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阳光、微风还有馄饨

叶亓快步追上程森勾住程森的脖子，质问刚刚对方是否在骂自己，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上午的太阳与微风相伴，夹杂着雨后泥土的清香，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你想吃什么？”程森看了看周围的早餐店，感觉就那几样，干脆打算叶亓吃什么，自己吃什么。

“馄饨吧！哪家好吃？”

“那家”程森抬手指了指前面一家看起来挺老的早餐店。

“就那家吧！”

两人来到早餐店找了个地方安置好安安，一人点了一碗馄饨。

“你还别说，还真挺好吃的”叶亓尝了一口，给出了在他认可范围之内的超高评价。

“那可不！我们家都开好几十年了”老板从后厨走出来热情的介绍他家的馄饨。

可能是受金源的影响，叶亓和老板聊得很投机。

程森就这样看着叶亓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快速地吐出一连串的话语，几乎没有停顿，再加上吃过馄饨，嘴唇红亮亮的，感觉和昨晚的一样软……

程森一下反应过来，耳朵瞬间从白皙变得通红，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尴尬和羞涩染红，连忙低下头吃自己的馄饨。

叶亓注意到程森的耳朵变得异常红，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程森避而不答，只是加快了，吃馄饨的速度，叶亓也没深究下去。

叶亓囫囵的把剩下的馄饨吃了，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那接下来我俩去哪儿？你家周边有什么公园之类的吗？”

“你家离我家不远，哪里有公园你不知道？”

“我又不经常出门，除非是朋友约，但谁家好人约朋友在公园玩啊！”

程森想了想，居然觉得在他身上就有些合理“靠近人工湖那边有一个公园，一会我们去那”

“OK”

到达公园的时候，阳光还很热烈，人工湖里还有一些荷花开得正好，湖水波光粼粼。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亭子，里面坐了一对情侣，看样子十分甜蜜，几个小孩在草坪上嬉戏打闹着。

“程森，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公园的？”

“高德地图”

“你专门让高德地图带你找公园？”

“不是，我要去车站，它带我走小路走到这儿的”程森指了指那边的小树林“从那边穿过去就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老车站”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高德地图也是个人才！”

程森自顾自的找了一个阴凉的树底下，放开狗绳让安安撒了欢的跑。

“你就让她这么跑？你不看着点吗？”叶亓也走到树荫下，随意的捋了捋头发。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狗是狗，边牧是边牧”

“我又没有养过边牧，但该说不说，边牧是真的聪明”

两人就这样坐在树荫下闲聊着，他们谈论彼此的梦想和未来，程森发现叶亓对于自己的梦想很坚定，他想成为音乐制作人，这让他对叶亓产生了更深的兴趣。

“程森，你以后想干什么？”叶亓用手掌撑着头看着程森。

“我吗？我不知道，但我妈想让我当一名律师”

“那你喜不喜欢律师这个职业？”

“说不上来，这个职业让我喜欢不了，也讨厌不了”

其实刚开始程森是想选择理科，那时的他想得很简单，学出来就和父亲一样当一个科研工作者。

但好巧不巧，父母在那时离婚了，原因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出轨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母亲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好像对所有关于科学类工作的人都很抗拒。

父母在离婚的一个月后，自己偶然间听到了关于父亲的消息，那时的父亲个人名誉受损，填报的项目也都被驳回，就连升职也受到了影响。

但那时的程森根本不在乎父亲怎样，可以说是对父亲很厌恶，发誓自己绝不要像父亲一样，在高一选科时毅然决然选择了文科。

“那现在呢？你还怨恨你的父亲吗？”

程森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安安在草坪上奔跑，没人懂他现在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了。

“唉，程森，安安干嘛在那里刨坑啊？”

程森“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拿塑料袋给我，它要拉屎了”

“哦哦”叶亓伸手想拉开包的拉链，但好死不死卡住了，任凭他怎么拉都没用。

“程森，拉链卡住了，打不开”

