年一遇的天才，所以璇玑长老有意收你为徒。"

陆纯心道不好，推拒道："弟子已有师尊，璇玑长老还是另收他人为徒吧。"

璇玑长老冷哼："长老们的决定哪由得你否决！玉凝华那个废物怎么配有你这种徒弟。和我走保证你仙途顺畅！"

她上来就要抓陆纯，被陆纯一个侧身躲开了。

陆纯跪在地上求道："弟子不求仙途顺畅，只求留在师尊膝下伺候，请二位不要强人所难！"

渡旭眼中闪过阴狠，手中运起灵力道："她既然不愿你也不必强求，只是我今天就废了她的修为，让她这辈子都修不了仙！"

强劲的灵力狠狠向陆纯丹田打过来，她抬手便挡。

渡旭冷笑，这一击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铁定要废了陆纯的修为，让她再也无法修炼。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春风化雨的灵力与之相撞，以柔克刚化解了那道灵力。

玉凝华扶着门框，面色苍白声音却铿锵有力："请掌门师兄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纯儿。"

渡旭皱眉盯着玉凝华，自己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怎么可能让一个废人轻松化解？

只怕她还有更强的底牌，思及此处他和璇玑长老转身离去。

陆纯赶紧搀玉凝华回房，背后的衣衫有大片血迹渗出。

她赶紧重新包扎，随后道："是弟子太没用了，才让他们如此欺凌咱们！"

陆纯憎恶自己没用，如果自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那今天是不是就不用受制于人了，师尊也不会再次受伤。

她心中燃起火焰，一定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在意的人。

玉凝华轻柔地抚着陆纯的头发："是我没用才对，让你受苦了。"

陆纯紧握她的手，半晌后才放开保证道："弟子以后一定不会再让师尊受任何委屈！"

她顿首，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

玉凝华笑了笑，只说了个"好"

陆纯拿起水壶去厨房烧水，院中的花圃姹紫嫣红。

她把水壶放在火炉子上，起身去花圃中仔细挑选地摘了一束花。

陆纯快步走进玉凝华屋内，单膝跪地献宝似的把花凑到她面前。

"师尊，院中鲜花开得正盛，弟子折来几株给您解闷。"

阳光打在她身上，陆纯本就是粉雕玉琢的娃娃脸，此时笑起来更显纯真可爱。

玉凝华鬼使神差地接过那束花，她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只记得从那天起再也没见过这般暖心的场景了。

她把花凑近，清香飘进鼻中，似乎化开了心中的坚冰。

"好漂亮的花，我很喜欢。"

陆纯脸微红，跑去厨房看火。

忙碌了一天，陆纯总算是回到自己的厢房打坐修炼。

她继续修习那本灵书，炼化灵气。

魇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陆纯修炼。

陆纯："前辈有何事？"

魇梦："我真是看不懂了，你这女娃娃脑子里怎么全是玉凝华，竟然可以为了她放弃仙途？"

陆纯解释道："师尊待我恩重于山，我自然也要倾心已待。"

魇梦神秘一笑："怕不只是恩情吧？你难道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吗？"

陆纯几乎下意识否定："不可能，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师尊有非分之想！前辈莫要胡说。"

魇梦放声大笑："果然是个小白花，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清楚。"

末了她道："罢了，你以后自己参悟去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随后又消失了。

陆纯闭上眼睛，终究被魇梦的话扰乱了心神。

她打坐到天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什么爱不爱的，我只知道师尊是让自己倾其一生守护的人。

日上三竿，陆纯把熬好的汤药端到玉凝华面前。

玉凝华毕竟是修仙之人，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

玉凝华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道："去修炼吧，再过一月就是宗门大比了，多把心思放在自己心上。"

陆纯点头，找来几本玉凝华平日爱看的话本放在她的床头。

玉凝华翻来话本，嘴角不自觉擒起一抹微笑。

陆纯看痴了，呆呆地站在屋中。

玉凝华见她还不动便出声提醒："纯儿，为何盯着为师？"

陆纯回过神来，低头脸红地小跑出去。

她总觉得玉凝华是故意让自己脸红的，随即又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否定了这个荒唐大胆的想法。

陆纯拔出揽月剑，在院中练习剑法。

玉凝华靠在窗前，看着院中陆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动作惊叹不已。

她这个做师尊的只会一通乱打，完全不会什么剑法招式。

所以她只能把剑谱给陆纯，让她自学。

没人教过玉凝华剑招，她也不想学什么剑招。

可她心底还是升起一阵艳羡，要是从前自己也能这样修炼那该多好。

玉凝华直到陆纯离去才收回目光，坐回床上翻看那话本。

话本内容极为露骨，讲得是一个炉鼎魅惑魔尊杀尽仇人的故事。

玉凝华挑挑眉，手中燃火将它焚毁。

她转而注视着插在瓷瓶中的花朵，笑着用自己为数不多能能运转的灵力滋养着。

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道："凝华，是我百草。"

玉凝华理了理衣衫，说道："无妨。"

百草长老提着一坛酒和几包草药进来，东西放在桌子上道："知道你伤中尤其爱酒，这是上好的逍遥酿。"

他又指着草药道："这几包草药是调理身体的。"

玉凝华："多谢师兄。"

百草长老摆摆手："不必客气。对了，按门规陆纯需得下山历练三年，掌门让我提醒一下你。"

清宗弟子境界至元婴需下山历练三年，期间生死由命和散修没什么区别。

近年来下山历练的弟子只有五成回宗，其余人要么死了，要么投靠了别的宗门。

玉凝华点点头："我知道了。"

百草长老摇头，拍拍她的肩膀："放宽心，陆纯那孩子聪明伶俐，不会有事的。"

随后他离开玄清山，离开之前他道："等你伤好了，我们不醉不归。"

"师尊"陆纯端着汤药唤玉凝华。

她回过神："纯儿，师尊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