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发疯

说完便出了沉星阁，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皇后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出错。

卫锦月听懂了她弦外之音，又看看了身上这件湖蓝色锦缎衣裙，道："竹苓，跟我去凤仪宫。"

关竹苓把素色披风披在她身上，给她塞了个手炉就出去了。

宫道上，二人脚步飞快，丝毫不敢耽误时间。

关竹苓问道："小主，何必这么着急？"

卫锦月小声道："今日怕是有大麻烦了。"

她火急火燎地赶到凤仪宫，刚踏进内殿差点被茶盏砸了头。

茶盏摔在卫锦月脚边，碎瓷片溅到裙摆上，在湖蓝锦缎上留下浅浅的瑕疵。

"卫锦月，你真是放肆！"

祁姒巧目呲欲裂，纤细的手指指着卫锦月，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把卫锦月撕碎。

卫锦月见势不妙直接跪在了原地，膝盖上传来尖锐刺痛，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不禁用手撑着地面，忍痛说道："娘娘息怒，嫔妾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说完忍着痛磕了几个头，头发有些散乱。

祁姒巧："你这贱婢做的下流事自己是不记得了吗？"

"昨天晚上你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让他连本宫的佛珠都要赏给你！"

卫锦月越听心越凉，这些事皇后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养心殿中没人。

难道...她的心猛烈收紧了，难道皇后这么大胆敢在萧宸身边安插眼线！

卫锦月又磕了个头："皇后娘娘恕罪，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拿嫔妾取乐罢了，下流之事嫔妾确实没有做过！"

祁姒巧胸膛剧烈起伏，走到卫锦月面前道："你这贱婢还敢狡辩，若不是你献媚勾引，皇上怎么会做如此出格之事！"

卫锦月抬头，道："娘娘明鉴，圣意难测，嫔妾怎敢揣测圣意！"

"至于娘娘说嫔妾献媚勾引，嫔妾实在冤枉！"

啪，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白嫩的小脸上浮现五道指痕，嘴角青紫。

祁姒巧："你还敢顶嘴！"

卫锦月耳边嗡嗡作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嫔妾只是个小小嫔位怎敢左右皇上皇后的意见！"

她倔强地看着祁姒巧，"娘娘若是生气不妨去问皇上，何必为难我这个妃嫔！"

关竹苓在后边求道："娘娘息怒，我家小主愚笨，断不会做这种事。"

祁姒巧冷哼一声，"主子说话有你个奴才什么事，僭越的东西！"

卫锦月也赶紧呵斥道："竹苓，住嘴。"

关竹苓被这么呵斥便也不敢再说话了，卫锦月暗中和她交换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

卫锦月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把娘娘送的东西视做珍宝，那串佛珠还好好戴在皇上的手腕上。"

"由此可见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嫔妾只是陪衬罢了。"

她以为这番话可以暂时缓和祁姒巧的情绪，让她冷静下来。

自己也可以有喘口气的机会，不至于直接被皇后治罪。

这两句话就像是触到了祁姒巧的逆鳞，她心头剧痛，眼前闪回一幕幕甜蜜画面。

画面中萧宸和祁姒巧共赏灯会，踏过山河万里，向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祁姒巧眼中落下一行清泪，那佛珠是她亲自找来上好檀木材料，用刻刀一刀刀雕刻成的。

小叶紫檀佛珠是他们刚成亲时祁姒巧送给萧宸的。

没想到啊...这东西他也能拿来取乐...

祁姒巧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她蹲下身挑起卫锦月的下巴。

卫锦月茫然地看着又哭又笑的皇后，只听她道："萧宸，你真是个负心汉啊..."

说完卫锦月便看着祁姒巧身体一软，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向旁边倒去。

卫锦月一惊，也顾不得碎瓷片会划伤自己赶紧起来把她抱住，不让她摔到地上。

卫锦月："来人，皇后娘娘晕倒了！"

听到她的叫喊内殿外的宫女都涌进来，羽烟和几个宫女把祁姒巧抬到床上。

关竹苓趁乱把卫锦月扶起来，心疼地看着她裙摆上的血迹。

卫锦月撑着她的手臂，"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啊！"

这一吼，所有宫人都反应过来了，叫太医的叫太医，叫萧宸的叫萧宸，羽烟也把卫锦月扶到椅子上坐好。

羽烟让宫女拿来两个熟鸡蛋和一瓶金疮药，又给卫锦月倒了茶："小主受委屈了，皇后娘娘心情不佳，让您受委屈了。"

羽烟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担忧。

可卫锦月却没从她的脸上看出慌乱，哪怕刚才也是她率先反应过来给皇后塞了一颗救心丸。

卫锦月问道："羽烟，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羽烟："小主别问了，待会皇上来了您就把自己撇干净就行了。"

末了她补充道："娘娘的事不是奴婢可以妄言的。"

卫锦月拿起竹苓剥过壳的鸡蛋往脸上滚了滚道："那你可否告诉我皇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昨晚养心殿的事的？"

羽烟向四周张望，确认没有偷听后说道："是皇上特地派人告诉的，小主此次是无妄之灾。"

言下之意是无论是谁，祁姒巧都会迁怒。

羽烟说完便回去伺候皇后了，只留二人在偏殿。

关竹苓蹲下把卫锦月的衣裙掀开，露出被鲜血染红的亵裤，她小心地把亵裤卷起来，露出血淋淋的膝盖。

关竹苓："锦月，你忍着点。"

她用手绢把鲜血擦干净，拿起金疮药洒在伤口上。

卫锦月咬着唇，嘴里时不时发出"丝丝"的声音。

竹苓心疼地无以复加，快速上好药，用手绢把伤口简单包扎好。

关竹苓小声道："这皇后也太狠了，无缘无故就让妃嫔见血。"

卫锦月把手覆在竹苓的嘴上，"别说皇后了，快想想皇上来了该怎么办？"

关竹苓乖巧地转移了话题，"锦月，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成心想要害人吗？"

卫锦月听到萧宸就觉得牙酸，谁知道萧宸和祁姒巧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就算是知道谁关心啊。

两个疯子就可着满宫的妃嫔瞎霍霍。

卫锦月："随他去吧，难道咱们还能不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