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谢怀酌复仇成功,谢怀渊葬母
谢怀酌御剑一路向西,到达蜀地,山下熙熙攘攘,山上郁郁葱葱。
他换了一匹马,背着伞,想要上山。
可却被守卫拦住,原来一经入山,不允许携带武器。
“若我偏要带呢。”谢怀酌也不恼,淡淡地问道。
“偏要带?什么意思。”守卫听见谢怀酌这话,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来找茬的吧!”
“是,也不是。”谢怀渊一拽缰绳,马前蹄扬起,越过众守卫,继续向着山上奔去。
“拦住他!”守卫大喊一声,随即点燃烽火,山上的祁水暖推开周水柏的门,二人严峻地对视起来。
已经千百年来无人敢闯天下第一门派蜀山了。
无数拦路的人被谢怀酌甩在身后,无数阻拦的人被他轻轻挥开,直到他终于到了蜀山的大门。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天下第一大派。
天下第一?谢怀酌今日便要砸烂这块牌匾。
他抬手欲劈,却被拦路挡住。
谢怀酌从马上跃下,站稳身子,再抬眼一看,自己刚才骑的马已经被斩断马腿。
果真心狠手辣。谢怀酌嗤笑一声,抬伞刺了过去。
周水柏不解,他并不还手,只是一次次抵挡,心平气和的问道,“仙友若是想来问剑,大可不必如此鲁莽。”
“问剑?”谢怀酌心中只觉好笑,“我倒想问问名满天下的周掌门,还记不记得百年前有个姓温的师兄!”
“温师兄?你是…“周水柏瞬间明白了来者何人,一时分神连剑招都慢了几瞬,被谢怀酌紧紧相逼,竟是不敌。
谢怀酌见他如此,便知是心绪,心下恨意更甚,身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匆匆赶来的祁水暖听到谢怀酌的话也愣了一下。
或许现在已经鲜有人知,可他们都记得,都记得那个对谁都好的大师兄。
谢怀酌不再遮掩,他大声宣布自己的身份,“家父温水清,曾经的蜀山最强者,也应该是这一届的蜀山掌门,周水柏,你可还记得!”
“温水清,不是那个百年前背叛蜀山的叛徒?”
“是啊,听说他被抓回来,妻儿下落不明,本以为早就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变得这么强。”
听闻四下议论纷纷,谢怀酌毫不留情往旁侧一劈,在地上硬生生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剑痕。
其余人看见他这样,也不敢再出声。
“家父从未背叛蜀山,亦从未勾结魔族,其一生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唯一的污点就是认识了一个小人,遭他陷害。”谢怀酌抬起伞,直指周水柏,“周水柏为了掌门之位,恶意陷害家父,害其含恨而终,今日我便是来报仇的。”
周水柏听他这番话大义凛然,却突然笑了,他说,“好啊,你说我陷害你父亲,那你的证据呢。”
“没有证据。”谢怀酌不卑不亢回答他,他想自己不能算个好人,既不是好人,心中的负担也没那么多。
“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当你想要做一件事情,去做就行了。”谢怀酌想起谢怀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一剑唤云,天上瞬间降下大雨。
“唤雨,用伞,你是?”周水柏瞬间瞪大了眼睛,吟雨阎罗的名声太过响当当,更可怕的是,听说每次他出现,身旁都会跟着…
“此行唯我一人,而我此行也只为一个结果。”谢怀酌终于拔出剑,将伞身丢在一旁。
谢怀渊总是说他败家,每次拔剑都要耍帅,随手将伞一丢,打完架呢,还得自己灰溜溜跑去捡。
“我要周水柏的罪行,天下皆知。”
一剑破云,一剑斩山。
自那以后,全天下人都知道,魔族出了个天下第一剑。
可他都是后话了,谢怀酌落到山下,冷眼看着躺在碎石里遍体鳞伤的周水柏。
周水柏再无爬起来的力气,咳出几口血,“真是没想到,温水清的儿子,竟然是恶名昭著的吟雨阎罗。”
“谁说不可以。”谢怀酌只觉得现在自己没来由的和谢怀渊几分相似,他想,原来狂妄是这么舒畅。
“伤你的剑招,都是父亲教我的。”谢怀酌缓缓开口,“他剑术高于你,品行高于你,而你,一辈子都不如他。”
“你输了。从今日起,蜀山再不是天下第一派,而你,也该尝尝被万人唾骂的滋味。”
…
自谢怀酌走后,谢怀渊将抓来的钱广旧部全都关了起来,总算打听到他的打算,竟是北上。
北上,去人界。
谢怀渊同上官措二人在得知钱广的行踪后快马加鞭,也派其余的部下,沿着所有去人界的路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魔界与人界交界处一处偏僻的山洞里寻得钱广的踪迹。
他一脚将钱广踹翻在地,然后拽起他的领子,刚才谢怀渊没收着力,钱广嘴角正在源源不断地溢血,内脏估计已经四分五裂了。
钱广边笑边吐血,他说自己论本事,论功力,哪一个不比谢怀渊好,只不过谢怀渊投了个好胎罢了。
后来他召集的这些人,多数不知道他曾经在影窟的过去。
