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傻子目录

第6章傻子

慕海赤突然开口:“我来吧。”

俩个看守相互对视了一眼,慕海赤既是将军有可以算是药修的,还不用麻烦他们自己去找药修长老。于是给慕海赤端了些热水来就毕恭毕敬地退下了。慕海赤走到顾玉林的面前,他瞧着顾玉林似乎是昏过去了。于是捏起顾玉林的下巴,将顾玉林的头抬起来。

顾玉林双眼紧闭,睫毛长长的十分好看。脸色苍白带有些血渍,令人想要忍不住的垂怜,仔细一看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面部的线条刚俊,却又不失独属女子的柔美和妩媚。

慕海赤见顾玉林昏了过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立刻将人圈在自己怀里,又脱下自己的外衫给顾玉林盖上,自己也毫不犹豫坐在地上,一只手环着顾玉林的肩,让顾玉林靠着自己。

环着顾玉林的那只手不由得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手指抓着顾玉林的衣衫。

慕海赤拉起顾玉林纤细的手,他特别轻生怕把他的手弄疼了似的。

慕海赤一拉起来就感觉到了,手指上有些粗糙,这他是知道的常年练剑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糙。

可是指尖的触感有些不一样,拉起一看……这……手指上红红的指缝中还惨留着血。他的手指破了,指甲上有着参差不齐的黑色淤血的折痕。

慕海赤楞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将顾玉林的手翻过来,将自己的两根手指放在他的脉搏处。

慕海赤的目光原本还停留在顾玉林的指尖上,把了一会,带着些惊讶的目光立刻看向顾玉林那张苍白的脸。慕海赤细细的看着他的脸,发现顾玉林的嘴角旁有血珠和刚才还未干透的汗珠。把手从顾玉林的手腕上拿下来,拇指轻轻搬开顾玉林的嘴唇。

“怎么……又咬自己”

“……”顾玉林没有回答他。

“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傻事……”

“你起来,你跟我说清楚”

“……师尊”慢慢的慕海赤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哭腔,可是他不让眼泪流下来,所以嗓间带着沙哑,明明怀里的人是个阶下囚,看到这幅可怜样,竟然恨不起来。

虽然是一边哽咽着,但是一只手还是在给顾玉林输送灵力治疗着。

“你就那么想忘了我吗?”

“为什么要打乱记忆……”

“为什么要自毁灵核……”

“还有你不是要跟我解释的吗,你说啊!你说啊!”慕海赤的声音逐渐由伤感变得急切。

“……”

过了好一会,慕海赤才从刚刚到急切,变得温柔和祈求起来。

眼角绯红,虽然他没有留下眼泪,但是他的眼尾终究还是红的像是姑娘抹了胭脂似的。

“现在我听你说好不好……我听你的……你跟我解释解释好吧?”

“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样。乖乖……”

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一个想要吃糖的小孩,跟大人撒娇的语气一般。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慕将军,没有人会想到堂堂镇国将军会如此……会为一个“囚犯”,跟他撒娇。他伸手轻轻将顾玉林脸上的污渍,用手指一处一处的轻轻的,细细的擦干净。

慕海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不想在意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等他把顾玉林脸上手上的污秽都擦干净,让顾玉林不再有生命危险时。他逐渐对怀中的这个人不在像之前那样逼迫,刚刚还在用孩童祈求的语气瞬间变成了,哄小孩听话的语气。

“跟我说说好不好……等你好了我给你买糖吃,只要你说我就给你。”

说着就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几颗糖果放在顾玉林面前晃了晃。慕海赤见顾玉林没有反应,他知道顾玉林不会理他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看着顾玉林不理他,索性就剥了一颗糖放到顾玉林的嘴里。

“怎么还像之前一样,不给就耍脾气呢。”语气中带着些许温柔和宠溺。

“我给你行了吧,你别恼好吗?……师尊……”

