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弟弟怕高

刚才还因为被人说了情绪不怎么好的段敬凡，这会儿眼睛都笑弯了，愈发卖力气给韩戾夹菜。

飞机延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原本十二点半的飞机，一直到一点半几人才坐上。

韩戾一行人走的快速通道，专车接送，比经济舱的乘客要快一些，也先一步坐上飞机。

看着眼前十几米高的飞机，段家兄妹三人除了惊叹、除了咽口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飞机，天上看着也不是很大的呀，怎么到了近处，居然有这样高这样大，站在前头望不见后头，站在侧面看不见两端。

“下巴收起来，以后坐惯了就好了。”韩戾率先走上飞机，身后跟着同样见怪不怪的韩芷。

段敬凡将书包背在身前，拉开最大的的那一层，露出里头两个骨灰罐，抬头看着眼前的飞机“爷，爹，咱回家啦。”然后牵着身边的弟弟妹妹，一步步走上飞机。

段敬凡不知道飞机飞了多久，只知道起飞之后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明明脚下踩着地板，就是感觉好像整个人要掉下去了一样。

透过书本大的玻璃窗，眼看着飞机一点点升高，原本高高大大的屋子一点点变小，一直到看不见，然后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云。

坐在座位上，段敬凡将腰间的安全带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将安全扣锁地紧紧的，一丝一毫也拉不动才罢休。飞机飞稳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才好一些，将安全带松了松，怀里的书包也抱松了一点。

段敬青和段敬俏倒不像段敬凡，小孩胆子大，又是第一次坐飞机，左看右看左摸右摸瞧个不停。后来被窗外的景色吸引，拿手对着窗描绘着云的模样。

两人坐在段敬凡前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续不断传来。

小嘴絮絮叨叨说着飞机比火车好，火车人又多又挤，不仅有烟味菜味，还有一股子汗臭味，总之就是难闻。飞机好，飞机上是香的。

段敬凡前后看看，旁边的韩戾在拿着书看，后头一个人眼睛上带着眼罩在睡觉。

韩戾看他瞧来瞧去，以为他也想看看窗外的景象“想坐窗边吗，我跟你换个位置。”

段敬凡摇摇头，慌忙解释“我是看哥你在看书，怕俏俏和阿青吵到你，”说着拍拍前头的座椅“俏俏，别吵着别人休息。”

段敬俏点点头，和段敬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相视一笑。

飞机飞稳，空姐就推着餐车出来了，挨个询问要喝点什么。

韩芷在家，韩老爷子是不让小孩儿喝咖啡的，其实也就是不让她喝，韩戾是想和什么就喝什么，韩老爷子不管，其他人没这资格管。

这会儿韩爷爷不在，韩芷当然要喝咖啡“给我一杯咖啡，要双份的奶，一份糖。”

段敬俏和段敬青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咖啡这东西，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于是回头问段敬凡“哥哥，咖啡是什么？”

韩芷哼笑一声“土包子，咖啡都不知道。咖啡呢就是一种饮料，喝了提神醒脑，有些人喝不惯嘛，觉着苦，会喝的人嘛就觉得，苦完之后是香的。”

“那阿芷姐姐，为什么要放奶和糖呀。”段敬俏现在被叫土包子真是一点也不生气，兴致勃勃趴在扶手上，倾着身子问韩芷。

韩芷看着小孩儿这样兴奋的眼神，嘴里难听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撇过眼闷声说“加了奶会更香，加了糖就没有那么苦了。”

“谢谢阿芷姐姐，”段敬俏笑着道谢，转头望向段敬凡，小声说道“哥，我也想尝尝。”

“小孩儿喝咖啡不好，到时候晚上睡不着觉。”韩戾一边说一边翻书。

韩戾开口了，段敬俏就没有了坚持的理由，嘟着嘴哦了一声就坐下了，毕竟自家哥哥都听韩戾哥哥的，自己肯定也得听。

段敬俏才六岁，有些贪嘴也是有的，这几天跟着韩戾韩芷在外头，也吃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对于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的东西，就更加好奇了。

段敬凡想让段敬俏尝尝来着，可是韩戾已经说小孩儿喝不好了，怎么办呢？这样想着，段敬凡悄悄看向韩戾。

察觉到视线，韩戾抬起头望过去，果然抓住了偷瞧自己的段敬凡，失笑道“你可以喝，给俏俏尝尝味道，第一次喝会喝不惯，可以多要一份糖，觉得苦再加。”

“谢谢哥，哥你喝什么？”段敬凡是个“孝顺”的，要了自己的一杯咖啡之后，自然不会忘了韩戾。

“温开水就好，一会儿困了告诉我，我帮你调座椅靠背。”韩戾将视线重新放在手里的书上。

段敬凡手里拿着一杯温水，看看韩戾面前的桌板，还是决定放在自己这边，一会儿等他渴了再递给他。

“您的书包我帮您放行李架上吧。”一个空姐看到段敬凡一手抱着书包，一手拿着水不方便，于是温声建议。

段敬凡忙摇头说不“不用不用，我自己抱着就可以，这里面是……”

“那就麻烦你了，我弟弟恐高，不抱着点什么没有安全感。”韩戾拍拍段敬凡的肩，对着他摇摇头。

空姐点点头，书包并不重，很快就放好了。接着将咖啡递给段敬凡，还很贴心地多给了他一个杯子“祝您旅程愉快。”说着推着餐车离开。

段敬俏扭头接过段敬凡特意分出来的咖啡，再一次收到自家哥哥的安静手势，乖乖点头，快快坐好。

小姑娘到底还是喝不惯苦的东西，尝了一口觉得不好喝，又苦又黑，中药一样，还是牛奶好喝，于是就递给了身边的段敬青。果然，后者的评价也是如此，还不如果汁好喝。

这也是两人觉得京都里唯一不好吃的东西。

跟弟弟妹妹相反，段敬凡倒是觉得这咖啡真是不错的，不过倒不像韩戾说的喝了清醒睡不着，喝完没多久他就有些困了。

刚才想起来韩戾说困了就叫他，可段敬凡看他看得认真，也没忍心打搅他，于是就这样靠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韩戾有些口渴，轻轻出声“凡凡，给我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