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脱不脱都很瘦

说起来自己也只比段敬凡大了两岁，可对方看起起来就是比他小了很多，不仅仅是五官，心智上也是。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段敬凡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瞧瞧自己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没看见”，都对视还能没看见吗？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现在就是那个隔壁王二。

韩戾摆摆手表示无所谓“看见也没关系，我这没什么不能看的，等以后有时间再带你进去仔细瞧瞧，先去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韩戾带着段敬凡走进浴室，入目的是一个比床还大的浴缸，浴缸旁边有一个用玻璃隔起来的小间隔，是冲澡的。

“泡澡今天估计是来不及了，就先随便洗一下吧。这是花洒，开关往左边是热水，往右边是冷水，这白色的是洗澡的，这浅蓝色是洗头的，给你拿了两块新毛巾，一块擦身子，一块擦头，换下来的衣服放篮子里，明天阿姨会洗，还有什么问题吗。”

段敬凡摇头“我只要一块毛巾就可以了，衣服我自己会洗的，弟弟妹妹的衣服我也会洗，不麻烦阿姨。”

在老家，除了妹妹段敬俏，其他几个老爷们都是用一块毛巾，拿来洗脸洗头，洗脚压根就不用毛巾，在腿上蹭蹭，也不管是不是干了，转头就能睡觉，哪里还用得着毛巾的？

韩戾没打算跟他争什么，只是说了一声好，就关门由他自己去了。

韩戾不担心他会在浴室里洗衣服，毕竟里面没有洗衣液洗衣粉，段敬凡就算要洗衣服，也不会在今天，等到了明天，阿姨就把衣服拿走了，轮不到他动手。

至于一块毛巾擦全身，韩戾虽然不理解，但是也能想到他在家也是这样做的，一时间很难让人改变。

段敬凡很珍惜水。

老家那边水资源匮乏，自来水也是时有时无，要是洗澡需要去压水，然后放在灶台上烧，很麻烦。

所以段敬凡平时很少洗澡，大夏天的每天晚上上床前洗个脚，就已经是非常爱干净的表现了。像这样洗全身还要顺带洗澡的，整个段家也就段敬俏会洗一洗。

毕竟人是小姑娘，爱美，又是长头发，要是不洗干净，头上会长跳蚤。

段敬凡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好几天都没有洗过脸，脸上黑乎乎的，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头发又油又灰，脏得不成样子。

真的是要洗洗了。段敬凡想，总不能这个样子见人吧。

不洗不知道，一洗真是把段敬凡吓了一跳，他很诧异，明明花洒里出来的水是干净透明的，为什么流过自己身子淌到地下的水就变成灰色的了？

段敬凡臊得脸红，上上下下给自己搓洗了三次，皮肤都搓红了，直到流下来的水是正常的颜色才罢休。

浴室门被打开，段敬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两只手抓着摇摇欲坠的裤子，脚下也控制不住踩到裤脚。

韩戾坐在茶桌主位，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裤子太大了？”

段敬凡点点头，软软诺诺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我有点瘦，跨卡不住，老是往下掉。”

不仅仅是裤子有点大，衣服也偏长，完完整整能遮住半截大腿。不过衣服偏长他可以塞到裤子里，裤子偏长他就实在没办法了，皮带都已经是最里头那个扣眼了，还是会往下掉。

“我看看，”韩戾走到段敬凡身边，撩起衣服帮他提了提裤子，入目的是段敬凡几乎还没有一尺七的腰“怎么会这么瘦？”

“也，也没有很瘦。”段敬凡的反驳没什么说服力，只是低头揪着裤子。

瘦也是应该的，段敬凡再家里吃又吃不饱，活还干得最多，整天都在用十二分的力气干体力活，还能不瘦吗？

“你要是不叫瘦，那我就是胖了，腰上是一点肉都没有呀，”韩戾啧了一声，转身走进衣帽间，翻找出一条绑绳的运动裤给他“试试这条。”

段敬凡单手接过，往左右两边看看，小声问他“就，就在这里换吗？”

韩戾失笑“你想去哪里换？放心，我不看。”说着转过身。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敬凡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家时，当着村里玩伴的面都能脱到只剩条裤衩，放肆在河里游泳，怎么面对韩戾，就觉得脱裤子羞耻了？

“你的意思是我能看？行，那你换吧。”韩戾也不知道怎么，就是特别想逗逗他，于是真的转过身看他换裤子。

段敬凡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明明他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反驳的话就是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心一横，飞快脱下裤子。

好在韩戾给他的衣服够长，至少只是露双腿，都是男人，看一眼也没什么。

韩戾一开始也只是想逗逗他，只要他再开口，一定就顺着台阶下。况且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喜欢看人换裤子。

想不到段敬凡会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利索地脱下牛仔裤，露出一双修长精瘦的腿。

虽然细，但是却不缺肌肉，而且这样的肌肉线条，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肌肉，干农活的人，不管怎么瘦，干活时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那些人无可匹敌的。

刚才看见他的腰，一开始还以为他全身都是这样的小麦肤色，这会儿看见腿，原来也是白的呀。只是常年在阳光下干活，天热的时候连衣服都穿不住，自然就晒黑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还有肌肉。”

段敬凡小心抬头看他一眼，脸上的红色还没有褪下去，他听不出来这话实在夸他还是在笑话他。

“把衣服塞裤子里，这样看着还有些肉。”段敬凡很听韩戾的话，回应了一声好，把衣服塞进裤子里。虽然其实这样看着腰线更明显，显得更加瘦了。

“浴室里有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再下去。”

“吹风机？”这个名词段敬凡是第一次听，在村里他都没有听过这玩意。

“就是吹头发的，会吹出热风，这样头发干得快，”韩戾走进浴室，将吹风机拿了出来“去茶室坐着，不会吹我帮你，周阿姨现在估计在忙。”

段敬凡原本想着没关系，等会儿头发就自己干了，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剪过头发了，段家村那边的旧俗也是家里有人死了，49天之内是不能剪头发的。他家一下走了两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要98天不能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