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争执

所幸竹苓在制香上天赋异禀，几乎是一点就通。

父母便不再逼着她刺绣，而是专心传授她制香手艺，以便关竹苓日后继承家业。

所以在卫锦月苦哈哈地刺绣时她就在旁边看着，有时也会在旁边制香。

卫锦月："自从你继承了伯父伯母的铺子后我就跟着你经营铺子，倒是也没有那么苦。"

她对制香一窍不通，日常就是管账，每日和算盘打交道倒是清闲不少。

关竹苓坐下喝茶，道："久在宫中也不知道宫外时兴什么，得找个机会问问采买使才行。"

卫锦月："是得问问，不过就咱们两个这个效率要赶时兴也难。"

她一天最多绣一个荷包，竹苓的制香也是个细致活，需要的时间也不短。

等她们做完再托宫人出去卖怕是已经过时了。

关竹苓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算了，先把这些绣品卖出去再说吧。"

冬儿掀开门帘，端着盘玫瑰酥走进来。关竹苓连有人进来便马上站到卫锦月身旁。

这玫瑰酥是卫锦月的份例之一，每日都有。

卫锦月发觉冬儿脸上的神情与以往不同，表情像是刚看了一场好戏。

卫锦月："冬儿，你看到什么了？怎么是这副表情？"

冬儿放下玫瑰酥，道："奴婢刚才去御膳房正撞见彩云榭的云露和芳华轩的水芝吵起来了。"

关竹苓："水芝是文婕妤的大宫女，她们两个好端端地怎么吵起来了。"

冬儿："不禁吵，吵得还很凶呢。要不是御膳房总管出面平息了怒火，怕是得闹到两位主子面前。"

卫锦月："这两位也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到底是因为什么？"

冬儿："奴婢听说是因为云露不小心把一碗刚做好的糖蒸酥酪洒在了水芝身上，水芝气急打了云露一耳光，二人当场就闹起来了。"

卫锦月皱眉，这水芝也太跋扈了。

都是宫女，就算水芝比云露地位高一些，也轮不到她打人。

再说了两人都不是一个宫里的，季贵嫔位份也比文婕妤高一阶，哪里能打人家呢。

卫锦月："那后来呢？"

冬儿："后来总管当了和事佬，又搬出皇后娘娘来才让二人息了怒火。"

"不过两位到底和没和两位主子说就不一定了。"

关竹苓："这要是让季贵嫔知道了还不得大闹一场？"

冬儿："岂止，文婕妤又怎会让自己宫里的人受委屈。"

季韶涵和祁书意都不是省油的灯，季韶涵虽然出身书香门第却不是大家闺秀的性子，一旦有人做了不利于她的事就会立即翻脸。

祁书意背靠皇后这个靠山，位份低些行事却不低调，颇有些钟清仪的风范。

要是她俩打起来这宫中是彻底没有安宁日子了。

卫锦月："随她们去吧，咱们也管不了什么。"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管，反正这宫中没了谁都对自己有利。

冬儿："小主说的对，让她们闹去吧，总之和咱们没关系。"

卫锦月拿起快玫瑰酥，"对了，这些日子景嫔没来找麻烦吧？"

冬儿摇头，"前几日皇后娘娘才罚了她，想来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卫锦月点头，一个宫里的嫔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也不能保证每回都出现得及时。

她道："你们做事也小心些，别让人家抓到了把柄。"

冬儿："奴婢记住了。"

过了一会，蝴兰从外边进来说道："季贵嫔和文婕妤在宫道上吵起来了！"

"什么？"

卫锦月腾一下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疑惑。

在宫中闹闹也就算了，这怎么还在宫道上吵起来了呢？

快步走出沉星阁，不料迎面撞上景夏灼。

可卫锦月无心和她说话，向她问好过后便要出去。

景夏灼却没想放过她，一抓她的手腕道："卫嫔想去哪啊，这么着急？"

卫锦月皱眉，抽出被她攥在手中的腕子道："出伏芊宫闲逛，景嫔还有其他的事吗？"

伏芊宫是她们住的宫殿，宫内有好几个妃嫔的住处。

贵嫔以上可以单独居一宫，比如荣昭仪现在还住在长生宫里。

景嫔："原来是出宫看热闹啊，卫嫔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不像我，整日里还得为份例发愁。"

卫锦月："景嫔的意思我听不懂，不过内务府还不至于克扣你的份例吧？"

"连你的都克扣了，那下边的嫔妃怎么办？都喝西北风吗？"

卫锦月撂下这句话就绕过她走出宫了。

刚出宫便看到远处有几道人影，隐隐传来几声争吵。

卫锦月心下暗道不妙，快步走上前去便听到季韶涵说到。

"放肆！你一个婕妤竟敢和我顶嘴，你的规矩学到哪去了？"

祁书意也丝毫不退让，"分明是你的宫人办事不小心，一个大活人连碗糖蒸酥酪都端不好。"

"要是我就把她打发到掖廷去！"

季韶涵气急，偏偏旁边云露还捂着脸嘤嘤哭泣，看着十分可怜。

季韶涵："你..."

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一气之下竟然扬起手要打祁书意。

卫锦月赶紧上前拦住她道："姐姐息怒！"

季韶涵见自己被拦住就更气了，她甩开卫锦月道："滚开！"

后面的宫女也反应过来拉住季韶涵，齐声道："小主息怒！"

卫锦月挡在二人中间，先向二人行礼道："两位姐姐都息怒，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祁书意冷哼，偏过头去不看她们。

季韶涵气性大，"原来是来拉偏架的，枉我把你当好姐妹！"

卫锦月头都大了，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误会了，妹妹是来帮姐姐解忧的。"

季韶涵："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这对主仆真是无法无天了！"

卫锦月："两位姐姐不妨移步宫内说话，这宫道上人多眼杂，要是让皇上和皇后知道了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二人脸色都变了变，季韶涵咬着牙道："文婕妤，算你好运，我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

祁书意疑惑却见好就收，"季贵嫔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和我计较，那嫔妾便告退了。"

她说完刚想转头便被季韶涵叫住了，看着季韶涵走近她，卫锦月感觉有些不妙。

祁书意问道："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