像是之前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他刚把糖放到顾玉林的嘴里,指腹擦过顾玉林的嘴唇时,被顾玉林不重不轻地咬了一下。这酥麻的感觉从慕海赤的手指瞬间传到大脑,让慕海赤的耳朵根瞬间红透了。这下可把慕海赤给急到了,他不知道顾玉林是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刚刚咬自己的嘴唇,总算有些气色了。红润的,薄薄的,弄得想让人直接咬上去。虽然这感觉让他有些震惊,但是打心底地说还是有些……想要。

慕海赤用力摇了摇头,这也让他自己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现在怀中的这人是以前的师尊,现在是阶下囚……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他不能想的。他现在……不能干他想干的事情。

这时的顾玉林有些模模糊糊的意识,只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于是又向慕海赤的怀里缩了缩。

慕海赤给顾玉林施了一个安神的法咒,将顾玉林抱起放到草席上,用自己的衣服给顾玉林盖好。他刚起身要走就被顾玉林给拉住了衣角,有些撒娇又带有点祈求的语气。“别……别走”

慕海赤看着这熟睡的师尊突然觉得有那么几分可爱。拽开顾玉林的手,嘴上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却也还是狠了狠心,咬着嘴唇走了。

这时天也刚刚擦黑,在回慕府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味着刚刚顾玉林咬他那一口。一边在心里暗喜,一边又计划着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咬回去。可是还会有以后吗?

明明是你自己亲手把他送进去的,现在又想让他回来,慕海赤是不是大脑有毛病?

他心中有两个意见不太相同的思想,在相互争执着。师尊他那么好,那么可爱,那么美,以前处处在护着我,帮衬我,若是没有师尊我就没有今天的一切。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师尊,想跟他一直呆在一起。

不对不对,顾玉林他现在双手沾满鲜血,他不是个好人,以前的那些都是他作假的。他连苏夷都下得去手……一边说着要以苍生为重,还不是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两个不分上下地争执着……

慕海赤也闹得头疼,去想了些别的事情。不知道,母亲出去采药什么时候回来。他原本猜想母亲才去了没几日的,不会那么早就回来的。他还想着去问问母亲怎样修复灵核,重整记忆,以及他师尊的那一副比较特殊的安神药的配方。

他觉得顾玉林需要这东西,在地牢里他察觉出了,这几日顾玉林的精神不太好,定然是睡的不太好。

之前司缨就已经教过了,可是那时候自己没有听,觉得知道普通的就够了,干嘛还要去记那专门为了一个人特制的。顾玉林的安神药与普通的不同,普通的安神药对于顾玉林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为了顾玉林的失眠症,司缨也废了不少心,也只能说是基本可以缓解。

虽然说慕海赤会学药修的法术,可与自己的母亲司缨相比还差着远呢。而且他也不是药修是将军,没有那个必要去潜心研究药修。但与普通的药修相比还是慕海赤更胜一筹。

司缨也提醒过顾玉林“此乃心病,你若一日不解,便一日也睡不着觉。这只能缓解,你的情况太特殊了,容我再去为你想想办法。”

司缨:“有些东西别人是帮不了你的,你还是得靠你自己。”

顾玉林笑着道:“有劳夫人费心,我的事……还望夫人莫要告知旁人。”

“林儿你大可放心。”司缨也看出来了顾玉林的意思是不可告诉慕海赤。

之后一直都是司缨为顾玉林配药,司缨让慕海赤学着些,奈何年少无知的慕海赤不以为然,觉得麻烦,司缨也没有跟他做在多的解释。倒是每次都让慕海赤去给顾玉林送药,他并不知送的的是什么药。司缨则是斥责了他几句“让你去,你便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你师尊他身体不太好,每日都要服药,补补元气。去吧!”慕海赤觉得司缨肯定是有事瞒着他,索性就去问当事人去。

“师尊……师尊?我给你送药来了……”少年时期的慕海赤声音带有些青涩,和少年独有的轻狂。顾玉林自是出来迎他,见他那么慌张恐他摔着了,就大声喊到“跑什么,是有狗追你吗?还是忙着去投胎……”

说完就恼着进了屋,命人给慕海赤奉上茶水,又叫人去把银两去给慕海赤。

慕海赤刚喝了一口茶水就问道“师尊,你为什么总吃药啊?你再吃都成药罐子了”

“……”顾玉林不想跟他多做解释,仍在低着头,玩弄着手上的瓷器。

慕海赤见顾玉林不想理他,就想着逗逗他。“师尊那啥……你……是不是……不行了?”

