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潼目录

第12章原潼

床边人震惊。

谢寒璧:“记得脱干净。”

就见小黑蛟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当啷一声磕在桌子上,瓷片沾水碎了一地。

屋外有人小声问:“仙君!仙君!两位仙君。在下刚刚看到您夫人似乎吐了血,不知伤的是否严重。恰好在下这儿有几丸丹药,仙君可需要?”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褚渊面红耳赤,心虚的瞟了谢寒璧一眼,吼他:“闭嘴!”

外面人好似缩了缩脖子,但仍不死心,再接再厉:“倘若不要丹药,在下也会一些医术……”

他的吱唔声弱了下去,被人放倒捂住嘴巴拽着上半身拖进了对面草丛里,拖人的那个讪笑着告了个饶。

“魔……二位仙君息怒,这龟儿子脑子有点问题,我先带走了哈。”

“哈?谁是你儿子!老子认识你么?!”

嘭!

一声闷响过后,屋外安静无声。

褚渊急忙站起来,眼睛乱摆:“我、我也要走了!”

他同手同脚出了屋,轻手轻脚合上门,转身也钻进草丛里。

谢寒璧欣赏着他的窘态,突然久违感受到了捉猫逗狗的乐趣。

许久都不曾有过的畅快翻涌上来,连带着把这些时日积累下来的烦闷全部一扫而空,谢寒璧浑然不顾昔日仪态,捧腹大笑。

笑得门外褚渊脸色熟透,闷得不能再闷。

旁边扛着个人的手下小心翼翼瞟了眼顶头上司的脸色,眼观鼻鼻观心,明智的选择闭嘴。

谢寒璧一直呆到申时才从屋里出来,褚渊不在,门外垂手立着个台州客弟子。

见他出来,向前行了一礼。

“贵客,”

台州客弟子道,他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嗓子里像压着块铁片,声音低沉古怪的紧。

“远道而来,还不知贵客名姓。”

谢寒璧睨他半晌:“你不是早就知道?”

弟子讪笑:“贵客说什么?我不知……”

谢寒璧道:“原潼。”

弟子的掌心陡然一紧。

谢寒璧权当做没看见,慢条斯理的问候:“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

还好?怎么能不算好?徐之遥没了,他原潼就是台州客新的大师兄,美眷在旁,尊位即望。

不会再被冠上谁人师弟的名号而活,也不必再为了活下去故意做出那些恶心腻乎的断袖举动,距离他心心念念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原潼低笑出声,脸上的皮肤像被灼烧的黄纸那样一层层脱落,露出他本来的那张脸。

唇红齿白的青年站在阴影里,眉眼单薄到刻薄,垂下眸子,冷冰冰的扫视过来。

那眼神犀利,又带着点鄙夷,看他的时候,不像在看活人。

谢寒璧注意到,在他动作间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竟然也带着猎帐留下来的伤痕。

不同的是,徐之遥的伤痕在左手上,而原潼,则在右手上。

这倒是稀奇。

谢寒璧被勾起了点儿兴趣。

猎帐,一向是由猎帐人双手持拿武器去对付那些晦物,因此,倘若被晦物反噬,通常会在两只手上形成一对一模一样的伤痕,如那个少年一般只伤一只手的存在,堪称凤毛麟角。

就是这样的凤毛麟角,上一趟台州客,竟然让他一下子撞见了仨。

谢寒璧思索着,得找个机会,把这“凤毛麟角”的衣袖撩起来看看。

就是这种眼神!

对面人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他,那种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仿佛能将人扒干净压着血肉一寸寸摸过的侵犯意味,让人恶寒、作呕,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子捏爆。

想当初,徐之遥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一点点落下那些黏腻的触碰。

一直到现在,他都害怕。

原潼喘着气,眼神阴翳。

“托大师兄的福,我过得极好。”

谢寒璧并不关心他过得好不好,照例寒暄过后,自以为礼貌已做足,自袖中摸了摸,摸出一张定身符。

原潼也没打算放过他,前边话音还未落,就已经出手,右手甩出把涂了毒的匕首,电光火石间对准了谢寒璧的脖子。

谢寒璧眼底倒映出个阴沉不断放大的人影,指尖符纸自燃出一捧火。

“原潼师兄,你在这里吗?”

就在这紧要的档口,一阵呼喊声由远及近,打断了这边的剑拔弩张。

两人几乎同时收手,客房拐弯处传来一阵衣角摩擦的声音,江皎皎的身影出现在那边,背着剑,风尘仆仆,身边一前一后跟着两个师兄,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去。

一个师兄说:“小师妹,现在正是原潼师兄和韩霜师姐结侣的紧要时候,又有霁雪君的人过来庆贺。想必原潼师兄现在不是在陪韩霜师姐,就是在殿前跟着掌门接待客人,哪里有空来客房溜达?”

另一个师兄应和:“就是就是,小师妹,你可别听那疯子瞎说,原潼师兄必不可能在这儿。”

江皎皎声音尖锐:“到底是他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分明进城的前一秒还说要和我一起去找徐师兄的,怎么一进城你们就都忘了徐师兄是谁?就连台州客的大师兄也变成了原潼?”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得找原潼师兄问清楚!”

谢寒璧一听这话,就暗叫要遭。

虽然暂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来以为整个惊堂雀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徐之遥这个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受影响,不仅记得门儿清,还吭吭吭的直接找上了门。

找谁不好,非得找可疑性最大的原潼,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果然,原潼听到江皎皎的话脸色变了变,神情古怪的打量着谢寒璧,咧开嘴笑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对你心心念念,这样还能记得你。”

谢寒璧:“你做了什么?”

原潼可不傻:“无可奉告。”

“真不能说?”

原潼不屑:“告诉你,等着你那同伙想法子来害我?”

“那,”谢寒璧面上应付着他,笼在袖子里的手已经迅速清点起了符纸,还不忘戳原潼心窝子:“照这样说,原师弟同样记得我,难不成也是对我心心念念?”

“胡扯。”原潼险些笑岔气儿去,“我对你心心念念?”

谢寒璧眼都不眨:“难道不是?”

原潼脸色骤然一变:“我可不是那等恶心的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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