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挑花

厉七尧踢了他一脚，林木原瞪他，干嘛？

厉明觉疑惑道‘‘搬家?干嘛搬家，小两口吵架了？’’

此言一出林木原秒懂，幸灾乐祸退后一步，

‘‘你们真吵架了？搬家这么严重?’’

厉七尧左眼狂跳‘‘不是，爷爷，不是吵架’’

‘‘都搬家了已经很严重了，要不你把她约出来我帮你说说好话’’

‘‘不不不’’

‘‘不?你不愿意，才谈了多久你把人家睡了，然后就要搬家?感情是你这么渣，你怎么回事，大男人有没有点责任心’’

昨天他才跟别人炫耀孙媳是他满意的性格，孙子眼光好，今天就被打脸了！！

圆不回来了，厉七尧只有这想法，我一点都不渣

‘‘爷爷你先听我说，其实我之前住的是木原家’’

林木原不敢笑了

厉明觉冷哼‘‘以为你们发展好了，我才想着见面，高估你了’’

‘‘已经发展好了，队长正要搬去住呢’’林木原插话。

‘‘嗯，她住哪，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江医生，她是个医生，医生好啊救死扶伤，工作虽幸亏但稳定，不错’’

厉明觉越来越满意这个孙媳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自觉露了笑容

林木原刚想说话，厉七尧作势要踢，他闪到一旁

‘‘快，把她情况跟我简单说说，我了解下’’

车里，刚坐下厉明觉迫不及待开口。

说起江衍厉七尧笑容满面‘‘他非常好，自己当大老板开的美容院，很能赚钱的，前两天客户做个脸，十万就入账了’’

‘‘不错，挣钱小能手啊’’

厉明觉赞不绝口，只有林木原小声嘟囔:这么黑

‘‘还有啊，他有自己的房子，地势非常好是个湖景房，房子朝东，每天醒来就能见到第一缕曙光

他院子里种有很多盆景，院子里还有棵大树，赏月品茗有个好地方，二层有个超大阳台

他种了很多珍贵的植物，每次我翻墙都

得小心一点，不然踩坏了就买不到同款了’’

‘‘为什么你要翻墙?’’

厉明觉冷不丁的问，厉七尧一噎，嘴太快了，林木原在一旁幸灾乐祸。

‘‘他喜欢待在阳台嘛，我一进院门就能见他，就懒的爬楼梯了，我跟你说他可会种植了，那些花五颜六色的，非常漂亮，

招蜂引蝶是常事，连小鸟都喜欢呢，有只小雀就是常客，每天都来，总在栏杆上跳来跳去的，很是聒噪

还老往他身上跳，不过我担心它拉便便，就赶它，小衍阻止我了，他真的特别善良，特别特别好’’

‘‘你把他说的天地仅此一人’’

‘‘哈哈，他就是独特存在’’

厉明觉点点头‘‘她的家世你了解吗’’

‘‘我没问，不过他只代表自己，我喜欢的是他本人，无关其他’’

‘‘你把他说的那么好，我越发想见她了，要不一会我跟你搬家吧’’

‘‘呃，爷爷不好吧，你是长辈要有排面，哪能赶着上门啊，下次我让他备礼回家吃饭’’

‘‘嗯，好’’

简单吃了饭把爷爷送回审判大楼，再到林木原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厉七尧提了个小箱子往江衍家去

SUV一路驰骋，进入湖边林荫路，这条道路车辆少，风景好，空气好不会堵车，更没有汽车尾气那股逼仄味

不时见到柳树下斗篷垂钓人，惬意，舒心，真会选地方啊，厉七尧赞叹，江衍在他心中就是个完美的人！

车子停在大门口外，厉七尧把小箱子递给等候的人偶，迈步进去，江衍那张绝美的脸闯入视线，原来他一直在等我，厉七尧心里美滋滋的，冲江衍呲牙

江衍回以他笑容，厉七尧张开双臂‘‘跳下来吧’’

‘‘好’’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厉七尧脚一蹬，瞬息间已经落到阳台上

‘‘我家的墙还挺坚固的吧’’

‘‘哈哈，还可以，高度合适’’厉七尧亲了他一口说‘‘想不想试下飞的感觉’’

‘‘嗯?怎么飞’’

‘‘这样’’说话间，他把人抱了起来，用脚把轮椅勾起来一甩

然后一跃而下，脚在树枝上轻点，落下时已到大门口处，人偶把轮椅放进后备箱，啪，关了门就站在车旁

厉七尧说‘‘他会开车吗’’

‘‘会’’

‘‘那让他跟着’’

男朋友腿脚不方便，出门多个人方便些，一些小事人偶可以代劳，广场的事他不想再发生

江衍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人偶，人偶熟练的上车，系安全带，观察了两边后视镜方启动车子，厉七尧心道，这规范的，自己都不如

‘‘我们去哪？’’

‘‘记得我上次说的那个新开的花鸟市场吗，就去那里’’

‘‘好’’

车子四平八稳驶入道路，人偶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样子，动作竟不显死板

厉七尧有些好奇‘‘你是通过符文控制他的吗’’

‘‘嗯，他跟我很多年了，有些肢体记忆，什么都会做’’

‘‘肢体记忆……’’

厉七尧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半响道‘‘人偶会有肢体记忆吗？’’

听他这么一说，江衍回忆过往才发现，人偶大部分属主动行为，也就是说他还没下达命令人偶就能做。

可人偶是块木头，又没有脑子，哪来的肢体记忆

江衍陷入沉思，他确实忽略了这点，符文深奥又神秘，但有一点再精奥，总不能让木头有灵魂吧

‘‘符文，我了解太少了’’