“?……”顾玉林一下就窜起小猫那么高,脸都气红了,把茶盏重重的搁在桌上。朝着门外就走去了,慕海赤也看出来,这下是真的发火了。

也跟了出去忙着跟顾玉林解释道“师尊……师尊,我刚刚那是口嗨,不是故意的。我不该说你不行,你行……你非常行,没谁比你跟厉害的了……”

顾玉林忽然转过头去,看着慕海赤不知道到底该说他什么“你……”

朝着慕海赤一挥袖子,又气冲冲的走了,慕海赤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顾玉林的耳朵根子都红的滴血。这些话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一段时间,顾玉林都不搭理慕海赤。这让慕海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慕海赤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慕府。等回到自己院里时,看见管家在自己院里等着,管家一看见他眼睛一亮。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么?”慕海赤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于是也跟着惊慌起来。

“夫人今天回来了,等了你一下午。哎呦,还带回来个小姑娘说是捡来的。”

“害……这这……上山采个药怎么……怎么还捡回来个人呢”孔勤急得是话都说不清了,额头上也冒着大汉。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把你急成这样。”慕海赤心不在焉的把缰绳递给徐鹤。

“对了,母亲睡了吗?我找她有点事。”慕海赤倒也不见怪,他知道他母亲的性格,慈悲心一泛滥,收都收不回来。

慢条斯理的问着孔勤话。还没等孔勤开口,就又接上一句。“算了,这么晚了还是不去打扰他了。明日与她说一声我找她有些事,她有空的时候记得与我说一声。”

“是,老奴知道了”孔勤到觉得有些奇怪,问了又说不用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是慕府的管家。

说到底慕海赤和司缨觉得虽然孔勤有时候话有点多,但也不会失了礼节,更何况这人做事也踏实。之前在孔勤还没给慕府做管家时,司缨总是要为府上的所以事情操心。当孔勤一来就帮司缨省了不少事,司缨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孔勤帮着司缨定然是不会亏了他的。每逢过年就让他把自己的儿女接到慕府上来,一家人也热闹。还会给他一些,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的奢侈品,可在慕府眼中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孔勤也觉得慕府的人其实比他在过的任何一家都要好,就这样为慕府操心,孔勤也觉得是心甘情愿的。

孔勤帮慕海赤安排好一切后,也就去了夫人那边帮着去了。

在一间厢房里,烛火点的不是很亮,比较昏暗。就算是再昏暗也遮不住司缨的美貌,微弱的烛火照应出她那高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与同龄的女子相比,可算得上是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人了。难怪慕楠当初非她不娶,门当户对,良才女貌。

只是婚后慕楠长期征战沙场,内疚得苦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但司缨有时也会与他一起同去和他一起吹着大漠的风,看着天空浩瀚的星辰。

那是她见过最美的星空。

可司缨并不在意什么名利,她只想帮助更多的人,和陪着她心爱的人。

司缨坐在榻上看着,这个刚被捡回来的小女孩,小女孩睡熟着的样子很可爱,令人欢喜。

“夫人……”孔勤冲进来,就朝着司缨大喊。司缨连忙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声音小点。孔勤压低了声音。“夫人你快去歇息吧,这交给老奴就行。”

司缨没有给他回应,“那这位姑娘该怎么办……”

司缨声音放低了,但可以让人听清。“来者便是客,好好待她。”

孔勤点点头,连声答应了。就把司缨请了回去歇息。“夫人天色已晚,还望莫伤了身子。”

“嗯,你下吧。你也早些休息,今天辛苦你了。”司缨笑着与孔勤说,让人感觉他们之间并不是主仆关系,说近了更有些像家人。

“哦,夫人。公子说有些事想与您说,说明日您的空的时候可以告诉他。”

“好,我知道了。”

