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试药

这座城池比之先前的几座要繁华热闹许多，酒肆茶楼各种铺子中人穿流不歇。

街边的小贩也高声叫卖着自己的货物，总能吸引一些人到自己的摊位边挑选货物，因此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

周晨雨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边走一边展开画像询问着，他走到一个叫卖糖葫芦的汉子边拿出画像询问着，卖糖葫芦的汉子见他面色和善长得有十分好看，边十分热心的与他攀谈起来。

“公子这是找的什么人？怎么丢了的？”

“这是家中的姐姐，外出了就没见回来。”

糖葫芦老汉热心的问：“是与家中闹了别扭，离家出走的吗？还是就是出了门就没有回来呢？”

周晨雨想像着那日的情形，心中随扔是悲痛，面上已经不再沉重。

“不知……”

“这样啊，茫茫人海中想要找一个人真如大海捞针一样，不容易啊，公子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这人只怕是……”

糖葫芦老汉见他眸子中流露出伤痛之色，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未说完的话噎在喉中。

老汉本想再说几句宽慰开解他的话，周晨雨抬起头眼中露出温柔之色，道了谢，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忙忙人海自己要去何处寻找呢？

夜色如墨，掩映苍穹，厚厚的云层时而遮挡着明月，大地一片漆黑，时而又飘散开来露出了灼灼其华。

一座小院中露出暖黄的微弱烛光。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头发半白身形瘦削的身影与一年轻俊逸的身影在院中的竹编的四方桌边坐着，稍稍生硬的声音说道：

“这玄冥神功的最后一招幻影移形我也给你演示一遍了，我已经把毕生所学的功夫都教给你了，以后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能与你交换的了。”

“这是我最新研制出的药，你试试药效如何？”

年轻俊逸的男子正是纪宁，他伸出手摩挲着一个小瓷瓶，属于瓷器的冰凉触感从指甲传来。

他想起这些年与这老头的过去有些感慨，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些感激。

“老头，谢谢你！

老头一嫌弃：

“你不必谢我，我可没有什么日行一善的菩萨心肠，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吗，当初救你就是一时兴起而已，教你功夫也是公平交换而已，你给我试药，我教你一套功夫的。”

“不过可惜了，以后也没有人给我试药了。”

纪宁拿起小瓷瓶把瓶中的药尽数倒入口中，药汁甫一沾上舌尖，苦涩就蔓延开来，纪宁知道手臂上的汗毛必是都立起来了，虽然这苦他已吃过无数次了，他以为他可以忍受了，没有想到还是会害怕的难以接受。

纪宁闭上眼睛挺直脊背端坐着，不到片刻他额头上已布满了密密的一层汗珠，本是俊郎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姣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老头搭上他的脉搏仔细的诊治，眸子中露出了精光，许久目光沉沉，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

老头收回了手，留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疾步向屋中走去。

“是找样吗？医书上没有记载呀，好了，你可以走了。

纪宁睁开紧闭的眼，额头上的汗珠连成一条线流入眉心又落入眼睛，辛辣的刺激纪宁也豪无所觉，只因比起这辛辣刺激，身体的疼痛才是更加可怕的，

他运行真气在筋脉中行走，压制着全身仿佛无数只蚂蚁啃食骨肉的疼痛。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走出了小院。

纪宁脑中出现了老头刚才演示的步伐与动作，他运用了内力一边练习一边往林外走去，这移行换影，果然精妙，他身形左右变换，步伐轻快的仿佛鬼魅。

纪宁练习一阵很快就出了树林就慢下了脚步，只因他身体中的毒素又发作起来，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城中走去，虽然身体的不适让他有些无力，不过这高高的城墙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城墙上的守卫只觉得一阵风挂过，一个影子便从眼前消失了，城上的守卫只来得及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街道上已没有了先前的热闹，大地也归于宁静自然。

周晨雨是被一个声响惊醒的，他起身来到了隔壁，只见纪宁已经回来了，他的屋中没有烛火，大概是太黑了绊倒了凳子，周晨雨拿着火折子点亮了案桌上的烛火。

“你回来了？我回来时候见你还没有回来，你去那里了？”

