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命如芥草，笼中之鸟

那都是之前的故事了。

灵魂时常回到那颗心朝思暮想的温柔乡，让她恨不得长长睡去。曾经的那些美好，倒像是她一个臆想出来的极乐天堂，使得她在疼痛中醒来时常常泪流满面。身边熟睡的男人，四下破败的墙，连用那束裹挟了无尽灰尘的光，还有浸湿了的枕头，像万千根针，狠狠刺进她的身体。

梦境泛黄，回忆也破烂不堪。

“哎哟你是不知道，这小畜生可不好搞定，龟儿长了一口烂牙巴，咬得我青痛。”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撩起袖子给另一个男人看。“哎呀聪鹰兄弟嘞，辛苦你！来，拿着哦。”男人笑嘻嘻地递出去一张五十元人民币——在那个年代，算得上一笔不菲的收入。被称为“聪鹰”的男人顿时喜上眉梢，恭恭敬敬地接过钱，连声道谢：“陆哥阔气呀！”陆平肖轻笑一声，目光一直在那个女孩身上不礼貌地游走，他扬了扬下巴，聪鹰秒懂，立马微微躬身出去了。

不甚明亮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陆平肖看向她的眼睛被强烈的欲望包裹，阿宝对上那双注视着她的似如深渊眸子瑟瑟发抖。陆平肖一边淫荡地笑着，一边粗暴地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他看着阿宝恐惧到甚至绝望的眼神，笑得更夸张了。

直到把她像一块破抹布一样扔在床上，他才反应过来：“耶，个鹰龟儿，这是卖个哑巴儿给我哟？”

阿宝感觉到自己被人拎了起来,她猛一抬头,对上了一双被欲望笼罩着的像深渊一样的眸子。

陆平肖是个孤儿,这些年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勉强解决了生存问题。最近他有点寂寞难耐，“看见人家子孙承欢膝下，心中难免落寞”，便委托“这方面”的“专人”，给他好好“寻一个良人”。结果……

陆平肖跪坐在她身上。

阿宝眼底溢出绝望。

陆平肖心跳得很厉害，他舔了舔嘴唇,搓了搓手，随即开始疯狂地撕扯身下女孩的衣服。陈旧的粗麻布“次啦”地一下被撕开,他听到这个声音时，如同一只见到冒着热气的饭菜的苍蝇，疯狂地挥动翅膀，让香气尽可能地进入他的鼻腔。随后，他扯了一把裤子……

陆平肖的眼里充斥着野蛮，他紧紧握着她细瘦的手臂，活像一只害了狂犬病的野狗。

痛意席卷而来，阿宝大脑一片空白。数着年岁，今年，她不过15。像一只失了窠臼的山雀，她被囚于笼中，嘶哑的喉咙里，一刻不歇地唱着泣血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