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师成功,下山遇魔目录

第14章拜师成功,下山遇魔

谢怀酌的善良不只是对人,他曾捡到过一只还未长满羽翼的小鸟悉心照料。去人界执行任务的时行走于月明星稀的夜,穿梭繁华城镇的闹市,看人类摆弄的那些复杂的手工活,坐在低矮的山丘俯瞰黄昏时人类做饭升起的炊烟,然后用丛林里五彩斑斓的花编成手环。

他对于任何陌生人都能和颜悦色,却偏偏与自己刀剑相向。

谢怀渊睁开了眼睛,抬起手遮挡刺眼的日光,发觉躺的并不是自己的床。

坐在旁边的谢怀酌收起竹简,站起身走过来,轻声问他怎么样。

“你晕了三天,东西我已经派人帮你收拾好送了过来,如果有什么遗漏,你便再回去一趟。只是修仙之路漫漫,若你下定决心,还是远离尘嚣为好。”

他被谢怀酌收为徒弟了?谢怀渊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喜悦简直要溢于言表,用尽了浑身毅力才将嘴角压下去,说了声谢谢师父。

虞陵醒之前陆不夜曾来找过谢怀酌,他质疑一向孤僻的谢怀酌为何突然收徒。

“你说,那么像,是不是早有预谋。”谢怀酌望着躺在床上的虞陵轻声说道。

“你是说。”陆不夜皱了皱眉,“是魔界派来的奸细?专门博取你的同情?”

自仙魔大战之后,魔尊死亡,麾下亲信死伤惨重。魔族一蹶不振,再没有和人族争斗的资格,而人族心善,并未赶尽杀绝,只是让他们留在魔界自给自足,再不许侵犯他族领土。

可近几年,魔族又有蠢蠢欲动卷土重来的架势,这消息也只有各个门派的掌教知晓,以免散播恐慌。

谢怀酌点点头,“我便遂了他们的愿,将他留在身边,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谢怀渊在梅见峰待了很久,说是拜谢怀酌为师,其实根本见不到人影,谢怀渊知道谢怀酌的性格,也懒得去找他,只是独自待在藏书阁。

每个级别的弟子能查阅的典籍都不一样,外门弟子顶多看些入门功法,内门则能进入主峰的藏书阁。而每座峰上单独供给亲传弟子的藏书阁,蕴藏的秘籍才是数不胜数。

在谢怀渊看完第两百本风系秘籍后想着,谢怀酌收集那么多风系秘籍干嘛?难不成心里愧疚,每年给自己烧两本?

烧是不用,自己就在这笑纳了。

待到第二次下山出任务,谢怀渊又遇见了季骛。

自那日承诺后,这些年他与季骛偶有书信,教授他如何和翠婴婴相处,此次再见,二人连情侣色的衣服都穿上了。

听季骛说,他们已经谈婚论嫁了,等这次回来就成婚。

谢怀渊说等到那时,自己一定包一个巨大的红包。

除了他二人,云楼也在,他拜入竹染门下成了五弟子,虽说位次有些低,可竹染精于丹药阵法,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那次较量,云楼亦折服于谢怀渊深厚的功力,此次再见,他没有了上次的桀骜,而是一副友好的态度和谢怀渊打了个招呼。

几人的目的地是京城的醉花楼,听说是苍国最大的游乐场所。

说是游乐场所,待到几人进了门,一股巨大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明白了其实就是那什么。

几位站在门口的美女见来了人,便凑上来唤着少爷将人往里扯,季骛替翠婴婴挡了一下,说我们不是来做这个的。

季骛长得剑眉星目,一冷下脸颇有威严,这时管事的阿嬷看见这边情况不对,凑了过来。

“我们是来除魔的。”季骛掏出令牌,“听说你们这有魔族出没。”

阿嬷摸了摸令牌,顿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殷勤的笑容搓着手说道:“原来是仙人驾到有失远迎。”说完这话,她唤来了一名侍女,“小言会带你们去各自的房间。”

京城里有魔,可谓是大事情,若是伤到天子,仙门也难辞其咎。除魔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事情,他们现在要伪装成醉花楼的客人,寻找可疑的人。

他们来之前已经各自换了常服,谢怀渊却还嫌不够,戴了对菱形紫水晶耳坠,手指也参差不齐的戴上形态各异的戒指,在腰间别了个红色的钱袋,对着铜镜照了照,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刚下了楼,便瞧见翠婴婴,此时他换了一身男装,向来披散着的头发束了起来,别有一番英姿飒爽。

二人结伴坐到了一楼大堂,此时台上正有一略施粉黛楚楚可人的美人儿。

美人儿双眸专注,纤纤玉手弹着古筝,台下的人听的如痴如醉。

一曲毕,美人儿抱起琴想走,两名男子却上了台将他拦住,一男子毫不客气抓上他的胳膊,“轻儿,我们每天待在这给你花钱可不是为了只听这破曲儿的。”

什么叫破曲子,谢怀渊嫌这二人一点艺术都不懂,漂亮的人弹曲,哪是曲子重要。

被唤作轻儿的人开了口,“我只弹琴。”

即使很明显是这两个人挑事,却还是没有人出手相助,就连谢怀渊一开始也没想出手,他本就不是好人,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

直到他听见了轻儿的声音。

和谢怀酌的声音不说一模一样,却也有八分。与谢怀渊不相熟的人,会以为他一定喜欢那种浓妆艳抹千娇百媚的类型,甚至一开始自己当上魔尊不少人在讨好自己送来各色美人的时候,都是如此。

