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揭开

李志远从被警察带出公寓开始，就仿佛入定了一般，只剩沉默配合，在飞机上有过“反抗”，也不算是，只是抗拒上飞机。“回去”是他不想再经历的事情，当初知道了盛富仁做的那些事，他第一时间去了国外，后来如果不是盛齐求他帮忙，他不会再想帮一个自己后悔没有看清的人。昔日“老师”的教导成了笑话，自己被当作工具利用了那么多年，是很想让盛富仁也尝试一下，只有盛齐能让洪盛倒下。

有效的证人让上面卡死不动的逮捕令和搜查令一齐下来了，“敲开”洪盛大门时，盛富仁还坐在办公桌前抽烟，浓的像是要把自己熏死，然后自我了结一般。

--市局第一审讯室--

“咚咚咚”，好看的指节在桌上扣了三下，“盛先生，很久不见了。”盛富仁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和审讯桌对面的人对上了眼，“是你”，声音哑的没啥气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盛富仁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方教授原来是警察吗？这么早就盯上我了。”

方惜年对他笑了笑，“确切来说，并不是，”方教授前一秒下课，后一秒收到盛富仁被捕的消息，特意过来看看，领带还没摘，一身打扮像个文职，“我现在只是个心理教授，不过是看你一言不发来，来帮帮各位，尤其是帮帮你啊，反正时间到了你也出不去，人证物证都齐了，证据确凿就定罪，不如玩点好玩的。”

方惜年松了松领带，“没准能赶上跟刘崎一起呢。”

听到刘崎，盛富仁激动起来，“那个小子！都是他让我做的！”

方惜年看着他演，“太晚了吧，互相做污点证人啊？”，说着靠近他的脸，“你的卧室保险柜密码，太好猜了。”

“哒”，一个响指打在他面前，疑惑，震惊，愤怒从面上浮现，又转为空洞呆板。

“姓名”

“盛富仁”

“年龄”

“51岁”

“2013年6月30号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信阳商场，去见两个人。”

“什么人？”

“艾达，马廉。”

“见他们什么事？”

“有手下看到他们倒卖枪支，被逮到了，我让他们去救人就放了他们。”

“救的什么人？”

“曼超。”

“为什么答应曼西达的毒品合作？”

“我出市场他出货，洪盛和曼家一起赚钱。”

“救人计划是什么？”

“让那两个人去截车，穿过来华山，把人带去码头，有曼西达的人来接应。”

“当天下午为什么没有船离港？”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盛富仁逐渐恢复清醒，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认罪，而且交代的还挺多。方惜年低头看着他，知道放火烧山不是他下的命令，不过没死在山上的人去了哪里呢？

“多谢盛先生，很精彩的讲述人，”方惜年说完收拾东西就离开，“希望你能好好享受自己的下半辈子。”

在隔壁看完了整场表演的程羽，忍不住感叹好帅。方惜年进来找贺精明对接，看见了自家小男友时还愣了一下。“黄鹤带进来的，路上碰到了。”

“哦，我还以为监控室对家属开放了呢。”

“哎，怎么不谢谢我啊，方惜年？人给你带来了。”

“可太谢谢你了，我俩要是出了事，就去纪委举报你，滚蛋。”

“等会出来，有个会，新发现。”

“嗯。”

人走光了，方惜年坐到程羽旁边，“看到了？”

“嗯。”

“吓着了？”

程羽摇摇头，“很迷人。”

“嘿嘿，”方惜年难得听到这么高级的评价，“累死了，抱一下。”

“最后为什么问不下去了？”

“猜到你要问这个了”，方惜年往后躺倒靠背上，“那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潜意识里要么是假的，要么是空白的，不会答就醒了。”

“为什么对我用不了？”

方惜年还没见过想被自己催眠的人，“你当时什么都没有，除了钱就没啥追求，根本进不去。”

“那这个技能不是很受限？只追求钱的进不去。”

“硬进也能进，”这句话生硬地转了个弯，“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唔……”

“老方，5分钟开会。”贺精明在门外提醒了一声。

“就来，”方惜年摸了一把程羽的脑袋，“等会回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