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笔勾销

晨阳升起，阳光透过枝叶，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二人身上，光影浪漫，将那身红色的官服照的更加红艳。

苏封序微微俯身，用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还有，宋大人昨夜穿错了本官的……里……衣。”

“你……”宋淮云羞愤地抬头瞪他，拳头已经微微抬起。

如今还在宫门，他就算是骂死苏封序也不能出手，不然明日朝堂上就全是参他的奏折，保不准会有人借此弹劾宋家目无法纪。

经过一番权衡后，宋淮云还是选择克制。

“苏封序，昨夜就当你我都喝醉了，作夜之事皆为过往云烟，一笔勾销。若你以后再敢提……我定会杀了你。”

“勾销？宋大人当是小孩子玩儿过家家吗？这么轻易就能勾销。”

宋淮云不语，苏封序继续道：“方才是宋大人这三年来……第三十八次威胁本官，先不论本官该死几次，先论……”苏封序用笔头抵上宋淮云的心口，“宋大人舍不舍得杀了本官。”

宋淮云一把扯过苏封序手上的笔折断狠狠地扔到地上，苏封序轻笑一声：“这笔是书阁的，宋大人损坏公物，要赔。”

苏封序明知这笔是书阁的，先前还非说这笔是宋淮云落下的，明显就是故意拿来气他。

宋淮云转身走进马车里，片刻后拿了一个锦囊出来，从里面掏出一颗银子放到苏封序手上：“这是赔笔的钱。”

宋淮云接着又将两颗银子放到苏封序手上：“这两颗银子，我买你昨夜的伺候和里衣。苏封序，昨夜之事你我一笔勾销。”

苏封序有些诧异地看着手里那三颗银子，没想到宋淮云会用银子打发他。

这算是……羞辱吗？

一顿操作猛如虎，苏封序稀里糊涂。

苏封序还没来得及讲话，宋淮云又将一块铜板他手上。

“这块铜板，我买你的命。”宋淮云拽住苏封序的衣他往下拉：“苏封序，你这条贱命，我迟早来取。”说罢便将苏封序放开。

苏封序看了眼自己褶皱的衣领，又掂了掂手里的钱，轻笑道：“昨夜的伺候，宋大人会不会给少了？”

“就你那技术……呵……给两颗银子我都懒得找零。”

闻言苏封序的笑容僵住，嘴角抽了抽，半晌又云淡风轻地将银子收入袖中：“行，多出的钱算宋大人贿赂上司。”

这时余长明提着桂花糕跑回来了。宋淮云不再与苏封序纠缠，转身走上了马车。

“还看呢，车都走远了。”兵部尚书赵松弋凑到苏封序旁边，顺着苏封序的目光看去，只见宋淮云的马车拐了个弯不见踪影。

赵松弋与苏封序是多年好友，亦是仇党的人。

苏封序没应他。

赵松弋自然知晓的苏封序心悦宋淮云已久，不过苏封序有自己抱得美人归的计划，再考虑到宋淮云与苏封序立场不同，他先前便不好干涉太多，可他今早上朝的无意间瞥见宋淮云耳后的吻痕，便知昨夜苏封序去书阁对宋淮云做了什么。

但是方才他瞧宋淮云那眼神，简直想把苏封序砍了，若是眼神能杀人，苏封序早已灰飞烟灭了。

如此看来，苏封序出师不利，他必须好好指点一番了。

赵松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视线一转，忽然瞥见苏封序脸上隐隐约约的巴掌印，哟嗬一声，指着苏封序的脸走了一圈，笑道：“挨打了？怎么没肿呢？宋淮云下手够轻啊，哈哈哈……别人追媳妇儿甜甜蜜蜜，你追媳妇挨打哈哈哈……”

这是昨夜留下的巴掌印，现在自然已经消肿了，不过隐约着还有些红。

赵松弋还在捂着肚子嘲笑，苏封序烦了抬脚朝他踹去：“这叫开门红！你懂个屁！”

赵松弋没防备挨了一脚，诶哟一声捂着腿单脚蹬了几步，但也不忘笑苏封序：“哈哈哈……行行行，我不懂。您的情趣，您自个儿欣赏。哈哈哈……”

“……”

赵松弋又笑了一会儿才停：“笑得我肚子疼。”他胳膊搭上苏封序的肩膀，“明晚到烟花楼喝酒，兄弟我有好东西给你。”

烟花楼是京城的青楼之首，他们二人可是那儿的常客。

苏封序推开赵松弋的胳膊：“我如今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去青楼。像你这种有家室还要去青楼的人少跟我混。”

说罢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赵松弋愣在原处。

“嘿？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有家室，你给脸皮修城墙呢？!”赵松弋喊了几声，见苏封序还不转身，眼看着他就要马车了，于是直接追了上去，“诶诶诶，凤仙阁总可以了吧？”

凤被誉为“京城第一饭馆”，这儿的主厨曾经做过御厨，手艺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

第二日夜晚华灯初上，京城街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群摩肩接踵，吆喝声和表演的掌声不绝于耳……

夜风徐徐吹来，让燥热的夏夜清凉不少。

苏封序坐在凤仙阁的窗边，倚着窗台，缓缓摇着扇子往下看去，浓密好看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金色的朦胧，垂落的发丝随风飘动。

赵松弋踹门而入，怀里的书哗啦啦地倒苏封序面前。

苏封序蹙起眉头，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那些书道：“你拿这些书来这儿做什么？嫌桌子高拿来垫屁股的？”

赵松弋一路抱着书，现在累的气喘吁吁，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就喝，连喝了几杯后才回怼苏封序：“老子身高九尺！要垫也是垫桌脚。”

赵松弋骄傲地将手环在胸前：“再说了，这些书可是老子特地为你找来的精品，谅你也不舍得垫桌脚。”

“……”

赵松弋拉来一张凳子坐到苏封序旁边，在那堆书里翻来覆去，终于掏出一本书塞到了苏封序怀里，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本书你要在去凉朝之前看完，到时候喝喜酒，我要坐上座。”

苏封序两只手指捏起怀里的书，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追妻秘籍。

苏封序摇扇的动作顿住，眉毛一挑，僵硬地转头看向赵松弋，疑惑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不是……你什么表情？”赵松弋拍了拍苏封序手里的书，“这可是我日夜兼程为你赶出来的秘籍。不然就你那张嘴净赶着欠抽，再给你八百年都追不到宋淮云。”

“什么叫我欠抽？”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来的？你，摔倒了，啊接着，你的脸，一不小心，摔到了，宋淮云手上，对吧？”

“……”

苏封序将这本《追妻秘籍》丢到一边，拿着扇子指向其他书：“那这些呢?”

赵松弋挠挠头道：“这些……你先好好收着，回家自己研究去。”

“别急，还有个重磅货！”赵松弋从身后变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苏封序，笑得一脸神秘。

“什么东西？”苏封序放下扇子将盒子打开。

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苏封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也黑了。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些字几乎都是从苏封序牙缝里挤出来的。

“虎鞭。”赵松弋笑得意洋洋，“送你的，不用客气。”

苏封序将盒子关起来扔回了赵松弋手上：“这东西本官用不着，赵大人爬到二楼都能累成这副样子，本官看赵大人更需要。”

夜晚的苏府，苏封序坐在书桌前拿起赵松弋送他的书，翻开两页后果断扔到一旁。

“老子的技术还要看这些破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