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Chapter1北辰

Chapter1北辰

我叫瓷，在我诞生的第二年，祂便来找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祂总是给予我最大的帮助。

灯火阑珊处，一栈木屋内，瓷艰难地依着微弱的火光，俯身依稀能看清书上的字，红烛炽热的蜡油浸染着牛皮纸，忽然一道深沉的男音响起

“Товарищ”

回眸，对上那只月白蓝眸，雪白修长衬得祂双目之中装着璀璨星河，深邃而明亮。

瓷：“老师...”

苏：“老...师...吗？”

祂诧异的目光投来，从苏的语气听来，显然祂还没有适应这个称呼。

瓷面容稍显怒，眸眼落角处怅然泪滴樱花，“我们的道路，是我们所期盼吗？工人们几经遭逢镇压，前些天矿场遇难的工人，和那几个被淹死的小工难道就白死了？”

瓷蹙眉，额前青筋条条绽出，苏的目光落在东方美人含怒的威颜，他想起两人刚见面时。

上海滩，蓝波碧湾，这里的夜色中，五光十色的虹霓映在波光潋滟的水面上，眼花缭乱，此时晨曦的光，海面拍打潮汐的声音令白发蓝眸的洋人回过神来，街边上大理石质地，白如玉的欧式居楼沿途，码头尽处，长椅上，穿中山装的东方美人目光瞥向他，有目的似的，款款站起。

洋人抬起美眸，伸出口袋里证件，大眼扫了一下，瓷缓缓开口道：“天王盖地虎”

苏：“小鸡炖蘑菇”

瓷：“那就随我来吧...”

踏进这条无人的青石巷里两人聊了起来。

“你，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苏陪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

苏：“是有点”

“哼”瓷冷笑道：“怎么称呼你？”

苏：“...苏维埃，来自极北”

孤眸抬起，看着这位仪态端庄，只顾往前走，不曾回头看一眼的他，好似他并不关心后面这位远道而来，造访的宾客，仿佛自己是他的仆从一般。

他搔首笑了笑：“小布尔什维克，我派来的专家还行吧”

瓷闻言，停下脚步，苏险些撞上去，他转过身来，怒视着苏：“你这是什么意思？”好似一股风。

“怎么...了吗？布尔什”

不待他说完那个称呼，瓷抢白道：“布尔什维克？那是什么。”

他语气中夹杂着怒气，苏解释着：“是我们党派的同志相互的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瓷：“北方俄国之法，前人未有之。”

他那双目若秋波的黑眸，用打量的眼光审视着，他面前这位洋毛子。

瓷：“此无先例，再有能使其黎民安乐，却让工人当了家，美其名曰人人平均，岂不荒谬？简直就是胡闹”

苏：“你误会了。”

他顿了顿，无意中落目在瓷参差的发梢，将手贴在自己胸前行礼，对上东方美人的双眸，恳切地说：“实际情况不同，那位伟人说的是人民的普遍理想，也是我们的理想，当然各位的布尔什维克也机不可失再来的。”

瓷盯着他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被他这一番言语逗笑，唇角微扬，笑出声来，他凑上前，拈起掉落在苏衣肩上的绿叶，俯身低语：“苏维埃先生是否在学习汉语？机不可失不再来一词，可不是这么用的。”他勾起唇角，咧起一抹邪魅张力的坏笑，纤指摩挲苏的脖颈，苏咽了咽。

瓷：“是吗？如此说来，苏先生的试验很有效果喽？”

苏拍着胸脯，孤眸闪过一丝微光，他定睛在蓝色美眸中那术坚定的目光，心头浮动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一时说不上话来，苏：“请...try一try”

瓷诧异地看着他，思如良久。

瓷：“我还是...别了吧..我下不去手”

苏：“没事，可以的”

瓷摇摇头，表示拒绝。

苏：“来吧！”

瓷迅速地朝苏的纤腰上砍了一手刀，一声清脆的喊叫回荡在上海滩。

苏：（仙女尖叫）

苏：“你干嘛？”

瓷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踹（try）的吗？”

苏：“....”

苏捂住泛红的脸颊，情何以堪。

他背手，烟嗓道：“书上的这个党标，你可知它的含义吗？”

瓷：“它的...含意？”

苏轻声笑着说：“锤子是工人，镰刀是农民，组在一起就是我们，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品味着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苏：“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瓷：“这个点...出去吗？”

晚风拂面，夏天的夜很舒服，就如在沂水里洗澡，沐在春风里，在这山坡顶上有一颗榕树，树影稀疏间。苏停下脚步，手抬起，顺着他手的方向望去，恍然发觉，黑幕中一颗颗微小，泛着明朗夜光的星辰，在东方美人深沉的黑眸中汇成一道银河。

苏：“无论如何，请你相信...达瓦里氏”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

“........”

夏季的虫鸣在耳边，更清脆了。

瓷：“老师，我一直有个问题”

“你所说的达瓦里氏，是什么意思？”

苏：“同志，志同道合的人...”

瓷瞥着苏，朱唇轻起半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