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既然有便宜又好用的续骨丹……目录

第19章既然有便宜又好用的续骨丹……

既然有便宜又好用的续骨丹,谁还要别人的骨头啊对吧?

谢寒璧笃定:“幼时换过一次,最近半年内,又换过一次。”

“你手上那根腿骨……”

“怎么?”

“就是他原本的骨头。”

“这不对。”褚渊道,“我砍断腿骨时,原潼没有反应,有反应的反而是地面。”

谢寒璧:“不错,有反应的,反而是地面。”

可是为什么会是地面呢,这地面,和原潼的腿骨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褚渊思量些许,顿时恍然,与谢寒璧同时说出那个词——

“献祭。”

“献祭啊……”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敏感词,褚渊神情复杂,问:“谁献祭了谁?”

“以半身血骨,献祭于【帐】,又以全身,献祭于非物。”

褚渊皱眉:“说简单点。”

谢寒璧示意:“你自己看。”

两人追着黑线没入林子深处。

只见四周草木丰茂,枝叶遮天,几乎树木的每一根枝干上都缠绕着一根黑色细线,黑线一根根搭落下来,垂到地上,远远看去,这些树就像长出了人类的头发一般。

而且越往里走,树木上缠绕着的黑线就越多,到最后密密麻麻,宛若一条瀑布。

褚渊切断面前挡路的黑线,断掉的部分落在地上,很快由黑变白,最后萎缩成一捧白灰。

褚渊如法炮制横切开黑线瀑布,看到里面东西的一刹那,啧了声,属实被恶心到了:“这谁?”

黑线瀑布后面是一块倒置下来的巨大石板,“原潼”身上一丝不挂,正闭目蜷缩在洞里。

牠双手合抱,双腿弯曲放在胸前,以一个婴儿睡在母亲肚子里的姿态。

大片伤痕顺着牠的右手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臂弯,而牠的右腿,此时松松垮垮只余一层皮肉,完全没有了骨头。

更诡异的是,另一个原潼就躺在牠脚下,无数条黑线从“原潼”头上长出来,插进原潼体内,转瞬间就将他吸成了骷髅。

这遍布整座林子的黑线,竟都是“原潼”长出来的头发!

不,应该称牠为——大母。

两人的闯入惊动了“原潼”,牠的眼皮开始颤动,头发乱甩,好像马上就要醒来。

谢寒璧提醒褚渊:“闭眼!”

与此同时,“原潼”唰的睁开了一对纯黑的眼睛,眼球咕噜咕噜,黏糊糊锁住两人。

“肉……”牠惊叫,“肉!”

地面第三次翻滚起来,大地像琉璃盏上敲出的裂纹,开始割裂,颠覆,空间撕裂,一只纯黑的独眼出现在高空之上,大殿,江皎皎白着脸捏住韩霜袖口。

“师、师姐,那是什么东西?”

一片混乱中,却见韩霜背着阿留失神喃喃:“不对,这不是【帐】……”

江皎皎茫然:“师姐?”

韩霜霍的看向江皎皎,在慌乱中硬撑出一份体面:“皎皎,你想救大师兄吗?”

“你想救他吗?”

徐之遥沉默的坐在子仲钵里。

谢寒璧继续道:“【帐】本身没有实体,依附于什么,便就是什么,尤其是原潼。这一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那小师弟原潼,只怕早就已经和'大母''合二为一了。就算救出来,也已经不再是他。”

“况且,”谢寒璧提醒他,“原潼献祭的这东西不一般,霁雪君是个谨慎多疑的性子,又护短,最迟三天,如果阿留那姑娘还没有回去,他必定会亲上惊堂雀寻人,这东西,保不住的。”

谢寒璧自以为提醒的已经足够,剩下的,就全看徐之遥如何决断。

没想到钵里的小人儿沉默的打量他半晌,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发现你这个人,嘴毒,心也冷,还笨,不会说话。”

谢寒璧瞟他:“不会说话我认,但心冷这件事,我自认算个热心肠。”

“还有,笨?你是第一个敢说我笨的人。”

徐之遥似乎有些无语,他垂眸,摆出个沉思的表情,兀自盘坐了一会,谢寒璧倒出杯茶喝。

一会,徐之遥道,声音低缓,但有力:“走吧。”

“走吧,我带你去。”

谢寒璧放下茶杯,带着子仲钵推开屋门。

—这是第四层惊堂雀—

一座闹市。

“呦,仙君看着面生呐。”

往来行人纷纷攘攘,一个打着番布的游人在谢寒璧面前停下,细瞅他眼,捋着胡子神神道道道:“是第一次来惊堂雀?”

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似乎不久前刚在他的窗外喊过:“仙君!仙君!可要丹药?”

此时他正做游医打扮,裹了头巾,黏了胡子,不伦不雅,仪态叮当然。

谢寒璧道:“是。”

游人听了,立即来了精神,大力推销起自家的货物。

“这个,名为大力增根丸!”

“仙君应当知道,凡修道者,皆以灵脉为本,灵脉越纯正,天资越突出,反之则不然。远的不提,就拿那二十年前的仙门第一踏月君来说,如若不是拥有天下一等一纯正的灵脉,又如何能坐到那等位置?”

游人侃侃而谈,唾沫横飞,谢寒璧听他提到自己,饶有兴趣的听了听。

游人一见,直觉有戏,吹嘘的更加卖力:“您瞧,近几日正当惊堂雀第一大宗台州客开山收徒之时,人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可是想成为台州客的弟子,难啊。”

游人夸张的摇了摇头,故弄玄虚,谢寒璧了然,配合:“道友可有应对的法子?”

游人道:“问得好,咱这大力增根丸有净化灵脉的效果,一颗只要九九八,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一颗,包您洗出杂质,晶莹剔透,飞黄腾达——啊呸,比肩踏月君,加入台州客!”

“怎么样?买不买?”

谢寒璧好笑,洗涤灵脉哪有这么容易,说到底天生的东西最难改变,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拿着无数天材地宝往地上砸,到头来也难砸出一个天才。

谢寒璧婉拒:“东西是好的,只可惜我此番出门未带够灵石。”

游人立刻失望的吧嗒吧嗒嘴:“是么,我与仙君有缘,若是便宜,我大可送你一颗。”

“既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说着,游人举着他的番布离开了,这时,人群里传出声惊呼,徐之遥的声音亦响起:“来了。”

一个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瘸了腿,背着具血糊糊的肉体,一步一步,爬上了台州客九百九十九道问心阶。

“小子徐之遥,恳请仙君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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