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硕山之地

司缨怕云丹觉得无聊，于是把她在府里干活的任务换成了......打扫的训练场。

与其说是一个训练场不如说是一个比较简陋的可以训练的小院。

翠绿的竹子在随着风摆动，在风中飘荡，将自己的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随风摆动的频率……可惜好像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翠竹的情绪，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起他的存在。

种这些竹子都是因为顾玉林说，竹子是君子的代表，他也没说喜欢，可是慕海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执着与要种这些竹子。

有一条稍微僻静并且简陋的走廊走廊的一边是竹子，一边是用茅草搭的小亭子……两人好像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简陋的屋舍，与两位在京都的身份完全不沾边，八杆子都打不到。

他们好像也没想要改造的奢华一点。

其中院内设施堪称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

老鼠见了都要饿死的程度。简陋归简陋但是不是给人一种穷困的感觉，而是带有一些清雅君子气派的风格。

司缨让云丹去打扫训练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而且那个地方若是平白让它荒废了，也挺可惜的。

单是让云丹出去散心，她不愿意去，说是那样看起来游手好闲的......某些人有被内涵到。

司缨觉得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只是贪玩的年纪，若是让她日日呆在府上，怕是会憋坏的吧。

她想到这个决定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打算的，一开始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云丹出去走走。

只是漫不经心的时候看到墙角那杆被岁月尘封的枪上。这杆短枪是专门给小时候的慕海赤专门训练用的。这枪的长度比一般的要短一些，原因很简单他当时太矮了，可偏偏缠着顾玉林教他。

这枪法对于当时还没顾玉林肩头高的慕海赤来说确实难了许多，可他却视这些困难是必经难处，依旧坚持不依不饶的练习。

就算是第二天手臂酸的使不上力，也要让顾玉林看着他空比划，虽然任是错漏百出，顾玉林也没有打算不教他了。

“手抬起来，身子摆正。”顾玉林一边指出他的错误，一边动手纠正他的错误。慕海赤在每次顾玉林离他比较近的时候全身的肌肉不由得紧绷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至于顾玉林都同他说了写什么，他几乎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顾玉林的呼吸偶尔会打在慕海赤的耳后或者是脖颈处，慕海赤总是会不由地想躲闪，觉得很痒。

“别动”顾玉林应声喝到，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以为是慕海赤累了，每次这样不会过多久顾玉林就会把慕海赤叫去休息去。

慕海赤眼神中总带有些躲闪，和有时候看着顾玉林看着看着脸就红了。

顾玉林偶尔会觉得有眼睛在盯着他，于是就会碰到慕海赤的眼神，俩人的目光对视到一块去了。

顾玉林没有这样被人盯过，看到慕海赤的眼神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躲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躲，于是有悄无声息地把目光移开，看着某个地方，嗓子压低了说话:“你是不是太热了，脸怎会这般红？”

慕海赤才被这话语瞬间惊了，语气都慌忙道“没……”

司缨告知了云丹她打算让她去每隔三日去打扫一次，那个训练场。

云丹倒也没有多想，便应下了。

“你去那里兴许还要做一些准备”司缨看着云丹淡淡地说道。

“你去找慕海赤便可，我会跟他说明一切的，让他教你一下”

云丹倒是有些不懂，既然夫人都这么吩咐了，照做便可。也是点点头应下了。

司缨当然要去跟慕海赤打好招呼，不然云丹去找他了，他可能都不知道要什么。

司缨慢悠悠的走到慕海赤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

等了一会，就自己推开门去了，慕海赤慌忙的从书案前做起，桌上一片狼藉，显然是慌乱中打乱的。

司缨的眼光撇向他身后的桌案。

司缨“……”

慕海赤“母亲，可是有什么急事？”慕海赤用试探的眼光和语气，询问着司缨。

司缨马上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司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让云丹去收拾一下硕山上的那个……那个训练场。”一边说一边看着慕海赤面部的表情。

“……啊？”慕海赤。

瞬间陷入了沉静中，司缨刚要解释，慕海赤便，长叹一口气道：“那地方用不着让人去照看……荒了就荒了，没关系的反正也用不上。”

司缨“我想着，总不能让他荒废了吧。毕竟有太多的东西在那里……”

慕海赤“……”

司缨“若是有一日，突然想起来了想去看看的时候却……”说着便有些着急了。

后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重新调整了一下语气。

“总有一天，你会记起他的。若是那时后悔……觉得为时已晚，那才是最遗憾的。”

慕海赤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地板上，眼底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开口说道“您是让我教她……破解防护咒的方法。和带她去那个地方吗？”

司缨点了点头，慕海赤没有看她，但是余光已经看见了她的回复。

语气中带有一丝或许是轻叹，或许是悲哀。哑着嗓子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母亲可还有事？”过了一会儿慕海赤，抬眼看着司缨。

