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熟悉的味道

门再次被推开，苏封序端着碗鱼蓉羹走了进来。

宋淮云方才翻了个身，现在背对着苏封序。

“先起来吃点东西。”苏封序将鱼蓉羹放在一旁，坐到床上将宋淮云小心翼翼地抱起，让宋淮云靠在自己身上。

“我可以自己喝。”宋淮云挣扎着要下来，却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我喂你，乖。”苏封序将宋淮云摁住，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宋淮云的手臂，尽量温柔地对宋淮云。

“不用你可怜！”宋淮云拍开苏封序的手。

苏封序只是宠溺地勾起嘴角，端起一旁的鱼蓉羹，舀出一小勺吹了吹，喂到宋淮云嘴边：“来，张嘴。”

宋淮云觉得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他这样在苏封序的怀里，就好像苏封序的孩子。

苏封序低头吻了吻宋淮云的头发：“先尝尝好不好？”

宋淮云的脸刷地染上了层红晕，苏封序这样的温柔他实在遭不住。

宋淮云犹豫地张开了嘴吃了一口苏封序喂的鱼蓉羹，这鱼蓉羹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他从前去过一趟淮南，吃过很多次鱼蓉羹，却都没有记忆中的鱼蓉羹好吃，但是苏封序这份鱼蓉羹却像极了他记忆中的味道。

“这是哪个厨子做的？”宋淮云被征服了，满意地又吃了一口。

“你喜欢？”苏封序吹了吹，喂给宋淮云。

苏封序看着那白瓷勺擦过宋淮云已经恢复红润的唇，在宋淮云嘴里进进出出，顿时喉结滚动。

宋淮云没觉察苏封序炽热的眼神，还在认真地边吃边点评：“嗯，和我阿娘做的一样。”

苏封序勾起唇角：“想打赏厨子吗？”

“这个可以有。”

待到最后一口吃完，苏封序忍不住低头啄了下宋淮云的嘴角。

宋淮云愣住：“你做什么？”

“宋大人不是说要打赏厨子吗？这便是厨子想要的打赏。”

宋淮云缓过神来，终于听懂苏封序的言外之意，这鱼蓉羹是苏封序做的。

“只有老流氓才想要这样的打赏，放开我！”

苏封序没放开宋淮云，而是耐心哄他：“刚吃完东西就躺下不好。”

“靠在老流氓怀里也不好。”

吃完鱼蓉羹后宋淮云的气色好了不少，从苏封序的角度看去，宋淮云双唇微微嘟起，粉嫩饱满，脸颊的肉也鼓鼓的。

苏封序简直越看越喜欢。

宋淮云耳边传来苏封序轻轻的笑声，宋淮云觉得莫名其妙，他正骂苏封序呢，苏封序笑什么？

“你笑什么？”

宋淮云抬头看向苏封序，却在撞入苏封序眼中时愣住，苏封序的眼神温柔得像春日里的风，像春水里的涟漪，好像真的要把他溺入柔水里，他从未见过苏封序如此温柔的眼神。

宋淮云反应过来急忙移开视线，耳边是加速的心跳声，一声声像是要撞出来。

“别盯着我看。”

苏封序低头轻轻咬住宋淮云红透的的耳尖：“这儿只有我们两个，本官不看宋大人看谁。”

“没你这么看的。”宋淮云缩了缩脖子，可能昨夜留下的阴影，宋淮云在生理上对苏封序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那要怎么看？”苏封序蹭了蹭宋淮云的耳朵，声音暗哑。

宋淮云的耳朵被苏封序蹭的发烫，挣了挣，道：“不能看，放开我。”

苏封序笑了笑：“不闹你了。”

苏封序从袖子拿出昨夜他丢到浴桶里的玉骨，放在手心，展开在宋淮云面前：“昨夜抱歉，本官不该扔宋大人的玉骨。”

“你把它捡回来了？”

宋淮云惊喜地接过玉骨，他差点把这玉骨忘了，幸好苏封序没把玉骨扔了。

这玉骨是他师兄送的，师兄说他一人在外凶险，赠予他这支玉骨，遇到危险就吹响，暗卫会及时来救他，就像师兄，在天涯海角都会保护他。

这是他在京城的依靠，这玉骨算不上重要，因为师兄送给他类似的小玩意儿还有很多，但每一样都很有可能会让他暴露身份，因此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拿来保命，昨夜他以为弄丢了，结果看到玉骨在苏封序手上，虽然有点气氛，但也松了口气。

苏封序看宋淮云很在意这支玉骨，又想起自己送的玉佩，宋淮云可不会这么稀罕，苏封序默默起了攀比之心，忍不住好奇道：“这玉骨是谁送的？能让宋大人这般在意。”

“我师……我师父送的。”宋淮云犹豫一番还是选择先隐瞒真相，世人只知他的义父亦是师父，不知他曾经去过淮南求艺，拜了另一个师父，而在世人眼里那位高权重之人正是他的师兄。

听到是宋老将军送的，苏封序才把那点攀比之心收了回来，毕竟是人家义父送的，他也不好意思和长辈攀比。

“宋老将军？本官以为他只会送那些兵器呢，没想到也会送这些精巧的玩意儿。”苏封序没怀疑宋淮云。

宋淮云有些心虚，挪了挪身子想从苏封序身上下来，苏封序扶住宋淮云的胳膊，没让他走：“宋大人为什么非要昨夜去卞将军府？”

这是昨夜苏封序逼问的问题，但宋淮云没回答就昏过去了。

“我……”宋淮云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犯怵，昨夜苏封序的凶狠他历历在目，现在是打心眼里的怕。

他现在与苏封序是合作关系，按理来说此事他不该瞒着苏封序，但他……终归是留了私心。

“算了，宋大人不想回答就不回答。”苏封序没再勉强宋淮云，他有些失落，到现在他还是没能得到宋淮云的信任。

宋淮云松了口气，道：“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我会和你说。对了，昨夜我去卞将军府，虽然因为守卫森严没能进去，但也大概摸清了暗卫的分布。书房在西墙，但是东墙的守卫较多，若我猜的没错，卞将军应该已经把书信转移到东墙附近了。”

苏封序在此之前没留意过除了书房以外的位置，东墙……和西墙隔了十万八千里，这可难倒他了。

“你可知东墙是哪个院子？”

宋淮云努力回想着宋老将军寄来的那张地图，奈何脑海里只剩下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纸，他大概忆起东墙是后院，于是猜测道：“应该是某个姨娘的。”

宋淮云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箱子，道：“苏封序，你去那个黑木箱子里翻翻，拿出一张图纸，等一下，我给你拿钥匙……”

宋淮云侧过身子趴在苏封序身上，伸手要打开床头的柜子，可是够不着，他又往前挪了挪，没想到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扯到伤口了？”

宋淮云趴在苏封序腿上，没做应答，手指紧紧扣着苏封序的腿肉，额头隐隐浸出冷汗。

伤痛是共勉的，宋淮云有多疼，扣的就有多狠；宋淮云扣的有多狠，苏封序就有多疼。

苏封序忍着痛，轻轻拍了拍宋淮云的背：“你告诉我在哪，我来拿。”

“这个柜子里的隔间有个按钮，你按下去，会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一个小袋子，钥匙就在袋子里。”

这么复杂？

苏封序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宋淮云忍着痛也要亲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