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警告

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钟清瑶率先向身旁的眉钗道："你去后殿看看，问问是不是皇后娘娘身体有恙或者是被其他的事绊住了脚。"

眉钗领命而去，过了半晌，眉钗一脸悻悻地回来了。

后面跟着的还有脸色难看憔悴到极点的祁姒巧。

她虽然穿着凤袍，戴着凤冠，浓妆也挡不住眼下的乌青和眼角的细纹。

细看背也没以前那么挺拔了，微微佝偻给人一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如果不是凤冠，谁也不会将她和一国之母联系在一起。

卫锦月先是一愣，随后跟着最前面的钟清瑶行礼。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祁姒巧坐在上首，"起来吧。"

卫锦月落座，仍是没有看到祁书意的踪影，奇怪之时正听到祁姒巧说到。

"文婕妤侍疾辛苦，本宫今日特地免了她的请安。"

钟清瑶："原来如此，皇后娘娘真是体恤妃嫔。"

祁姒巧面无波澜，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卫锦月。

卫锦月被她盯得心里咯噔，眼神却迎着她看回去。

祁姒巧："卫嫔今日怎么穿的如此寒酸，皇上前些日子不是赏赐了你好些东西吗？"

卫锦月直觉一股酸味冲鼻，几个赏赐让皇后念念不忘，可见曾经萧宸与她之间的情谊深厚。

卫锦月恭敬道："娘娘久病，嫔妾自然不敢张扬。"

"不敢？"祁姒巧冷哼，眼中终于有了怨恨之色，伪装的面具直接撕开，露出瘆人的面目。

祁姒巧："你都顶撞中宫，勾引皇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得了便宜还卖乖，卫嫔你好心计。"

卫锦月维持住恭敬，站出来道："娘娘息怒，嫔妾从未有过这种心思。"

她看着祁姒巧，"皇上更是一时兴起，嫔妾只是在旁边附和，勾引一词嫔妾担不起。"

杜倩："皇后娘娘的病刚痊愈，不宜动气。况且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卫嫔也没资格拒绝。"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想必也不会同她计较。"

钟清瑶也替卫锦月说好话，劝慰祁姒巧。

祁姒巧喝了口羽烟递过来的茶水，咬牙道："本宫只是想告诫诸位不要恃宠而骄，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眼神如鹰般扫视了底下的妃嫔一圈，"记住了吗？"

众嫔妃齐声："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祁姒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卫锦月说道："卫嫔，你记住了吗？"

卫锦月看着突然笑嘻嘻的皇后，直觉得她疯了，晕了一回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阴晴不定。

但她还是恭敬道："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娘娘金尊玉贵，万不可让嫔妾坏了您的身子。"

祁姒巧皮笑肉不笑："卫嫔记住就好。"

卫锦月更觉得她疯了，喝了口手旁的茶压压心中诧异。

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堂堂皇后会因为吃醋疯魔，为了所谓的帝王真心而疯魔，真是可笑。

一手好牌让她打得稀巴烂。

祁姒巧又转过头看着杜倩，"容贵嫔久居行宫，这次怎么舍得回来了？"

杜倩："承蒙皇后娘娘庇佑，嫔妾此次因着娘娘病倒和熹欢满月的由头才回来的。"

"皇后娘娘还没看过熹欢吧，等一会嫔妾把她抱过来，好让娘娘看看。"

祁姒巧听到熹欢时脸色变得更难看，她自己的两个皇子都夭折了，孩子是她的禁忌，她怎么有心力去看别人的孩子？

她道："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暂且还是先歇息吧，就不用抱给本宫看了。"

众嫔妃都注意到了她的难看，脸上更是色彩纷呈，各怀鬼胎。

钟清瑶和杜倩心中暗笑，这才哪到哪啊，以后可就不止暗地里戳心窝子了。

卫锦月也偷笑，但更多是对自己有个孩子的期待，期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

祁姒巧手上青筋暴起，压抑着声音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嫔妃退下时都松了口气，心底里庆幸皇后到底是没牵连无辜。

要针对谁就去针对谁好了，总之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就好。

宫里老人都知道明哲保身才是在祁姒巧手下的生存之道。

杜倩出凤仪宫后直接去找了钟清瑶。

杜倩向钟清瑶行礼后道："许久不见，姐姐可好？"

钟清瑶和她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道："一切都好，刚想去找妹妹，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她想了想，"公主近来可好？"

杜倩："都好。一年不在，宫中倒是添了新人，姐姐觉得如何？"

钟清瑶态度不明，思索片刻道："卫妹妹潜力无限，只是性子有些刚烈，有时不太招人喜欢。"

"听说容贵嫔和卫妹妹是旧识？"

杜倩点头，"卫妹妹确实有些执拗，不过像个小绵羊一样也没个意思，妃嫔啊就应该刚强一点。"

钟清瑶："那可不，总不能当了妃嫔还要任人捏圆搓扁吧。"

杜倩跟着她进了月华宫，看着宫中未曾变过的摆件道："姐姐还真是念旧。这宫中的摆设竟然没有变过。"

钟清瑶让宫女给她奉茶，"旧习难忘，曾经的人却不在跟前了。"

杜倩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钟清仪，向以前一样掩去眼中的恨意，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只要这人在世上，有什么误会还愁解不开吗？"

"我和卫妹妹都是长生宫的人，想必为姐姐解忧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钟清瑶脸上闪过向往，笑道："那是自然，等到误会解除，本宫自有重谢。"

杜倩看似感叹："这些年可真是苦了姐姐，不过这事急不得，还得好好筹谋才是。"

钟清瑶："皇后当年接连丧子后就再没人生下过皇嗣，妹妹有福气才得了个公主。"

"本宫也好生羡慕啊。"

杜倩状若无意地瞟了眼她腰间的玉佩，问道："姐姐腰间的玉佩好生别致，也不知是什么能工巧匠做的。"

钟清瑶看了眼玉佩，脸上满是自豪之色。

她道："这是先帝赏给本宫的，原是和卫大将军的长女凑成一对的，可惜卫将军的长女失踪多年，另一块玉佩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