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现在是长久的寂静……目录

第18章现在是长久的寂静……

寂静,现在是长久的寂静,空气像死了一般,那点儿血似乎溅到了人脸上,从骨头里都是冷的,众人头皮发麻,没人再敢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长孙长策传音轻笑,语调清缓。

“大人,等您审完了,可否能送给我玩玩?”

褚渊无趣道:“随便你。”

转头看向一旁吓呆了的阿留,褚渊刚张了张嘴:“你……”

阿留立即“啊”了声,两眼一翻,晕了。

“那就是霁雪君的人?”

褚渊明知故问,不知道是不是谢寒璧的错觉,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调调。

谢寒璧道:“谢道友,将那根人骨拿出来,砍一刀。”

褚渊没能得到应和,心里有点尴尬,他朝空中抛出那根腿骨,看也不看,拿着剑随手一切,腿骨便被拦腰斩断。

谢寒璧一直紧盯着原潼的表情,腿骨当着他的面儿被砍断,他除了眼神瑟缩了一下外,并未露出其他神色,预想中的剧痛哭嚎也没有发生。

就好像,褚渊砍断的并不是他的骨头似的。

“莫非是我想错了?这根骨头,其实不是从原潼身上抽出来的,可是不对,如果阵眼不是出自原潼,那还会有谁?”谢寒璧心下生疑。

这时,脚下的地面再次传来巨烈的震颤,比之之前更猛更大,地上裂开层层裂痕,一片惊呼声中,周围鹌鹑一样围着的修士们站不稳脚,互相颠三倒四的推搡着。

你挤我我挤你,有几个倒霉蛋咕噜噜滚下台阶,轻叫过后,满脸羞红,干脆直接趴在地上装死。

原潼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和蕴满恨意的眼睛里,本来实在是欠奉多余的情绪,可地颤如山倒之时,由于谢寒璧一直注意着他,就没有错过他眼间一闪而逝的狂喜和恐惧。

如此复杂的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原潼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大母!”原潼跌跌撞撞的起身,猛然冲着天空高喊,语气里说不出的虔诚狂热:“大母!”

“大母……”谢寒璧恍惚间想明白了,沉声:“谢道友。”

一根黑色的丝线从大殿的裂缝中蠕动上来,目标很明确,顶端顺着原潼的气息触碰到他的脚裸,探了探,紧接着啪的一声,紧紧缠绕上去。

褚渊会意,长剑直指原潼脚裸:“干掉那玩意儿对吧?”

谢寒璧:“不,放过它。”

这回答猝不及防,褚渊手里的剑险而又险避开原潼脚裸,可惜收手太晚,上面附着的剑气不小心划破了一点黑线皮,那黑线竟然像有灵智般一僵,更用力绞紧了原潼,发出婴儿般委屈的嚎哭声。

这哭声分外诡异,尖锐嘹亮,张牙舞爪,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吞咽声,听的众人头皮发麻。

丝线切进原潼血肉里,哗哗渗出血来,后者如此胆小怕死的性子,此时却古怪的冷静下来。

不,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死寂下来。

谢寒璧清楚的看到,此时的原潼眼神是没有焦距的,他的瞳孔在慢慢扩大,这是人快死时才会有的变化!

嗖——

诡异的婴儿哭喊声突然放低,黑线收紧,倒拖着原潼的脚裸滑蹭着地面向远处逃去,它速度极快,连褚渊都没能及时定住它,拖拽的途中,沿路留下大片血迹。

“跟上。”

这次不用谢寒璧提醒,褚渊也知道该如何做。

行止剑几乎瞬间出鞘,载着两人顺着黑线留下来的痕迹追去。

褚渊走后,身后隐约传来喧哗之声,越来越大,不到片刻,韩霜着一身婚服匆匆赶来,很快控制住局面,定神高喊:“诸位请听我一言!”

“这黑线,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虽然一开始没能及时定住黑线多少让褚渊有点不高兴,但此时御剑跟着,盯着前方黑线火急火燎甩着块肉狂奔还留下大堆踪迹的怂样,褚渊时不时抛把火过去,给线雪上加霜。

一时间,婴儿哭喊声更凄更厉。

似乎是知道后面是个不要脸的凶险角色,黑线难得聪明的分化出好几个小段,拔出身后的树和木头冲褚渊砸过来,企图能阻挡一会。

然而,没用。

褚渊拿指头去弹,砰砰砰!弹出满天飞沫。

他闲闲的问谢寒璧:“方才已经证实,阵眼确实不在原潼身上。依我看,这条傻线就是幻阵本体,再不济也是个阵眼。”

褚渊一通分析,重点来了:“所以我什么时候能掐死它?”

不同于褚渊的简单粗暴,谢寒璧想得要多一点,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一定有哪里不对——一模一样的猎帐伤痕,能叠出第三层惊堂雀的手段,制作【帐】,腿骨、腿骨!

谢寒璧摄向死狗一样被拖拽在地上的原潼,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被黑线绑住的右腿上,隐隐从皮肉下凸出一点什么,以一个极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再仔细看,那里的骨头,分明跟左腿边的骨头一模一样!

谢寒璧道:“原潼的两腿腿骨,是一样的。”

褚渊道:“正常人不都这样?”

谢寒璧否定:“不对,我曾解剖过,常人的两腿腿骨,虽是一对,但总有细微差别,最好看出来的,就是形状。即使再相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样。更何况,原潼的两条腿骨,本就不应该一样。”

“应该说,他原来的那两条,根本不是一对。”

褚渊:“你的意思是,他换过骨?”

换骨这种法子,在修真界实在算不上多么了不得的技能,至少和剖骨重生以及草木生肉比起来,实在是简单到不够份。

但修真界几乎人人膈应换骨这件事,倒并不是因为它普通到不够高调有逼格。

换骨,其弊端有——

其一是骨源问题,其二是长短粗细,即适合度,其三嘛,自然是膈应。

想一想,要让人把别人的骨头剖出来,削去筋络血肉搓吧搓吧再放进自己身体里,这根骨头还很可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戴在身上就像背着另一个人一样,真是怎么想怎么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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