纪宁一句也没有回答，只是一手撑着桌子，斜靠着桌沿。

周晨雨觉查了不对劲，走近一步扶着纪宁的手臂。又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

“纪宁你怎么了？”

他将纪宁一只手臂搭在肩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人半扶半抱的放在床上。

“纪宁你你那里受伤了吗？”他紧紧的从头到脚的看了一下纪宁的身体，没有看见血迹和伤口，心却更加不安，“是受了内伤吗？我去给你找大夫。”

纪宁见他如此紧张伸手拉着他的手腕。

“我没事只是练功时真气走叉了。”

“叫大夫来也没有用。”

“你回去吧，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睡好了现在不困了，我在这守着，你有什么事叫我。”

“随你……”

纪宁在又一波疼痛来袭时，转过身去，背对着周晨雨。

他身体蜷缩进被子中，想要掩盖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

周晨雨坐在床边，把纪宁颤抖的身体板过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中，他不知纪宁的疼痛源自那里，只能轻轻的用拇指指腹揉着他的太阳穴，想着这样来减轻一些他身体的疼痛。

纪宁此时闭着眼睛，连一句话也不想说，全副身心都在疼痛的身体上，任由他抱着自己，感觉一只温热的指腹在头上轻轻揉着，只觉得如万蚁噬骨的疼痛竟然稍稍减轻了一些。

周晨雨再此睁开眼时，只感觉手臂酸麻沉重，他则头看去，正好对上了纪宁的双眼，纪宁一张俊美的脸放大在眼前，就连对方呼出的滚烫气息正打在脸上。

他只感觉心脏像鼓擂一般响在耳中，他不知道纪宁是否也听到了他强装镇定的慢慢转过脸去。身体向外挪一下。

“你身体好些了吗？”

“恩……”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周晨雨本想身体后挪慢慢的把手抽出来，纪宁反而又向他身体贴近了一些。

“没有，没有，没有声音。”

“我怎么好像是听到了是你的心跳声。”

周晨雨好像是被蛇咬了一般，赶忙抽出手臂，身体向后退去，谁知竟噗通一声滚到了床下。

他哎呀一声，赶忙坐起身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一抬头看见纪宁一手支着头侧躺着眼脸笑意莹莹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我床上，还抱着我睡觉，你该不会是趁着我昨日身体不适趁人之危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呢，虽然你长得确实斩男又斩女，不过我周晨雨还是喜欢娇娇软软的女孩子的。

“我周晨雨怎么会是那种人，况且我们都是男子我能对你做什么呢？”

周晨雨干笑几声，

纪宁好整以暇的继续逗他。

“其实男子之间也可以做的，晨雨不知道吗？”

他被纪宁的挑逗的一时语塞般，看着纪宁一脸得逞的笑，恨不得在他漂亮的脸上揍一拳，知道纪宁在逗自己寻开心。

恩……啊……

他站起身揉了揉腰回讽纪宁。

“看来你是好了，不过，还是昨晚在我怀里柔柔弱弱乖巧听话的人可爱些。”

周晨雨在嘴上回击了一次，赶忙叉开话题，免得又会在他口中听到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纪宁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你这可不像真气走叉的样子。”

纪宁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周晨雨走上前去拿起一个软枕垫在他的后背，坐在了床边。

“你真的想知道？”

“快说。”

“我其实是在给别人试药呢，一个怪老头愿意把他的功夫传授于我，但是我必须给他研制出的药试用，他好从中得到一些印证。”

“这是你自愿的吗？”

“当然是，我觉得我还赚了呢。”

纪宁见周晨雨一脸的严肃，又解释着：“他研制的也不是什么毒药，若是毒药我早死了八百回了,就是有些钻心蚀骨的疼痛，忍忍也就过去了。”

纪宁一脸轻描淡写的讲述，好像昨日那个无助可怜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是呀，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不求回报的好人，愿意无条件的帮你呢？从科技发达的现代到古代，他活了二十多年也不过遇到了一个纪宁，也是唯一的纪宁。

“下次让我也尝尝这药到底是什么滋味。”

“你再躺会我让小二端些粥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