‘‘这不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醒来他就在我身边，我记忆是空白的，不知父母是何人，不知自己出生与年岁，也许我是被丢弃的，也有可能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前路只有危机四伏，你，反悔还来得及’’

‘‘我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能与他同舟共济，出生是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的，顺其自然就好，丢弃从来都是无奈所为，你都没有记忆哪来的仇恨，有困难危机我们一起去面对去化解，只要你愿意让我同行’’

‘‘你活的很通透，这个年龄很少见’’

‘‘年龄只是表面，我只走内涵路线，以后有什么不懂，你问我啊，我教你’’

这人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了，江衍揪他头发‘‘比如怎么染发吗？’’

厉七尧顺势靠在他肩头，‘‘是啊，不过你适合黑色，你这样就是最好看的’’

‘‘怎么想到染这个颜色’’

‘‘好不好看’’

‘‘好看’’

厉七尧附耳道‘‘因为我们洪副判长有事没事就找我茬，他职位比我高，我不能顶嘴，只能另辟蹊径，我染个醒目的大红色，天天在他眼前晃，刺激他’’

‘‘为什么红色能刺激他?’’

‘‘因为他是个秃头’’

说完俩人噗呲笑出声

厉七尧爱惜地捧住他的脸，‘‘你的世界该有颜色，有惊喜，一切美好的东西，我是你手中的笔，你想要什么就画什么

过往跟你有什么关系，往后的路是自己说了算，我也可以是你手中的剑，为你披荆斩棘，为你铺出条安稳路’’

江衍点头，厉七尧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一会想买什么花，有特别喜欢的吗’’

‘‘开花的和不开花都买一点’’

‘‘嗯，那个杀虫的还有吗’’

‘‘还有半瓶，虫子杀了又有，怎么来的呢’’

‘‘一会问问卖花老板’’

‘‘好’’

郊区有很多未开发的空地，一些商家把路铺平，再垫上一层毯子，再搭个架子，就这样营业了

左边花香，姹紫嫣红，右边鸟语，唧唧喳喳欢乐的不行，两边其乐融融，生意红火，人很多

厉七尧推着车避让着人流，走进其中一间人最少的棚子，行走的路留了很宽，方便了轮椅

货架由高到低，盆景由大到小，井条有序，陈列其中，每一盆附带一张卡片，上面注明花名，价格，和养殖方法

老板没有招待的意思，一直低头地玩手机，只有你拿着花要付款时他才会施舍目光

厉七尧蹲下了身，与江衍一起看一盆绿植，这盆绿植比较特别，叶子像花又不是花，长的很茂盛，形状像浴球，多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名字叫烟花

厉七尧小声嘀咕‘‘一点都不像，这颜色不会是喷上去的色吧，还有这名字，怎么不叫浴球’’

他话音刚落，坐里面收银台的甩手掌柜抬眼望了过来，复又低下头

江衍说‘‘他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吧，那这个浴球要吗’’

‘‘要’’

一盆三百，黑价，厉七尧咬牙把它给人偶，又把轮椅往前推了一些

说实在的，眼睛扫一圈，厉七尧已经眼花了，开花的没看出个什么来，没开花的更是一样，要不是有花名，他两眼一抹黑，有花名也懵，比如刚才那盆和烟花有什么关系

只有江衍，是在认真挑花，他会从土质开始观察，从花瓣或叶子结合长势，综合条件优异的话

他会端起来反复观察，须臾就能下决定‘‘

买这盆，好养’’

厉七尧哪懂什么好养不好养，男朋友说买，那就买

他又把这盆递给人偶，指了指收银台，人偶不动，他无奈看向江衍，江衍拉过他的手，厉七尧立即矮身

江衍手指在他掌心划动‘‘用意念，集中精神跟着我画’’

他动作很慢，一笔到底，厉七尧看不懂但记住笔画，他试了几次

人偶好半天才挪动脚步，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到底还是过去放了花，然后又跑回来站到江衍身边，站岗似的

厉七尧越发觉得他有自己的意识，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人偶依旧是双眼无神，呆呆的样子

江衍又端起一盆，厉七尧发现，只要他感兴趣的就会端起来，看了之后基本也会买，

厉七尧还发现一点，江衍喜欢挑些另类到极致的盆景，不过这盆比刚才那盆还不能入眼

火焰流星，就一支干巴巴的枝条，配上末端两片叶子也能叫流星，

还售价五百块，厉七尧觉得他们进了黑店，难怪他这里人最少

他忍不住说‘‘这花有点丑啊，真要？’’

江衍理所当然道‘‘要，以后会好看的’’

好吧，他肉眼凡胎看不出它以后的好看，

厉七尧把人偶当小工使，他会了符文控制，人偶不情愿也得听

而江衍像寻宝一样，总能找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半天下来，才把花棚逛完了，不过他也挑了十几盆

老板扫了一眼收银台的花看向江衍说‘‘眼光不错’’

厉七尧腹诽，当然不错，我男朋友把你这最丑的，卖不动的花给挑完了

江衍说‘‘如果花苞长虫了该怎么处理’’

‘‘喷药’’老板冷酷回答

‘‘喷了又有’’

‘‘那就把花苞摘掉，在根部喷药，定药到病除’’

‘‘摘花苞，不是会伤花吗’’

‘‘有得有失，有所得而有所失，有失未必是坏事，打破一些东西得到的未必是好事’’

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江衍的腿，他意有所指

厉七尧蹙眉，‘‘老板你懂医?’’

‘‘不懂，营养料已经备好，一共三千，谢谢惠顾’’

黑店

厉七尧再次腹诽，付了钱，几个工人把花搬到后备箱，江衍低着头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