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的就是你的……
“在!”
“若无传召,我无法擅自离开魔域,这段时间你务必看好大人,不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不。”长孙长策严肃道,那边的声音急切了点:“你敢说不?”
“我是大人的人。”
长孙长策宣布完归属权,单方面掐断传音,他拧着眉毛继续冥思苦想,那屋子里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谢寒璧问褚渊:“后面那个,是你的随从?”
褚渊道:“哦,他叫长孙小二,人挺好使,就是脑子不太好,回头我借你用用?”
谢寒璧拒绝:“这倒不必。”
魔域右护法长孙长策,擅诡器,世称倚梦君,其人行踪莫测,以游丝操军而得名。
褚渊大方:“别客气!我的就是你的。”
与谢寒璧几人这边不同,此时大殿之上,俨然又是另一副景象。
满堂宾客列坐两旁,鼓瑟吹笙中,原潼携着韩霜的手拾级而上。
大殿最上方主位上,台州客掌门韩自在笑眯眯的看着这对正向他走来的新人,春风满面,阿留坐在右下首的位置,底下百无聊赖的翻着花。
真是无趣。阿留想,本以为一门结侣大典当是如何有趣热闹的场面,早知道就不缠着霁雪君过来送这一遭了,还不如留在驻月楼里和阿谁玩!
这厢她正无聊着,偷偷塞了块糕到嘴里,台下忽然传来“轰隆”一阵巨响,几个站在外围的台州客弟子被人从外面扔到大殿上,满身带花,抱紧肚子,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打滚吸着凉气儿。
几个宾客一时不慎,都被撞倒在地,一时之间,躲避声,呵斥声,嘶气声,全部乱糟糟的响成一团。
“什么人!”
“哎呦我的屁股——”
“报告掌门,有人擅闯大典!”
阿留被惊的噎了,梗着脖子,七手八脚去翻矮几上的茶杯。
这是有人砸场子来了!韩自在豁然起身,肃容厉喝:“阶下何人?!”
回应他的是不间断被丢上来的台州客弟子,每个人都抱着肚子滚地叫唤,肚子上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哪个是原潼?”
哗啦——
行止剑嚣张的冲撞过来,人群左闪右避,自动让出个道儿来。
褚渊扫了眼底下这群瓜儿枣儿,道:“让他滚过来见我。”
韩自在认出褚渊正是在山门前搞出动静的那位,从他的衣着打扮观察到他的品貌气度,最后着重瞄了眼修为。
还好还好,还是筑基初期。
韩自在瞄了眼旁边咕噜灌茶的阿留,心里有了底气。
说话声音也更铿锵:“剑上何人?道友既然来我台州客做客,我等自然以礼相待,只是不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道友竟然在霁雪君的人面前擅闯小女结侣大典,伤了我这么多弟子不算,还出言不逊让我徒儿滚出来!道友是否欺人太甚了?”
“你说呢?阿留姑娘!”
突然被拉扯进来,阿留愣愣放下茶杯,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懵懵的顺着韩自在的话说下去。
“这,确实是有些于理不合。”
有人撑腰,韩自在瞬间更有底气了。
“道友你……”
可世人谁不知霁雪君是横在魔尊褚渊喉咙里的一根刺,嚼不烂咽不掉的,双方对彼此的憎恶程度就连专门写话本子的大儒都不敢嗑。
韩自在不提风雪渡还好,他这一提,成功把褚渊的仇恨拉了一半到自己身上。
褚渊眯着眼睛看这位不停蹦跶的小老头,手痒,想杀,脚下行止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兴奋的嗡鸣一声。
大事不妙。
本该作为主角之一的原潼随着人流退缩到周围人群里,望向褚渊和他手中木屋,惶恐的掐了把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趁着韩自在那蠢老头子引走视线,原潼迈脚,借着周围宾客的掩护,不动声色往边缘移动。
他此时应该是恨极了,俊脸不自然的扭曲着,展露出来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阴狠。
原潼怯懦的躲开。
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顺利已经娶到了韩霜那个婊子,然后在今晚,杀掉韩自在这个老不死的,明日,就能成为台州客的掌门人。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原潼想,只有这样才不枉他忍辱负重假装了二十三年的断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勾搭弄死徐之遥。
他的命多苦啊,那些比他命好的人,凭什么不能让让他?
原潼咬住下唇,渗出血,他退出人群,慌不择路,拼命的逃,手脚并用,狼狈的像条狗。
“徐之遥,你怎么就不死呢?你怎么就不能死呢?!”
“还有帮你的那个小白脸,操他妈的,趋炎附势的狗货!”
韩霜从假山后走出来,看向远处疯狂逃窜的原潼,眼底薄鄙之色一闪而过。
“想来父亲也是老了,竟然要把我嫁给这么个货色。”
旁边有人应和:“是啊是啊,小城难得出个美人儿,竟然差点就便宜给了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美人儿,我去帮你宰了他如何?”
那声音絮絮叨叨,颇多感慨,但语气中透出股掩不住的血腥味,无论再怎么吊儿郎当,都绝算不上友善。
韩霜面色一僵,突然止不住的从脚底漫上丝阴寒,大骇。
“何人!——”
旁边一片空空荡荡,地上只端正摆着个江皎皎,除此之外,并无第三人在。
想起刚才那声音说的话,她只知道,原潼接下来,下场定然不会好了。
她得赶在那人的怒火波及到台州客之前,回去和原潼划清界限。
韩霜强定了定神,颤着指尖晃醒江皎皎:“快醒醒!皎皎。”
噗嗤——
丹田处传来巨大的疼痛,韩自在弯腰握住那把剑,身体弓成虾米,几乎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
捅他的人面具下的脸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一对乌黑的眼珠子,生动到淡漠,看向他,似乎就跟看着路边的野草没什么两样。
噗啜——
褚渊拔出剑,没了支撑,韩自在的身体咚的倒下,血流从伤口涌出来,染红地面,然而他还没死,只是瞪着眼睛在抽搐。
掌门遇刺,现场安静了一瞬,紧接着陡然爆发出大片怒吼。
——吵闹。
褚渊甩干净剑上血珠,还剑于鞘,面对如此震怒,并未多么在意,这时一个人被砸下来,原潼被五花大绑,身上的婚服腐蚀掉大半,众人差点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他在吐血,大口大口,和韩自在一左一右紧挨着,丹田破碎,血洞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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