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无理

卫锦月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她笑成这样。

她道："姐姐这样盯着我和竹苓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季韶涵被她这么提醒也觉得有些不妥，她收回目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没什么，只是你们生得太美了，我多看几眼罢了。"

"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卫锦月觉得奇怪，但是看着她这窘迫样子也没多问。

但是旁边的关竹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诡异地微红和尴尬。

不过这些卫锦月都没看见。

季韶涵收敛了神色，有些委屈地说道："荣昭仪太欺负人了。"

说着她还去摸今天在凤仪宫时被钟清仪打的位置。

卫锦月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人家还有皇后娘娘撑腰。"

季韶涵恨恨地锤了一下小桌子，"纯姐姐也是，干嘛非要为那个毒妇求情？要我有一个这样的姐妹我都觉得丢死人了，巴不得她自生自灭去！"

这也不怪她冷血，季家是书香门第，家风规矩极严，平日里季韶涵说错一句话都要挨戒尺，更何况是害人性命这种大事。

卫锦月："纯贵妃对荣昭仪还是有些情义的，况且镇国候武将出身，家风豪放，钟家女自然是与众不同。"

季韶涵："反正我是看不惯荣昭仪那个嚣张样子！"

她拉住卫锦月的手，"卫妹妹，你难道真的不觉得委屈吗？要我被这么对待肯定闹翻天。"

"而你竟然这么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卫锦月苦笑，"不接受又能怎样？她父亲是镇国候，姐姐是贵妃，背后又有皇后撑腰。"

她叹口气，道："而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刚做嫔妃位份也低，左右现在无法与她们抗衡，不如顺着她们给自己捞些好处。"

季韶涵杏眼中有心疼之色，"倒是我忘了考虑实际了，别伤心，双绮把东西拿过来。"

双绮把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个玉佩。

季韶涵："这是上好的羊脂玉，长期戴在身上有美容养颜，镇静凝神的功用，便送给妹妹做见面礼吧。"

卫锦月笑着让竹苓收起来，道："那妹妹就不客气了，还望姐姐日后多加关照。"

季韶涵："好，那以后卫妹妹可要常来我的彩云榭玩啊！"

卫锦月点头。

直到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卫锦月被传唤侍寝时季韶涵才离开沉星阁。

皇上身边的掌事姑姑给卫锦月梳洗打扮一番后把她抬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透过窗户隐隐看到殿中一位身形挺拔，气质如兰的男子正伏案奋写。

萧宸宵衣旰食，爱民如子，每每召妃嫔侍寝时都是这个样子，仿佛召妃嫔侍寝只是为了例行公事，传宗接代。

卫锦月踏入养心殿，向坐在上首的萧宸行了个跪拜大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卫锦月依言起身，她熟练地走到萧宸身旁给他按摩肩膀。

"皇上日理万机，嫔妾只能这尽绵薄之力。"

萧宸："你有心便好。"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萧宸处理完政事便把卫锦月抱到榻上。

她刚要脱衣服便听萧宸说道："朕听说你昨日饭菜中被下毒了？"

卫锦月解扣子的手一顿，心中没来由地打起鼓。

她道："确有此事，不过皇后娘娘已经将此事处理好了，罪魁祸首也已经得到惩罚了。"

萧宸却并不买账，"这件事你就没有怨言吗？荣昭仪可是想要直接毒死你。"

空气中寂静片刻，萧宸的话直中她的心扉，她当然恨钟清仪，可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

卫锦月："嫔妾自然是委屈，可是皇后娘娘已经罚了她，又补偿了嫔妾，嫔妾倒也没那么委屈了。"

说完她用那双水光艳艳的桃花眼去看萧宸，眼中似有不甘和委屈，让人心生怜惜。

萧宸抚摸着她的青丝，"你的委屈朕自然是知道，可皇后既然已经做主的事朕不好再插手。"

卫锦月稍稍低头，掩藏住眼中的不解。

萧宸似乎看穿了她的不解，叹气把她拥入怀中道："终究是朕对不起皇后，对不起她的母家。"

卫锦月眉头皱的更紧，不能明白萧宸的意思。

皇后的母家祁家在京城中风光无限，祁老爷是礼部尚书又是国丈，母亲更是一品诰命夫人，底下几个儿子个个仕途坦荡，女儿不是进宫就是风光大嫁。

这怎么看也和对不起不沾边。

卫锦月只当萧宸在无病呻吟，没把它当回事。

她照例和萧宸春宵一度后被送回沉星阁。

许是白天睡多了，卫锦月到后半夜仍然精神饱满。

她披着大氅，让蝴兰搬来凳子坐在院中。

黑幕般的夜空被繁星点缀，月亮也在旁边为夜空添光加彩，偶尔几朵云束缚住月亮不让它大放异彩。

月亮也不甘示弱，不停地挣扎挪动身体把云甩在身后，继续在空中熠熠生辉。

真有趣。

卫锦月接过竹苓塞给她的手炉，饶有兴趣地看着月亮和云朵的斗争。

最后月亮把云朵远远甩在身后，和繁星一起高悬在空中，任何东西都不能挡住它们的闪耀。

"锦月"

竹苓忽然凑到卫锦月耳边叫她。

卫锦月："怎么了？"

关竹苓："你看那繁星像不像我，月亮像不像你？繁星绕着月亮，永不分离。"

卫锦月也贴近她耳边，"一模一样。"

竹苓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卫锦月以为她被冻着了，连忙让蝴兰收了凳子回屋。

可卫锦月也睡不着，她让蝴兰把竹苓每天要敷的药和绷带拿过来。

她摆弄着桌上的药材道："蝴兰，你先下去吧。"

蝴兰依言退下。

卫锦月偏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竹苓，道："脱了衣服躺床上去，愣着干嘛？"

关竹苓："你真的要帮我上药啊，我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

她眨巴着眼，凑到卫锦月面前。

卫锦月：怎么说的好像她很言而无信是的？

虽然自己每天倒头就睡，雷打不动，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卫锦月用另一只没有沾过药材的手捏她的脸，恶狠狠地说道："费什么话，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