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偏袒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妃先是沉默，后又窃窃私语起来。

卫锦月心中一喜，面上满是委屈不解，她道："荣妃娘娘，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她用帕子擦了下眼泪，"嫔妾真的不明白得罪了您什么，您要下毒害我性命！只是老天有眼，让我逃过一劫。

卫锦月又看向皇后："还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严惩荣妃！"

祁姒巧："卫贵人不必着急，本宫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看向钟清仪："荣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钟清仪早已浑身瘫软在椅子上，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什么。

祁姒巧叹了口气，"荣妃，你做下此等错事本宫定要重罚于你，来人..."

在一旁看热闹的钟清瑶倒是出来说话了。

她到底和荣妃是亲姐妹，不忍心看着荣妃摔得太狠。

钟清瑶："娘娘且慢，请听妾身一言。"

祁姒巧吃惊地挑了挑眉道："纯贵妃有何想法？"

她真是没想到这对闹翻的姐妹还会有这么一出。

卫锦月心中暗道不妙，钟清瑶一定会给荣妃求情的。

毕竟她们是血脉相连，相互扶持过的姐妹，再怎么势同水火也不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比拟的。

果然她听钟清瑶说道："荣妃是初犯，况且卫贵人并没有伤及性命，所以求皇后娘娘从轻处置荣妃。"

她看向卫锦月，"当然了，卫贵人应该有些补偿。依妾身看不如晋一晋她的位份，也算是慰籍了。"

凤仪宫中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妃皆是不解地盯着钟清瑶，尤其是季韶涵。

陶挽华和祁姒巧一脸淡然，她们当年可是清楚地知道钟清瑶到底有多宠这个妹妹，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挂在钟清仪宫中。

钟清瑶更是替这个嚣张跋扈的妹妹上下打点关系，在萧宸和太后面前说好话。

不然就钟清仪这个性子早就得罪人死了，哪里做的上妃位。

祁姒巧："卫贵人，你是苦主，你觉得纯贵妃的主意如何？"

众妃的目光又聚集在卫锦月身上，有同情、有可怜、有羡慕又有记恨威胁，她迎着钟清瑶略带威胁的眼神叹了口气。

她就是知道荣妃不会这么轻易被扳倒，还是自己天真了。

卫锦月："嫔妾认为纯贵妃此话有理，请皇后娘娘做主！"

她眼角泪光闪烁，心中不自觉升起酸涩。

突然一只手暗暗扶住她的肩膀，卫锦月抬头，竹苓正定定地看着她。

竹苓的眼中满是心疼与气愤，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替卫锦月理论，她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眉头拧的紧紧的。

竹苓向她做着口型：别伤心，以后咱们会讨回这笔账的。

卫锦月看着这无声的安慰，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向竹苓点点头，又擦了擦眼泪，强撑出一个笑容。

没事。

她也向竹苓做着口型，示意她不要担心。

祁姒巧看卫锦月松口便满意一笑道："那卫贵人晋为卫嫔，至于荣妃嘛..."

她顿了一下，想着萧宸在前朝重用镇国候，想必也不愿意重罚钟清仪。

她道："降为昭仪，禁足长生宫三月，罚抄宫规百遍。"

钟清仪这时反应过来了，她连忙跪下道："妾身领罚！"

钟清瑶："皇后娘娘英明，想必荣昭仪定会知错能改，不会再犯。"

卫锦月："嫔妾谢皇后娘娘隆恩，谢皇后娘娘给嫔妾一个公道！"

她把"公道"二字咬的极重，不知是在提醒谁。

祁姒巧："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除了卫嫔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妃纷纷告退，只留卫锦月和关竹苓两人在凤仪宫中。

祁姒巧："卫嫔，本宫劝你不要在皇上面前吹枕边风，这样对你可没好处！"

卫锦月心中冷笑，偏私不算，现在还要来堵她的嘴，不让她在萧宸面前说出实情。

卫锦月："娘娘此言嫔妾不懂，还请娘娘赐教。"

祁姒巧冷哼道："你别给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就算是将今日之事全盘告诉皇上，皇上也不会把荣昭仪怎么样的。"

她随即笑了笑，让卫锦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祁姒巧："荣昭仪是镇国候嫡女，身份尊贵，她的父亲为盛国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十分重用他。"

"除了卫大将军谁能和镇国候相提并论？"

她看着卫锦月，嘲弄说道："而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卑贱宫女，有什么资格和荣昭仪相提并论？"

"所以啊别不实好歹，本宫能晋你的位份，罚了荣昭仪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少跑到皇上那里去嚼舌根！"

卫锦月咬紧牙关，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原来在皇后眼中她永远是那个卑贱的宫女。

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就算是杀了也无伤大雅。

在祁姒巧和钟清仪眼中卫锦月只有乖乖被害的份，不能申冤，不能要求严惩罪魁祸首。

否则就是痴心妄想，以下犯上。

可...她卫锦月偏偏要扒她们一层皮，把她们这些认为自己生来尊贵，自持甚高的人踩在脚下，让她们看看这个她们口中的卑贱宫女也有翻身的一天。

卫锦月站起来，"嫔妾知道荣昭仪生来尊贵，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娘娘放心，我不会和皇上提及此事。只是——还请娘娘多加管束荣昭仪，谋害嫔妃这种大事皇上也是不想看到的。"

她抬头正视祁姒巧，二人眼神交汇碰撞，无形的火花在空气中蔓延，谁也不想退让。

祁姒巧眯了眯眼睛，嗤笑一声道："本宫自然不用卫嫔来提醒。"

"时候不早了，卫嫔退下吧。"

卫锦月收回目光，行礼告退刚要退出凤仪宫便听到皇后说道："记住你的身份，天生卑贱的宫女。"

卫锦月连头都没回，径直出了凤仪宫。

"锦月，皇后和荣昭仪太过分了！"

关竹苓扶着卫锦月，刚出凤仪宫就低声抱怨到。

关竹苓："她们怎么能那么羞辱你，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

卫锦月走在她前面，听到这话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竹苓道："她们不会认为自己错了，只会觉得我不安分，我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