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捷径

她说起卫将军长女眼中一半是惋惜，一半是庆幸。

先帝赐给她们玉佩本就是为了彰显天家恩宠，让她们长大入宫为妃。

倘若卫氏长女还在必定是她的一大劲敌，这贵妃之位到底轮不轮到自己坐还未可知。

杜倩盯了那玉佩一会，"原来如此，那位卫氏长女还真是可怜。"

她把话题扯回孩子，"妹妹有预感，以后宫中少不了孩子的。"

"若是有些孩子没了生母，姐姐抱过来养也未尝不可。"

钟清瑶放下茶盏，"借妹妹吉言，但愿如此。"

二人喝茶闲聊，惬意舒适。

而卫锦月在沉星阁中正在为了碎银几两而发愁。

她刚回来就开始刺绣，就为了多绣几副绣品卖钱。

关竹苓给她换了热茶，劝道："歇歇吧，这么绣迟早把眼睛熬坏。"

卫锦月嘴上应和，手中不停，时间对她来说太宝贵了，多绣几副就能多赚些钱。

她也好早日查清她的身世，给自己一个交代。

突然她手中的绣棚被夺走扔在一旁，一杯热茶递到了她跟前。

抬头一看竹苓正生气地看着自己。

她眨眨眼接过竹苓手中的热茶，"我刚要休息就被你拿过去了，这也不能怪我吧。"

关竹苓："你呀就是不会疼惜自己，这每次赚二两银子的苦差你也这么殷勤。"

她走近揉着卫锦月的太阳穴，"要是在冀州，二两银子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卫锦月苦笑："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再宫中又没什么其他的赚钱方法，卖绣品也是下策。"

关竹苓："等领了内务府的份例我制一些名贵的香料出去卖吧，总不能让你一直这么劳累。"

卫锦月点头，多赚一些好，以后哪里都需要银子打点。

要是能有人给她些银子就好了，卫锦月这样想着。

等等，她豁然睁开眼睛，对啊，自己怎么就不能巴结其他妃嫔来弄着银两。

宫中的妃嫔大多有娘家支撑，富得流油的有好几个。

如果自己能从她们手中讨些银两，那赚的可比卖绣品赚的钱多。

卫锦月这么想着，心中也有了思量。

巧言令色的本事放着不用干什么？为了银子说点好话不丢人。

关竹苓："你又想着什么了？"

卫锦月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给竹苓听，果然得到了对方的肯定。

关竹苓："听着比刺绣省力一些，反正你这一张嘴闲着也是闲着。"

卫锦月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季韶涵的宫中，毕竟这小姑娘可好哄了。

彩云榭中卫锦月把季韶涵逗的哈哈大笑，屋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季韶涵没多矜持，给了她一盒银子。

卫锦月当时眼睛都直了，当即给她行了一礼道："多谢姐姐，姐姐日后定然吉星高照，吉祥如意！"

季韶涵捂着嘴笑，"油嘴滑舌，不过还是借妹妹吉言啦！"

卫锦月吹捧了她一下午，等到日落西山时才告辞。

季韶涵还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到彩云榭门口，"妹妹常来！"

卫锦月点头连连应声，身后的竹苓抱着一小盒银子暗笑。

二人抱着银子回到了沉星阁，卫锦月把盒子里的银子拿出来数了数。

整整一百两让卫锦月眼睛都直了，她抱着竹苓的胳膊"咯咯"笑，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她身上。

关竹苓给她顺着气，揉着肚子，"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要我是季贵嫔我就把宫里的东西全部送你！"

卫锦月："你也不遑多让！"

她笑完把银子收起来，道："这比卖绣品赚多了，明天咱们去拜访容贵嫔。"

关竹苓点点头，"都听你的，累了一天快吃点点心吧，蝴兰一会就从御膳房回了了。"

她拿起糕点，塞了一个到卫锦月嘴里后又给自己喂了一个。

糕点的清香甜蜜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浸在清甜中。

半刻钟后卫锦月吃着晚饭心中更甜，按照她这个赚钱方式不出一个月就能赚到一千两，到时候就能查出自己的身世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脑袋上突然挨了个"板栗"。

"啊"

她叫了一声，撅嘴捂着额头向关竹苓看去。

卫锦月："你干什么？"

关竹苓给她盛了碗汤，脸上一片专心致志，"好好吃饭，别一会呛到。"

卫锦月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知道了，想想还不行嘛？我怎么可能被呛到。"

关竹苓毫不避讳，耸了耸肩道："真的吗？不信，好好吃饭才是正经。"

卫锦月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想起小时候吃饭时想东想西被鱼刺卡住，还是竹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救了。

此后她就不敢吃鱼，更不敢吃饭时东想西想了。

怎么这桩旧事竹苓还提起来？不会吧，过了这么久她还记得？

抬头看到竹苓略带些严肃的脸，心跳慢了一拍。

卫锦月也不瞎想了，老老实实地吃完了饭。

"小主，皇上有请。"

御前太监李于走进沉星阁说到。

卫锦月塞了些碎银给他，"公公辛苦，我这就去。"

李于喜笑颜开，补充道："皇上今日因着皇后娘娘醒了十分高兴，想必和小主也能有个良辰。"

卫锦月："多谢公公提醒。"

关竹苓给她披上披风，眼眸低垂，让旁人看不出情绪。

卫锦月跟着李于向外走，竹苓像往常一样要跟着她时却被随行的小太监拦住。

关竹苓不解地问小太监为何要将她拦下，谁知他只是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借口，末了还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许过来。

一阵恼火登时涌上她的心头，眉头紧皱刚要问清楚时那小太监便跟着李于走了，她也不好跟过去再闹。

关竹苓攥着门帘，久久凝望着卫锦月走的方向，直到冬儿出声提醒她回屋才挪开视线，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屋中。

冬儿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竹苓，你怎么了？"

关竹苓从发呆中回过神，迟钝地摇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慌乱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可能是不想小主自己出去吧..."

关竹苓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和人打趣，怎么现在就如遭雷击一样呢？

冬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主都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出事，你不用太过担心。"

说着还打趣道："以前小主侍寝你也没跟着啊，难不成以后你都要跟着？"

侍寝...

关竹苓无声地重复这两个字，酸涩爬上了她的心头，无限滋生，心头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闷闷的。

过了一会又好像被架在火上烤，止不住地冒火。

"你说的对。"关竹苓轻声回应冬儿，"或许是我太过担心了。"

说完这话她心头又痛了一下让她眼角落下一滴泪。

她强勾起一抹笑，"小主长大了，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像从前一样只和自己玩闹闲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