虽然没有明确的赶她走，但是语气中也透露出了赶人的意思。

自打司缨进屋后，她就觉得慕海赤有事情瞒着他，不想让她知道。

既然自己想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那就不必在这里多留。

司缨“无事了。”说完就抬脚走人，当她指尖快要碰到门的时候。

慕海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家中，你可以让云丹来随时找我……”

“哦，还有……之前师……师尊的那个药方子，可以给我一份吗？”

司缨听到药方子的时候，眉毛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当即打断“你若是要那药，让人送一份便可”

出于礼仪司缨原本都快要开门出屋了，却又转身面朝慕海赤与他说话。

慕海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司缨现在脸上有一种非常严肃的感觉。

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要的不是那药，是那药方。”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他总要吃那个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要多半是助眠用的吧。”

司缨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轻叹了一口气“云丹来的时候，我让她一并拿给你。”

慕海赤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司缨见状出了这间屋子。

次日清晨，云丹便在慕海赤屋外大喊吧，叫道“公子，你起了吗？”

云丹见没有人回应，又提高声音并带几分嘲笑“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

他刚说完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慕海赤开门的一瞬间，阳光一丝丝的照在他的脸上。

尴尬的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或者是嘲笑他，而是你刚嘲笑完他，他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云丹显得有些不自在，慕海赤也看出来他的小心思。毕竟他之前也喜欢跟他师尊开玩笑，但是他发现他的师尊好像不太喜欢和他开玩笑。但偶尔也是可以调侃一下。

慕海赤本身就是个心大的人，他也不在乎云丹这些行为配不配得上，她是一个女儿身的身份。

主动打破了尴尬。“你要学的东西，不算多……因为创者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就是为了简便适用的。”

“但是有一点比较特殊，这个训练场的防护咒，与其他的有些不同……”慕海赤一边解释一边手指凌空着，画着符咒。

特别娴熟，因为这个符咒就是他是最大推广的人，他曾教过很多普通百姓，如何念咒语，如何捏诀……就只是为了能让百姓，在野外遇到猛兽时可以保护自己。

云丹到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慕海赤见她已经会了大半，也是微微冲她一笑：“呦，学挺快的嘛。”

云丹听了夸奖，也得瑟的回答“那当然。”

慕海赤有些不屑“噗哧”一声，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行了，该学的学完了。母亲让你给我的药方你带了吗？”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云丹。云丹也毕恭毕敬的将那张方子双手呈给了慕海赤，而后用好奇的目光投向慕海赤手里的那张方子。

“这些药是用来吃什么病的啊？”慕海赤摇摇头，没有再说其他的。他细细的看着药方，也没看多久，就看完了，然后发现自己知道作用的药物一个手掌就可以数过来。

剩下的大部分是不常见或者是基本不会用的。风寒之类的都不需要这些药物，这些药也只是在自己家的药铺见过放在那些标了名字的药柜里。在其他地方也好像不曾见过......不知道其用处也算是正常。

就算是自己家有这些药，那些个下人也都是照着这个药方弄，有一个简便的是它既可以煎煮又可以制成药丸随身携带，这些药方都是遵循一个不外传保密的原则，上面吩咐让做就做，具体是干什么的也没人知道。

看着慕海赤没有说话，云丹语气轻轻地说了一句：“公子，那个......那个训练场在哪儿啊？我想今天就去看看。”

慕海赤也瞬间回神，只是看着她。随后便抬手幻化出一只蝴蝶，那蝴蝶飞过的时候，尾巴后带着一点点消失的灵力，淡淡的。那蝴蝶围着云丹转了几圈，云丹的目光随着这蝴蝶的移动而移动，就停在了云丹的肩膀上。

“这蝴蝶可以为你带路。他自然知道路的走法。”慕海赤看着落在云丹身上的那只蝴蝶。

云丹眼里满满都是对慕海赤的崇拜与羡慕。带有孩子稚嫩的声音感叹道：“哇.....公子，你好厉害啊。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会。”

慕海赤并没有感到什么关于兴奋的情绪，眼睛依旧看着那蝴蝶，不咸不淡道：”我也不是无师自通的。”

“那......公子的先生一定是位高人吧。”

“确实是，那个防护咒就是他创的。”

“那......”云淡还想再问些什么么，却被慕海赤无情打断。“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一边说一边转头就走，步子比平时的快一些。

云丹也不见怪，便也转身离去了。她一走便惊动了停在她肩上的蝴蝶，一看见蝴蝶飞了，也就追着去了，一路上眼睛就没离开过那蝴蝶。那蝴蝶有是通人性的，云丹去提篮子的时候蝴蝶就在她的身后悬着，她走的有些慢了飞的也就慢了些，就这样一人一蝶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