孔勤又跑到那个姑娘身边安排好明日的一切时,在她床边念叨。

“姑娘我看你有些像豆蔻的样子不像及笄的女子,为什么会自个跑出来呢,要我说啊,你遇见了夫人,那可以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孔勤也就自顾自的说着,女孩也没理会他,继续睡自己的觉。女孩觉得好像有蚊子于是抬起手朝空中挥了几下。孔勤看着笑着道“哟,小孩子果然是睡梦好”

“行了,你睡你的觉,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就自己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结束这忙碌的一天,可他觉得忙得踏实。

第二日早晨,孔勤去把慕府的人都叫起来了,开始忙活。把慕海赤叫到夫人那里用早膳,他记得昨天慕海赤对他的嘱咐。

他现在也不知道慕海赤一天天的跑哪去也找不到。就怕让夫人等久了,事情给耽搁了。其他时候不在,早膳总得吃的吧。慕海赤其他餐倒是不挑,就只挑早膳,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府上用膳,以前偶尔也会去顾家用早膳。

他现在也知道顾玉林出了那么大一台事,慕海赤现在是没有理由去顾家了。

孔勤把慕海赤与司缨的早膳安排妥当后,就退下了。

“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师尊他出事了”

司缨的筷子顿了一下,镇定的说“接着说……”

“顾玉林他杀了苏夷,又妄图弑君被……被打入地牢了”司缨立马就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海赤。

“……你确定不是牢狱,而是……地牢?”

慕海赤微微咬着唇,点了点头。

“……苏夷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这孩子从小就无依无靠的,很早就被他爹娘换了银两。我又是他师父,自然都安排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有爹娘的人,我就帮他们都弄好了。”

司缨没有多说点下头,又忙道“林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昨天去看了一下他……”

“他……”慕海赤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来。司缨也是有些着急,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几分“他什么你说啊!?”

“他自己抗下所有的审讯,还好捡回一条命来。”

司缨有些心宽的叹了口气,却也藏不住有些心疼。

慕海赤:“但是昨天他自毁灵核,打乱了他的记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司缨感觉像晴天霹雳一样,因为她知道顾玉林小时候病情有过拖延,所以导致他后来身体都不太好……司缨在一顿慌张之后,终于淡定下来。

司缨:“那他现在怎么样?”

慕海赤:“暂时死不了……对了,药修长老说他体内有黑魔,可是我昨天没有发现。”

说完又补上一句“兴许是因为我学术不精,未能察觉。”

司缨:“这不怪你,他应该有他的难处,只是暂时不能与你说”

司缨:“你可千万不能记恨他,知道吗?害,苏夷很好,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无法挽回了。你还是……还是珍惜眼下的比较好。”

“顾宗师一向心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伤害他人。不行,我得去看看他。”说着就连忙起身就去找孔勤安排车马。

“母亲!”慕海赤突然叫住了司缨。说着把自己的腰牌递给司缨,司缨看了一眼腰牌又看了一眼慕海赤。

“看我,都忙糊涂了。你要一起吗?”司缨笑着问慕海赤。慕海赤原本想答应,又想到昨天被顾玉林咬了一下,耳朵根隐隐有些红晕,眼神散乱到处看。

“不……不去了,我……我还有其他事……”慕海赤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司缨之后。朝着自己的院里就走了,走得很匆忙,连与礼节都忘了,就不见了身影。

司缨倒也不在乎那么多礼节,只是笑了笑,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看懂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虽然是出生名门,礼仪众多,可是跟随慕楠那么多年,她也就没有在意那些琐碎的礼节了,可有时候自内而外的温雅是改不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看穿这俩人的感情,可她觉得别人甚至是他们自己都看不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司缨一路上无人阻拦,特别顺畅的到达了地牢。那些守卫都看在是慕府的车辆又有令牌,所以没有阻拦。司缨也算得上是个通情理的人,来到地牢的门口,给守卫塞了写银子。没有那个没长眼的人,敢怠慢司缨,接过银子后客气的将司缨带到顾玉林的牢房前。“慕夫人,就是这儿了。那下官就先下去了。”

