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闲聊

竹苓像小时候一样轻抚她的后背，"现在你是嫔妃了可以光明正大护着我，让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等以后都让她们好看！"

卫锦月靠在她怀中，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在她手臂上蹭了蹭，闷声道："可是...我恨死她们了。"

"除非亲手杀了她们，否则我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噩梦般的日子。"

关竹苓揉揉她的脑袋："那就亲手杀了她们，我给你递刀，你只管乱杀。"

卫锦月"嗯"了一声。

阁中檀香袅袅，柔和醇香的气味蔓延到每一个角落，卫锦月吸了吸鼻子，醇厚香味蛊惑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檀香本来就有行气止痛，静心凝神的效果，她又精神紧绷了半天，自然容易犯困。

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更是模糊。

卫锦月倚靠在熟悉的臂弯中，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温暖熟悉的让自己不自觉放下所有的戒备在她怀中沉溺；纤细修长的手一下下抚在脑袋和后背上；柔柔细语轻哄着让她眼眶有些发酸。

她不假思索地、毫不抵抗地在关竹苓怀中睡着了。

关竹苓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动了，轻唤两声也没反应。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卫锦月靠在她臂弯中睡着了。

竹苓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无奈地摇摇头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别走..."

卫锦月揪着竹苓的袖子不放，俨然一副死不松手的模样。

关竹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不走，我就陪着你。"

她也不强行挣脱，就顺着卫锦月坐在床边，一步也未曾离开过。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落日余晖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屋中，榻上的两道身形被无限拉长。

关竹苓打了个哈欠，轻轻揉了揉榻上人的脸颊，小声道："还挺能睡..."

"别闹..."

卫锦月抓住她作乱的手按在一边，动了几下嘴唇。

关竹苓："……"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想要叫醒卫锦月。

总这么睡下去人都要睡傻了。

关竹苓揺揺她的肩膀，道："都日落西山了快醒醒！"

卫锦月不耐烦地扒拉开她的手，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竹苓不死心，一把掰过她的身体继续揺她的肩膀。

正当两人对抗之时冬儿匆匆跑进来道："小主，季贵嫔来了。"

还没等冬儿和竹苓叫醒卫锦月，季韶涵已经进到阁中。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阁中的摆设，余光瞟到小桌子上吃剩的糕点时眼睛稍稍瞪大，透露出丝丝渴望。

她身后的贴身宫女双绮用双手托着个小盒子，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主子。

双绮贴近季韶涵的耳边道："小主，太医说您不能..."

她收回目光，端正了神色，清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目光扫到榻前，见冬儿和竹苓都围着床便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卫嫔呢？"

二人皆是一个激灵，冬儿赶紧转过身去回答道："小主恕罪，我们家主子正睡着，怕是暂时见不了客。"

冬儿小心抬头去看季韶涵的神色，见她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松一口气。

季韶涵："无妨，叫醒便是。"

她挥挥手，自顾自地坐在小桌子旁盯着那几盘糕点。

蝴兰给她奉茶，上好的西湖龙井都没把她的目光吸引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卫锦月穿好衣服，梳好妆后坐在季韶涵对面。

她道："季姐姐有何事来沉星阁？"

季韶涵还是那副天真活泼的样子，"我在凤仪宫见过你几面，只觉得如天仙下凡让人心生好感，今日得了空来看看。"

她盯着卫锦月的脸，啧啧赞叹："怪不得皇上喜欢你，要我是个男人我也喜欢。"

卫锦月被她夸的有些害羞，"姐姐缪赞了。"

卫锦月："妹妹才入宫几天，想去拜访姐姐又被这两日遇到那些个糟心事耽误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季韶涵听到她提到这件事脸庞有些扭曲，道："怎么会？要怪也是怪荣昭仪包藏祸心，竟敢光明正大谋害嫔妃！"

她义愤填膺，抓起一个玫瑰酥塞进嘴中，含糊不清道："不过还好她被禁足了，暂时也作不了妖。"

卫锦月看着她的脸在玫瑰酥入口时暴雨转晴，嘴角上扬。

总觉得季韶涵是来偷吃玫瑰酥的，谁懂？

卫锦月偷偷把玫瑰酥挪近季贵嫔那边，见她眉眼俱笑不自觉心情也好了些。

季韶涵一张瓜子脸，五官玲珑精致，天生一副笑相让人看了便觉亲切。

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心都化了，想把一切宝物都献给她。

沉浸在别人的笑容里时突然被身后人捅了一下。

卫锦月不明所以，回头看去发现竹苓正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手指抵在她背上。

好像在说你怎么能把玫瑰酥给她，这是我最爱吃的，你怎么给别人了？

卫锦月差点扑哧笑出声，她赶紧扯扯身边人的袖子，用嘴型示意：我再给你做一盘新的，别委屈巴巴的了。

关竹苓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从小就这样，对卫锦月这个人，这个人相关的东西占有欲特别强。

她希望卫锦月是对她最好的，希望卫锦月天天想着她。

卫锦月天生感情细腻，善于察言观色，也总是能给竹苓特殊的关照。

两人一起走过这么些年早就养成了时时刻刻关注对方的习惯。

二人的互动落在季韶涵眼中，她咽下玫瑰酥道："卫嫔，我看你和这名宫女关系很好啊。"

卫锦月这才回过头，笑道："竹苓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自然是感情深厚。"

季韶涵有些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盯着竹苓道："抬起头给我看看。"

竹苓听话抬头。

同样是一张瓜子脸，五官挺翘精致像猫一样，不笑时清冷出尘，凡人勿近，笑时像花蕊吐绽，竟平添几分魅惑。

季韶涵看的眼睛都直了，"没想到卫嫔这里竟然有这么个美人！虽然比不上卫嫔，倒也是国色天香，卓然出众了。"

关竹苓："谢小主夸赞。"

季韶涵左看看卫锦月，右看看关竹苓脸上笑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