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疯魔

季韶涵笑了笑，下一秒毫无征兆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响亮的巴掌声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季韶涵身后的云露忘记了哭泣，连卫锦月都僵在原地。

这一巴掌打下去两人算是彻底闹掰了。

季韶涵："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

祁书意后知后觉地捂着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自己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季韶涵这个小小贵嫔怎么敢打她？

她胸膛剧烈起伏，反应过来时骂道："你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

季韶涵反而往前一挺胸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比你高一级，训诫你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又冷哼一声道："有本事就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去，让她给咱们评评理！"

卫锦月不忍直视，扶额无语。

这季贵嫔也做得太绝了，就这么当着一群宫女的面羞辱文婕妤，让她颜面扫地也太过分了。

这梁子怕是结下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祁书意其实也不敢真的找皇后评理去，毕竟她不占理也没有景夏灼的厚脸皮，当然不敢去了。

她狠狠一跺脚，"你给我等着！"

说完扭头就走，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季韶涵终于满意了，她看向身后的云露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就狠狠打回去，难不成你主子我还怕她？"

云露此刻大气不敢喘，连忙应是。

卫锦月："姐姐气可消了？"

季韶涵点头，"要不是你来阻止我还不能这么快消气，妹妹来得可真是时候。"

听着有点阴阳怪气，可明眼人都看出来她是真消气了。

卫锦月把她扶进宫，耐心问道："姐姐就不怕文婕妤真的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吗？"

季韶涵："有何可怕，这件事分明就是她没理在先，再说了我不过就是教训了她一下，皇后娘娘哪里有闲心管她的闲事！"

卫锦月："姐姐说的有理，倒是妹妹多虑了。"

季韶涵这么说是听不进去一点利弊分析了，那也没必要费力不讨好地帮她分析局势了。

反正她已经把钟清仪和祁书意得罪得死死的了。

卫锦月随便说了些好话便告退了。

回到伏芊宫看到景夏灼竟然还站在那里，卫锦月不解，直接无视。

没想到她再次抓住卫锦月的手腕道："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卫锦月觉得莫名其妙，"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刚才什么时候和你说话了？"

卫锦月一直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成日里不是在屋中发呆就是在外面挑衅别人。

天天穿着过时的衣服首饰在别的嫔妃面前招摇，被委婉提醒她已经失宠很久时就阴阳怪气，甚至破口大骂。

听说有回被钟清仪听到了当场就传了廷杖，二十板子打的她一个月没下床。

自此便收敛了很多，至少不会随意发疯了。

现在看着又是旧疾发作了。

景夏灼："就是你说内务府不会克扣份例啊，怎么不会克扣呢？我的份例从来没有完整过！"

卫锦月："景嫔若是不信不妨仔细观察一下别宫份例可曾少过。这里是皇宫，不是地主家的后宅，内务府不至于克扣嫔妃的份例。"

看着景夏灼脸上浮现出疑惑、焦灼和不相信的神情，仿佛她的世界正在崩塌重建。

继续说道："景嫔就没想过是你做人太过失败了吗？失败到奴才都敢欺负主子。"

她的话像一道道利剑刺入景夏灼的胸膛，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捂着脑袋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旁边的宫女吓坏了，连忙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卫锦月叹了口气，"把景嫔送回去，再给她叫个太医，别让她整日疯疯癫癫的。"

她示意身后的竹苓帮忙，竹苓立刻会意。

两人合力把癫狂的景嫔送回屋中。

卫锦月回到阁中还能隐隐听到景夏灼的喊叫，当下便觉得心烦不已。

她向回来的竹苓问道："景嫔的宫人叫太医了吗？"

关竹苓："巧柒已经去叫了。"

卫锦月："从前就觉得她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还真是个疯子。"

关竹苓："许是深宫孤寂，熬不住就疯了吧。"

卫锦月拨弄着桌上的摆件，"只是可惜了，她今年也才十八岁。"

虽然不喜欢景夏灼，但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深宫中断送了。

未几，蝴兰进来告诉卫锦月景嫔确实疯了，现在正绑着等皇后来处置。

卫锦月心中涌出些酸涩，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竹苓，和我去看看景嫔吧。"

竹苓听言快步跟了上去，跟着出了沉星阁，进了喧闹不停的明星阁。

刚进门就听到女人疯癫的喊声和宫女的抽泣声。

"放开我，我没疯，我没疯！"

"啊啊啊啊啊！"

景夏灼拼了命地嘶吼、威胁，嘴中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景嫔。"

卫锦月的一声轻唤似乎唤醒了她一些神志。

她眼珠转了转，和卫锦月对视的一刻眼中怨毒与后悔迸发而出。

景夏灼："卫锦月，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

她说完这一句话后又陷入癫狂状态中，拼命地挣扎，扭动，想要把这碍事的绳子蹬开。

可绳子缠得很紧，旁边的巧柒又抱住她，根本就无法挣脱。

卫锦月："你..."

她刚要说话就听门外的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

屋中人连忙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祁姒巧："免礼。"

卫锦月站到旁边，正好欣赏了她的复杂表情。

祁姒巧眉头紧皱，抿着双唇，眼中却是高兴与悲哀。

真是好奇怪呢。

卫锦月想着，没注意到皇后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

"卫嫔。"祁姒巧开口，"你怎么也在这？"

她回过神来，道："嫔妾听到明星阁有吵闹声，所以特地来看看。"

祁姒巧点头，向旁边站着的太医问道："景嫔真的疯了？还有办法清醒过来吗？"

太医："景嫔的病药石难医，无力回天了。"

祁姒巧闭了闭眼，道："来人，去把这件事禀告皇上。"

宫女领命而去，床上的景夏灼仍在嘶吼，甚至对祁姒巧口出狂言，肆意辱骂。

皇后旁边的羽烟正要上前掌嘴却被她拦下，"堵上便是，本宫不和疯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