“好胎?”谢怀渊嘲讽地笑着,只觉得钱广徒留愚昧不看,“若你经历我所经历的,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谢云归在哪?”谢怀渊皱眉,猛然厉声问道,随着他手下收紧的动作,钱广又吐出几大口血。
“想知道,谢云归…想得美…“钱广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嘴硬,”你若想找到她,先把魔君之位让出来。“
“鼠目寸光。“谢怀渊再没有耐心和他耗下去,随意将人甩在一边,抬手斩断了钱广的一只手,”你有很多机会,我会先砍下你的四肢,然后剥了你的皮,扒你的筋,放你的血。“
钱广哀嚎着,可是他连去捂住胳膊断截面的力气都没有,“我那些部下,你就是用这个方法逼他们就范吧。”
“是又如何。”
“呵呵…你和你父亲,真是一模一样…“钱广终于转回身来,趴在地上看着谢怀渊。
这话触怒了谢怀渊,他再次抬手,斩断了钱广的另一只手,“谢云归在哪!“
上官措一回洞,就见到了谢怀渊气喘吁吁跪坐在地上,而他面前的钱广奄奄一息,一脚踏进去,入眼竟是触目惊心满地粘稠的血。
可以钱广的能力,是万万伤不到谢怀渊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血都是钱广的。
钱广此时已经不能被称作人样,他的四肢都被砍成一截一截,四散在周围,而身上的皮也大多被割下来,露出血红的肉。
按理说这样的重伤,钱广早就该死了,可是他现在尚有一息尚存,是被谢怀渊一次次用法力强提回来的命。
他要他活着,却让他生不如死。
“找到了吗。”谢怀渊嘶哑着开口。
“没。”上官措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血腥味,更不喜欢这些东西沾在身上,手上的扇子一挥,满地的血径直让出一条路。
谢怀渊懒得管他这些臭毛病,一直注视着钱广。
而上官措的目光却自进洞便一直落在谢怀渊身上。
上官措看了好一会儿,笑着说,“你把他舌头割了,他还怎么讲话。”
“他若有心,自会告诉我。”谢怀渊拂袖起身,似乎是要给钱广最后一击,钱广的眼泪夺眶而出,赶紧呜呜着起来。
“我就说,疼可以忍,可你终究是怕死的。“谢怀渊蹲下身去,掐住钱广的下巴,语气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她在哪。“
钱广眨了眨右眼,即使他已经没了眼皮,谢怀渊毫不留情将他甩回地上,让上官措善后,自己往一出洞口便右转的方向去了。
果然,走了不到三柱香,便看见一处小村庄,谢怀渊落下地去,入眼尽是残垣断壁,和散落在地被风吹散的茅草。
谢怀渊皱皱眉,他是料定钱广不敢骗自己,可此处怎么也不像藏人的。
就在他怒火中烧时,迎面来了一群男人,谢怀渊听他们言语间,竟是说女人。
谢怀渊隐去身形,跟在他们身后,待走到村尾,一间还算完整用泥土堆成的院子里,传来男人粗壮的喘息。
他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脚踹开门,那破旧的门早就摇摇欲坠,就这样断裂在地面。
里面的几个男人被坏了好事,登时不乐意,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
那画面谢怀渊毕生难忘,谢云归的衣服被撕扯的所剩无几,身上留了无数痕迹,而围在她周遭的男人,竟是一个个提着裤子在排队。
…
待到谢怀酌从蜀山赶回来,只看见谢怀渊抱着谢云归,谢云归的个子本是不矮,可在谢怀渊怀里却格外瘦小。
谢怀酌去抓谢怀渊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谢怀渊双目赤红,他的身上沾了无数的血,身后的村子淹没在火海中,与此同时,还有无数村民的哀鸣。
“为何要赶尽杀绝?”谢怀酌不解,他以为谢怀渊心中至少还有一点良知。
“谢怀酌,你知道吗,若我只杀一个孩子的父亲,那个孩子就会记恨我,以向我报仇为目标,我虽然不畏惧这些,可子子孙孙世代来找我,未免也太烦了些。”谢怀渊没有看他,有血流入他的眼睛,可他仍连眨都不眨,让谢怀酌分不清那到底是血染红了谢怀渊眼睛的底色,还是他走火入魔的红色。
“倒不如一网打尽,免除后患。”
谢云归嘴中发出呓语,谢怀渊垂眸去看,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贴着谢云归的眉心。
“你要做什么?”谢怀酌几乎失声。
谢怀渊没有理他,其实他曾经想问过谢云归后不后悔爱上赤凰,后不后悔进入魔宫,可是他想,谢云归有自己的骄傲,她身为南疆圣女的骄傲。
就像刚才他分明看见躺在床上的谢云归,眼神是清明的。
只是她一言不发,看着来人谢怀渊的眼神带着些乞求。
谢怀渊自顾自挖了个土坑,将谢云归置于其中,她困在深宫半生,浑浑噩噩半生,事已至此,何苦再回去。
死于天地间,也算是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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