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寿宴
酉时,官员陆陆续续赴宴。
苏封序撩开车帘,看见前方禁军搜身,而在坐在一旁监督的人正是卞将军。
苏封序嗤笑一声,道:“以为他憋了什么大招,结果是拉了坨大的。”
宋淮云闻言皱起秀气的眉头,苏封序见状立马认错,道:“粗鄙,怎会有如此粗鄙之语。”
宋淮云双手环胸靠在车壁,没看苏封序那副谄媚的样子,道:“卞将军与我阿父交好,我阿父是凉朝外敌,他总不可能将信件这篓子捅到凉帝面前,你那夜撒了药粉,他估计只能妄想通过禁军搜身搜出一样的药粉。”
“那夜我俩逃得无影无踪,这卞将军也只有药粉这一条线索了。”
二人又聊了些宴会事宜马车才缓缓停下,外面传来朱临的声音:“主子,到了。”
“走吧,宋大人。”苏封序朝宋淮云伸出了手。
“少装。”宋淮云毫不留情的将苏封序的手拍开,而后走下了马车。
“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嘛。”苏封序在身后嘟囔着,也跟着走下马车。
宋淮云一下马车便与卞将军四目相对了,他总感觉卞将军的眼神怪怪的,似乎从泡凉泉那日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卞将军看他的眼神就这样,看着看着,就偶尔出神,似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宋淮云一身淡蓝色简洁干净,外罩一件白色纱衣,轻薄如雾,飘逸如仙,宋淮云面如冠玉,穿上这身衣服就宛如珍珠般温润,很是好看。
苏封序一袭如墨般深沉的黑色衣袍,领口和袖口皆镶着细密的金丝滚边,精致的暗纹在落日余晖下泛着幽微的光泽,腰带上镶嵌着几颗黑曜石,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与他冷峻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相得益彰。
两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行走间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
有几位一同进宫的小姐跟在苏封序与宋淮云身后,小声议论。
“这是哪家的公子?”
“未曾见过啊。”
“那位穿黑衣的公子看起来好霸气。”
“我更喜欢那位穿蓝衣的公子,长的好干净。”
“难道你们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
……
苏封序一直在偷听她们聊天,听到般配二字时心中暗自窃喜,侧头与宋淮云道:“宋大人可听见了?她们说我们般配。”
“我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
“那本官替宋大人听见了。”
刚走进殿中坐下,苏封序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他凭直觉抬头望去,果不其然,长乐公主的视线一直黏在宋淮云身上。
苏封序不悦,刚准备有所动作,却响起了太监尖细绵长的声音:“陛下、太后驾到!”
凉帝与太后踏上御阶,缓缓入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宴客高呼,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宫阙之间回荡。
“众爱卿平身!”凉帝面带微笑,声音虽然和蔼却不减威严。
今夜的各宫小主与各府小姐都盛装出席,起身时皆是玉石金钗碰撞的声音。
凉帝站起身来,双手执杯,微微躬身,高声道:“今日是母后寿辰,儿臣敬母后,愿母后洪福齐天,永享天伦之乐!”
宴客举起酒杯,一同高呼:“愿太后洪福齐天,永享天伦之乐!”
“好好好。”太后脸上洋溢着欣慰而慈爱的笑容。
宋淮云暗暗长叹一口气,这种形式上流程还有很多,要献礼、献艺……这才刚开始,他便觉得烦闷了。
夜幕渐至,宋淮云光想着要在这里坐上几个时辰便觉得腰酸背痛。
宋淮云自入了官场便年年参加宫宴,他却一点都不喜欢,官场水深,宫宴上个个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主,歌舞升平的背后皆是死气沉沉。
公主皇子们开始献礼献艺,热闹非凡,长乐公主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宋淮云身上。
苏封序的占有欲在此刻无比强烈,故意侧过身子将长乐公主的视线挡住,调整好姿势,一手撑着头,一手拿起盘子上的葡萄递到宋淮云嘴边:“宋大人,吃颗葡萄?”
“不吃。”宋淮云始终未瞥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长乐公主见苏封序挡住了宋淮云,着急地直起身子眺望。
一旁的皇后发觉长乐公主的异常,以为长乐公主在看哪家公子,便顺着长乐公主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前方朝中的几个老臣,未看见帘子后的苏封序与宋淮云,她关切问道:“长乐,怎么了?”
长乐公主心虚地转过头来,揉了揉脖子:“啊……母后,儿臣无事,只是今夜的头冠甚是繁杂,压得儿臣脖子有些酸。”
“平日里也是这……”
“儿臣为祖母准备了一尊玉佛,不知祖母是否会喜欢。”长乐公主打断皇后的话,借寿礼一事与皇后聊了起来,成功转移皇后的注意。
而角落里的两人。
苏封序放下葡萄,拿起一块茯苓糕,忽悠道:“凉朝做的茯苓糕比我朝的好吃,宋大人尝尝?”
宋淮云放下酒杯,转头看向苏封序,自己拿起一块茯苓糕,道:“不吃你喂的。”
苏封序自讨没趣,讪讪收回手。
宋淮云咬了一口茯苓糕,入口即化,口感绵密,味道与旭朝的茯苓糕相差无几。
宋淮云心里骂着:苏封序年纪大了,连着舌头也不中用。
面上微笑道:“苏大人说的不错,这凉朝做的获苓糕确实比我朝的好吃。”
苏封序也只是微微一笑:夸本官?那就是在心里骂本官呢。
苏封序视线落在宋淮云嘴角的一点残渣,他不太喜欢吃获苓糕,但此时看着宋淮云那粉嫩的唇,他忽然觉得这凉朝的茯苓糕或许真的比他之前吃的好吃。
苏封序将宋淮云的手拉过来,低头咬了一口宋淮云手上的茯苓糕,舌尖有意无意的触碰宋淮云的手指。
宋淮云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扫了眼四周后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这老流氓的胆子还是大,竟敢在宫宴上动手动脚。
苏封序拭去嘴角的残渣,心满意足道:“味道不错。”
高台上的凉帝挥手示意,丝竹之声响起,掩盖了角落里不起眼的声音。
在苏封序一次次“骚扰”中,夜幕渐深,宋淮云已疲倦万分,而苏封序还在不知疲倦地同他讲朝中臣子的八卦。
宋淮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估摸着时间,寿宴应该快结束了。
宋淮云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喉咙干得发紧,可奇怪的是,他一滴汗都没流。
耳边是苏封序叭叭的声音,宋淮云心感烦躁,拿起酒杯喝下最后一口酒。
清酒入喉,本应清爽,宋淮云的喉咙却热得快能喷出火来,脸也燥热无比,他胸腔上下起伏,视线逐渐涣散。
“宋大人先别醉,本官再同宋大人讲一个,户部那个老头宋大人记得吧?他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他是个……”苏封序往宋淮云身边挪,手搭上宋淮云的腿,凑到宋淮云耳边小声说着。
宋淮云脑子混沌,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感觉苏封序的手无比凉快,让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舒服得尖叫,他将手覆上苏封序的手,贪恋苏封序的冰凉。
“苏封序……”宋淮云身体热的快没边了,无意识地将手往苏封序袖子里摸,边喘边叫着苏封序,声音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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