司缨微微点了一下头,朝着顾玉林走了过去。顾玉林身上盖着慕海赤的衣服,司缨一眼就看出来了。

慕府也算是王公贵族,所以衣服的边缘是以红色的布料锁边。顾玉林虽是衔远长老可还没有自立门户,所以服饰还是按着顾家的地位来,没有用特殊的颜色来给衣服锁边。

顾家属于富商家族,可终究现在的家主是顾玉林的父亲顾雨宁,他行商,不入官。可是顾玉林入了官,圣上又碍于面子,免得被说不懂规矩,于是让他自己用了银色打底边,其他顾家的人不可用。

司缨走到顾玉林旁边后缓缓蹲下,她两个冰冷的手指放在顾玉林的脉搏上时,微微的缩了一下,可是被司缨一用力按着就没有动了。顾玉林体热这时从小就这样的,司缨的手也不算冷,只是刚刚太过慌张了出了一手的汗,显得有些冰冷。

司缨在他的手腕上放了一会,为了反复确认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把手拿来。司缨看着睡着了的顾玉林,眼神里写满了惊讶与佩服。

她不知道是什么让这样一个才快要而立的年轻人,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楚。司缨轻轻的拍了拍顾玉林试图把他叫醒,顾玉林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睛里带着一股睡意朦胧。

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

“嗯?”从喉间软糯糯的声音。带有几分孩子气,可可爱爱的。直起身来看着司缨,有些疑惑。

“你谁啊?”顾玉林带着些,刚睡醒的惺忪。司缨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她知道,顾玉林醒来会是个什么表现。她知道顾玉林都做了些什么。

“想不起来,我是谁就别想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疼。”

司缨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顾玉林。他的记忆没有被剥离,没有失去记忆,开阳就没有几个可以做到记忆剥离的人,很少有人研习这种法术,没有谁会毛病的去学习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有还费工费时的法术。

记忆只是被打乱了,并没有丢失,如果努力去回想就会头就会特别疼。

司缨看见了顾玉林的手紧紧的抓着慕海赤那件黑色的外披。脸上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顾玉林没有回答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司缨,那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防备,略带有几分病美。

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煽动着。不笑时那双鸣凤眼带有几分威严。

司缨对他也很有耐心,语气中的温柔了又多了几分。

“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或者是前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说着在顾玉林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这是止疼的,有了它你就不疼了。”顾玉林像个小孩子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在接着回忆,自己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眼熟。

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司缨倒也不催促他。司缨知道法术的作用快过了。这么些时间顾玉林都没有回复他,司缨知道以顾玉林的性子。若是他不想说的别人在问也问不出来。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有你的难处。我不勉强你,你想保护别人……但是……首先得先保护你自己。”

“不……不是……我……不会……”

“不……不是我……我不是……我是……坏人。”顾玉林低声楠楠着。司缨也没有多说什么,跟顾玉林说“我给你带了一些药来,你自己要记得吃。”

“若是苦了,就吃些甜的东西。你跟那些个大哥说,我会嘱咐他们的。”

她说完就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像是漏了什么大事。“晚上睡觉前吃”还怕顾玉林想不起来,多提醒了一句。

就走了出去,跟狱官交代了几句话。又乘着马车就走了。司缨她在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是靠什么支撑下去的。为什么他可以抗下所以审讯的手段,为什么可以忍受剖魂,自毁灵核,打乱记忆,压制这股强悍霸道的黑魔。

她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么一个只有28岁的少年,忍受了前无古人的痛苦……一路上她攥着手指头,满脸显现着担忧和不安,眉间紧缩。

马车上挂着的金黄的流苏,随着马车的摇晃也跟着摆起了裙子,丝绸制成的帘布,盖住了门窗,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没有人看见车内的人在干什么,此刻是什么表情,坐着的是哪一位贵人,只知道是慕府的马车。她就这样紧紧攥着手指放在华丽的衣裙上,眉间的情绪没有一点锐减。就这样走了一路。“夫人,到了。”

突然被车夫的一声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缓缓掀起帘布,高大的慕府呈现在眼前,雄伟的镇宅神兽巍然耸立,给人一种森严不可侵犯,不愧是镇国将军的府邸,比寻常官员气派得多。

她到了慕府时,她看着慕府高高的牌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慢慢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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