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猜测

众妃嫔皆行礼退下，季韶涵走在卫锦月身旁，小声道："妹妹做的好，荣昭仪可算是得到了教训。"

卫锦月："姐姐此言差矣，是皇上罚了荣昭仪。"

季韶涵点头，露出笑容道："当然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妹妹也是飞来横祸，罚抄宫规不说，一个月还不能侍寝。"

卫锦月适时流露出不甘担忧的表情，叹口气道："皇后娘娘的责罚妹妹不敢反抗，只是祈求皇上不要忘了我才好。"

季韶涵："放心，以你的容貌皇上是不会忘了你的，这一个月你就好好散散心，别想太多。"

卫锦月脸上担忧不减地点点头，自己闷声回了沉星阁。

关竹苓跟在她身后，虽然知道她的担忧大部分不是真的，但她还是安慰道："锦月，你别担心。"

卫锦月把大氅摘下，靠在椅子上道："一月而已，我还不怕。"

她换下担忧的表情，笑容浮现在脸上，手刚要去拿桌上的茶盏时却顿住了。

笑容僵在脸上，顷刻间凝重起来。

关竹苓一时不察，问道："怎么了？"

卫锦月仍是僵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浮现。

她强行整理了思绪，犹豫开口道："竹苓，皇后有问题..."

"不——"

她用力握住手中的帕子，长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她道："准确来说是皇上的问题。"

关竹苓上前轻柔掰开她的手，揉捏着她的手指道："你的意思是皇后会和皇上告状？"

卫锦月："没错，如果皇后告状，皇上大概率会听她的。"

关竹苓迟疑一下，"可...你这次并没有犯错，以前的老黄历皇上想必也不会追究。"

卫锦月握住她的手，"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再对付皇后了，至少表面上不能。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任何妃嫔都不能冒犯皇后，否则他第一个饶不了这人。"

关竹苓："这我知道，可你和皇后的梁子已经结下，这表面的和平怕是也维系不了多久。"

她抓住卫锦月的袖子，"而且，皇上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皇后厌你如此，可他还是专宠你，这中间的弯弯绕绕谁也说不清楚。"

卫锦月："这倒也未必，皇后虽然厌恶我可她还要保持表面上的体面与大方，若是不再出现佛珠一样的事，想必维持表面和谐没问题。"

祁姒巧不喜欢她，也未必有多喜欢后宫其他妃嫔。

或者说她厌恶所有动摇她地位，冒犯她的人。

至于萧宸宠幸谁，她似乎是不在意的。

萧宸不管送给谁佛珠，她都会震怒疯魔，只是卫锦月正好是那个倒霉蛋罢了。

关竹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君心难测，保不准哪天佛珠一事就会重现，到时候..."

卫锦月："至少一个月内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她抬手摸了摸竹苓的头发，难得悠闲地说道："咱们就在沉星阁中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暂时不去趟侍寝争宠的浑水。"

关竹苓见缝插针地用头蹭了几下她的手，"好，我一会给开小厨房给你做玫瑰芡实糕吃，我前几日闲着没事便把以前会做的糕点都钻研了一遍，今日你就帮我检验检验吧。"

卫锦月觉得她这小狗撒娇的样子十分可爱，笑道："好呀，那我可就等着吃了。"

关竹苓模仿着酒楼中店小二，"得嘞，您就等着吃吧。"

说完竹苓脸上开花似的出了沉星阁，不知道是不是卫锦月的错觉，她感觉竹苓的脚步都比以往轻快了不少。

真是拿她没办法，卫锦月笑着喝了口茶，藏不住的宠溺的洋溢在脸上，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即将要失宠一个月的人。

小宫女从阁外进来，通禀道："小主，康贵人求见。"

卫锦月放下手中毛笔，把厚厚的宫规合上，"快让她进来，再把那盘玫瑰酥拿过来。"

宫女福身称是，恭恭敬敬把吴淑兰请了进来。

吴淑兰身后的贴身宫女采英替她解下披风，侍立在一旁。

吴淑兰行礼，"嫔妾给卫嫔请安。"

卫锦月："不必多礼，妹妹快坐。"

吴淑兰却不复往日的清冷淡漠，反而着急道："姐姐，皇后娘娘那样对你，你不担心吗？"

卫锦月眨了眨眼，"当然担心，没有妃嫔不能侍寝不担心的。"

吴淑兰："那你还不为自己辩解，反而是乖乖领罚。"

卫锦月："得罪了皇后娘娘可没有好下场，你看荣昭仪不就是个例子吗？不禁丢脸还失宠，我可不想步她的后尘。"

"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后面有什么好东西等着我呢？"

吴淑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她大抵是没想到卫锦月竟然如此想的开。

好一会她才开口道："姐姐说的也是，不过失宠一月，想必对于姐姐来说也微不足道。"

说着她似乎有些落寞，又好似难堪地低下头。

她已经整整两年没有侍寝了，失宠的滋味她已经尝遍了。

卫锦月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宽慰道："妹妹别着急，你平日里从未得罪过皇后娘娘，想必她会安排你侍寝的。"

吴淑兰听言抬起头，俊俏的小脸上有些惊慌，"可是，皇后娘娘似乎没有那么宽宏大量，我怕..."

卫锦月："你放心，皇后娘娘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要你规规矩矩的她就不会动你。"

吴淑兰："好，姐姐的提醒我明白了。"

卫锦月："妹妹放宽心，你有家人接济想必日子不会差，只要稍稍得宠日子便比旁人好些。"

吴淑兰这才点头，"姐姐说的没错，深宫中女子不就是这样吗？我不受宠也有家人的关心和接济已经幸福过许多人了。"

"何必为了些许宠爱而斗得你死我活，到头来还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卫锦月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入宫她或许能活的比现在自由，幸福的多。

可...都走到这一步就断断没有后退的道理，不论是她还是自己都没有退路了。

卫锦月："妹妹说的也有道理，像姐姐这种无依无靠的人再不争就是死路一条，实在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