“它已经拉了”程森一脸便秘的样子盯着前面正在刨土埋坑的安安，认命般的拿过包，捣鼓了一下，抽出里面的塑料袋，走到刚刚安安拉屎的地方，把那一坨“新鲜”的屎用手隔着塑料袋捧到袋子里。

“噗！不好意思，我不该笑的，但我还是想问一句，这是热乎吗？”

程森就这么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叶亓，眼神中透露出“咋的，你要吃啊？”

叶亓瞬间在旁边笑得和鹅似的，程森就这么用手捧的屎往垃圾桶那边走。

“不行，我拍下来给金源他们看！”

“叶亓，你信不信下一秒这坨屎就会到你的头顶”

叶亓立马躲得远远的，双手合十对着程森“哥，我错了”

安安就这么在草坪上跑了快半个小时，眼看就要中午，是时候该回去了。

“叶亓，收拾一下走了，一会我还要带安安去趟宠物医院”

“哦，好！”

路上叶亓问：“去宠物医院干什么？安安生病了？”

程森解释道：“安安快一岁了，该把疫苗补齐了，明天回学校之后就没有多少时间再带它去打了”

叶亓经过程森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回学校后要开始准备会考和期末考试了，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人慢悠悠的沿着人工湖的岸边走，湖里的荷花开得正艳，不少人正围着荷花拍照，前面的鹅卵石小道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花。

叶亓迎着吹过来的风，嘴里轻轻哼着歌。

程森欣赏着湖对岸的风景，对面的山脚下开了几朵向日葵，正迎着阳光高高仰着头。

程森正准备拿手机出来拍下，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跟随声音望去，一个瘦弱的女人站在前面冲自己招手。

程森快步向前走去：“妈？你怎么在这儿？”

叶亓跟上去，也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哎你好，你是程森的同学吧！”

“嗯”

程森看到了母亲后背上露出的一块青色伤痕和脚上穿的拖鞋，皱了一下眉。

母亲绝对不是来看自己的，不然不可能是穿着拖鞋来的。

“妈，你怎么来这儿的？”

程森妈妈看了一下叶亓，叶亓立马就明白了，对两人说道：“那个，明天要回学校了，我就先回家赶作业去了”

程森点了下头：“行，路上小心”

等叶亓走远了，李德敏才看向程森“安南，我们先回家好吗？”

“好”

程森不知道母亲经历了什么，但看着母亲背后露出的一块青色的伤痕，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心疼。

程森刚把母亲带回到家，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自己母亲无论如何都要嫁的“肯定会对自己好的男人”

刚接听，对面就迫不及待地骂道“李德敏，你人呢？死哪去了”

“谭叔叔，您找我母亲，有什么事吗？”

“小程啊，你妈妈在你那儿啊！我还说到处都找不到她”

程森看向母亲“她在我这，怎么了？谭叔叔”

“哦，没什么，就是你妹妹要找妈妈，你让她早点回来”

“叔叔，她可能要在我这住几天”

“啊？哦，那行，就住几天啊，没什么，那我挂了”

电话筒里传来忙音，程森才离开贴着耳朵的手机，静静的站在母亲身边。

“几次了？”

程森就这样看着母亲静静抹着眼泪。

“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安南，妈不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人”

李德敏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流个不停。

“那就和他离婚！”

“不，不行，离了婚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他们还小。”

程森最看不得他妈妈哭，深呼了一口气，递了一包纸巾过去。

“现在你要怎么办？一直在我这里不是办法啊”

“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把程森的火勾了起来：“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会知道吗？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个好人，可你呢？还不是嫁了，现在在这跟我说你不知道？”

李德敏双眼红得不像话，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那哭。

程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我累了，你这些年压在我身上的东西太多了，我承担不住了”

“可妈也是为了你好，妈怕你被别人说没……”

“妈算我求你了，别再为我好了，我承担不住”

“安南，你听妈说……”

“我不想听！”程森胡乱的抓了一下头发“算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学校”

说罢，站起身回了房间，留李敏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