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到访目录

第2章故人到访

“有遗憾,这个世界才会真正完整…”

“道友,可是安好?”清朗的声音传入陈酿的耳中.

陈酿一身青绿色外袍,里头是天青色汉衣,腰间一条银白丝带简单束起,手提一个发白的帆布袋,及腰的青丝被一支素木簪挽起,却有几簇青丝垂下,更添温婉。

“师兄,就莫要打趣我了。”

浮云流转,鹭鸟高飞,青山之中,林木簇拥,郁郁葱葱。一条青石路挂在山间,于密林中若隐若视。青石阶上,陈酿与安澜四目相望。

半晌,终是安澜败下阵来:“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他低头抿唇笑了笑,复而抬头垂眸看向陈酿,从藏青色的道袍中伸出手来:“重么?”

发白的帆布袋被交到安澜手中,陈酿勾着唇,提了提裙,与安澜并肩走上去,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温柔:“里头有些印章,有些照师兄的要求用青石雕刻,另一些是蕊蕊的,少也有八九个。”

“给它作甚么?它又不常着家。”安澜掂了掂手里的袋子,稳着步子向上走。

陈酿的神色平和,眼里是青山绿水,白鹭高飞,于是浅淡地回了一句:“它要的。”

安澜偏过头,只见到陈酿的侧脸,便知道这时是不适合再找些什么话说的了,于是又转头,默着同陈酿走上山。

这青石路有些年份了,石阶边有些青苔,却显生气。石阶面很干净,没有些什么落叶,脏污。

青石路的尽头是一间木屋,屋前有一处空地,可以从这空地向外见得山间鹭鸟齐飞,浮云悠悠。屋旁长着一棵榕树,树冠覆在木屋顶上,树须垂下,充当些窗的帘子。树下杂七杂八地种着些绿植,却不显得繁复无序。

屋内简朴,瞧着是北宋时的布置。有一扇大的窗,正对着屋外的那空地,榕树须遮了些日光,屋里看着,叫人舒心。窗边有榻,中间的小桌上有些瓷器,用作茶具。

“我去将东西放好,劳你泡上一壶英德红茶。”安澜提着帆布袋走去里屋。

“嗯。”陈酿应下。桌旁是安澜打好的一桶山泉水,陈酿用壶盛了些,放在一旁的小火炉上烤着。

厅内有书架,正对着窗。陈酿抽了一本《易经》,转身走回榻上坐着,倚着窗台,藕臂从宽袍中探出,玉手撑着头,一手握着书,垂着眸默读那本《易经》。

安澜放好印章,将它们放进木匣子里,又将那个发白的帆布袋挂在留给陈酿住的房里,仔细抚平上面的折皱,这才走进厅中。

厅中静谧,只听到咕嘟咕嘟的水沸声,劈啪劈啪的柴火燃烧声,屋外传来几声鸟的清鸣,温和的春风拂动屋外的绿叶。

安澜走进厅中,看见倒扣在榻上的《易经》,陈酿坐在榻上,身子前倾,手上捣鼓着桌上的茶具。棕红的茶水从壶嘴涌出,落到杯中。“凤凰”轻轻点头,杯中泛起小小涟漪,又迅速归于平静。玉手轻轻端起茶杯,“喏——”,茶杯被轻放在桌的一端。茶水有些烫,陈酿的指尖染上些绯红。

“多谢。”安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那盏茶,道了声谢”。琥珀色的茶水还泛着热气,渺渺的白汽向上浮动,却被安澜吐出的气息搅动,改向陈酿的方向飘散。

“安澜,你总是这般客气,倒显得你我生疏。”陈酿垂着眸,将手中茶盏搁在桌上,唇角勾着,复而执起那例扣着的《易经》,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安澜。

安澜没有答话,抬眼却撞入陈酿带着笑意的眼眸,于是又垂下眼,含着笑轻轻摇了摇头,端起茶盏细细品茗。

陈酿没说什么,转过头,复而用手支着头,执着《易经》,一边翻园,又时不时端起茶盏小口小口地嗟。

晚间的雾不知何起升起。归巢的飞鸟,带着凉意的微风,连带着山间的绿意,都被拢入虚渺的“白纱”之中。暮色渗入屋里,带着落日的余温,攀上桌边的茶盏。褐色的瓷盏被镀上金边,连着半盏茶水,拥抱一日中最后的温暖。

“我去点灯。”陈酿合上《易经》,缓缓挺直腰身,转头看向安澜。

“好。今天想吃什么?”安澜放下茶盏,用小棍拨了拨火炉里的木炭。木炭已烧得不多,被安澜这么一拨,却蹦出些火星来。

陈酿站起身,舒展筋骨后,绕过茶桌,将《易经》插入原先的位置。她的素木簪没有好好地留住她的青丝,才几个时辰,便有一半的青丝泻了下来,披落在脑后。

“面食罢。我还没什么胃口,我的那份分量小些好。”

安澜抬起头看着陈酿将书放入书架,得到回应后,又低下头,将木炭拨开。看着火星一点点坠入灰暗,他小幅度地点头:“好。”于是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道袍,迈步向厨房走去。

屋里的灯芯一个个被点燃,被罩上灯罩。暖黄的光从灯罩中泻下,淌进昏暗,屋内一点点被盛满暖光。

“呼——”手中的火折子被吐出的气息熄灭,陈酿捻了捻袖,将火折子放回架子上。

屋外的天色已是暗下来了。明月在群星的拥护下登上峰顶,朦胧飘渺的月华混着点点星光穿过山间的晚雾,落到木屋前的空地上,融进屋里的暖光。“安澜,可要帮手么?”陈酿扶着厨房门框朝里头问。

厨房是简单的柴火灶,旁的有些柜子,放着食材。还有个小匣子,装着油盐醋之类的,搁在正中的长形石桌上。墙上有些钩子,挂着些铲、勺之类的。锅碗盆被放在个架子上。

“不必了,快好了的,你坐着就好。”安澜在里头忙活,袖子被卷起,露出精壮的小臂。陈酿看不清白汽后安澜的脸,得了回应,点点头就回到榻上坐着。头发已是全部乱了,那素木簪终究没能留住陈酿三千青丝。陈酿也干脆将那木簪取了,捻在手中,偏着身子看窗外的浓雾拢着的夜色。

只是没一会儿,房中飘来一阵铃声。陈酿只得走去房中。房中布置简朴,只一木床,一个不大的柜子,一张小桌,小桌上摆着个巴掌大的花瓶,不知是谁插着一株新鲜的山茶,白色的,像月辉一般,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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