可后来他们发现,办事向来大张旗鼓的谢怀渊,却喜欢冰清玉洁类型的。

至于是真高冷还是假矜持,他也不在乎。

上官措曾问自己为什么,等到自己要张口说时却抬掌别开脸让自己打住,说不用问都知道理由了,一定是因为谢怀酌吧。

嗯,就是因为谢怀酌。他其实有一点像在收集关于谢怀酌的碎片,可他从来还没遇见过同谢怀酌声音相似的人。

谢怀渊实在无法对于这种情况坐视不理,在那男人的巴掌就要落到轻儿脸上的时候,谢怀渊出现在他身侧,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达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捏碎了,他想将胳膊抽回来却纹丝不动,疼的瞬间冒了一身的汗,赵辉看见好友被不知哪来的狂徒欺负,也是上来就是一拳,结果被谢怀渊一脚踹飞到台下,顺着整齐的桌椅撞出一条道,整个人狠狠砸上了墙,待到摔落下来还能看见墙面上留下了一个人型的坑。

“好汉,好汉。”李达只能求饶,他被抓着的胳膊已经失去知觉,不时发出咔嚓的声音,“我错了,我不会来找事了,您放过我。”

谢怀渊回过头去,微微颔首问轻儿,“他以前欺负过你吗?打过你哪里?”

“没有了,没有。”轻儿一看快闹出人命,连忙解释,“他们就这一次,您就出现了。”

谢怀渊点点头,松了手,李达护着自己青紫的右臂摔下了台,扶起疼的哭天喊地的赵辉屁滚尿流跑了。

刚才迟迟不出现的老嬷此时却出现了,醉花楼开了这么多年,声称卖艺不卖身的太多了,可京城达官显贵那么多,她也不想得罪人,多数时候只能冷眼旁观。

老嬷捧着笑脸说,“公子,您看这损坏的…”

谢怀渊知道他要讹自己,刚才也是自己没收住力,叹了口气将钱袋解下来扔给了她。

老嬷一掂这沉重重的触感,又拿出一颗来咬了一下,是真的,立马喜笑颜开说着,“公子,您这些金子把我这店砸了都行,您开心就好。”末了,他还补充一句让轻儿伺候好谢怀渊。

谢怀渊看着轻儿的眼神有些恐惧,知道他大抵害怕自己和李达他们提出同样的要求,可是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就说,“你带我找个房间,再给我弹一曲吧。”

轻儿不善唱歌,谢怀渊却执意让他边弹边唱,轻儿听着自己难听的曲调,再看着谢怀渊陶醉的表情,怀疑他是不是有点毛病。

谢怀渊听着轻儿的歌声,觉得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心无旁骛放松一会儿。

轻儿一直用余光在看着谢怀渊的脸,他知道恩人心肠不坏,而且长得也好看…又武功高强,就是品味有点奇怪…若真的喜欢自己…

“你的名字是什么。”谢怀渊突然开口问道。

轻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手下弹错,古筝猛然发出铮的声音。

胆子太小了。谢怀渊在心里叹气。

“回恩人,我的名字叫轻儿…”

“不是这个。”谢怀渊打断他,“你的全名,你总得有个姓吧。”

哦,轻儿觉得自己太笨了,一看谢怀渊脸上似乎都染了几分愠色,连忙开口,“是岁,我叫岁轻儿。”

岁轻,谢怀渊皱皱眉,这是哪个有仇的人起的名,那么晦气,然后点点头说着,“我知道了,轻儿,你名字挺好听的。”

轻儿一听恩人夸自己,羞的红了脸,低下头去小声问道,“那恩人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谢怀渊脱口而出想说虞陵,却突然想起自己的真名已经许久没人叫了。

轻儿既不属于仙门也不属于魔族,他甚至不属于朝堂,只是万千黎民百姓中墨不起眼的一个。

就算告知他自己的真实姓名,又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现在的谢怀酌,也只会叫自己虞陵,那熟悉的面孔、声音近在眼前,却…

“叫我阿渊吧。”谢怀渊说着。

“好的,阿渊。”轻儿忆及谢怀渊的同伴似乎唤他虞陵,心中莫名想寻求一个答案,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阿渊,这个称呼是只有我一个人叫过吗。”

太像了。谢怀渊心里想着,轻儿每次说到渊那个字的时候他都会感觉自己早已波澜不惊的心猛然悸动。

“是,只有你叫过。但是在他人面前,你不要这样叫,我的名字是虞陵。”谢怀渊回答他,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渊是我的字。”

轻儿点点头,起身将窗户关上,谢怀渊本以为他嫌风太大,结果就看见轻儿解着衣服走向自己。

“等等。”谢怀渊别开眼睛,心说怎么会啊自己不就做了一下好人好事怎么就有人投怀送抱了,“我只是来听个琴,不做其他的。”

“阿渊是嫌弃我在这种烟花之地吗?”

谢怀渊心中大喊造孽,这个声音叫自己阿渊杀伤力太强了,要不是自己王八一般的忍耐力恐怕真要牡丹花下死了。

“不不不。”谢怀渊脱下外袍给轻儿披上,“我没嫌弃你,但是现在气氛还没到,知道吧。”

谢怀渊语气有些慌乱,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如此窘迫,竟然被一个小鬼搞得如此狼狈。

轻儿看谢怀渊实在无心,有些遗憾,但身上披着谢怀渊的外袍还透着几分温暖,他乖乖坐了回去。

“你今年多大。”谢怀渊撑着脑袋问他。

“十三。”

谢怀渊骂了句脏话,妈呀,那么小,刚才自己差点就犯错误了。

再听完一曲,谢怀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离开,出门走了两步一回头,便看见轻儿不舍的眼神。

谢怀渊小跑两步跑了回来,抚了抚轻儿的脸,他说:“这样,等我下次来,我便将你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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